首頁 女頻 混元大陸上的狼子野心

第二十二回蕭枭曉前世,聖光城賽詩

  且說夫見帶了蕭枭,入得混元大陸。行至幽靈山谷之中,見一黑色山巒直插雲霄,約有十餘丈高。夫見在其下止步,用手一指,那山巒表面凹陷下去,現出一個黑洞。夫見走入其中,見蕭枭踟蹰不前,知他内心恐懼,便十分不耐煩地把他硬拽了進來,說道:“你怕什麼?這個洞不會吞噬你的肉體,從這裡走到頭,就是我們黑羽門的總舵。”說完,夫見一揮手,洞口封死了,從外面看仍是普通的岩石。

  這道長廊伸手不見五指,一路上蕭枭不敢離了夫見左右。夫見的黑袍中融有磷粉,在黑暗中閃出點點藍光,成了唯一的光源。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夫見停下腳步,施法消除藍光,周圍重新陷入黑暗之中,蕭枭開始發抖,直冒冷汗。黑暗中忽然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啊呀,很久沒有新人加入了,今天刮的是哪陣風啊?”“哼,看樣子是個大叔,真無趣。”又傳來一個厚重的男低音。“不過,應該會有一些樂趣。别看這家夥現在是凡人之身,興許會有一些令我們驚奇的異禀吧。”一個尖細的男聲否定了男低音的說法。

  夫見聽了,隻覺好笑:“各位對新人這麼好奇啊,那就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吧。”他“啪”地打了個響指,牆上的燭火全部被點燃,光亮填滿了整個洞窟。蕭枭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寬敞的大廳,被紫水晶裝飾的十分詭異,再和燭光交相輝映,帶來一種死亡的氣息。有十位陌生的男女坐在兩邊的交椅之上,左邊交椅上的五位俱是一樣服色,背長黑色羽翼,除了頭發渾身上下都是黑色。而右邊交椅上的五位則略有不同,他們的袍子雖是黑底,卻綴有不同顔色的刺繡,從左至右依次是金錢豹、翠竹、藍熊、紅蛇、地龍,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背上也有黑色羽翼。

  “大管家,在我鬼離看來,這家夥并不怎麼樣嘛,”開口的是坐在左邊第二把交椅上的粗犷男子,也就是厚重男低音的主人。“此言差矣,在我鬼未看來,這位大叔是可塑之才。”嬌媚女聲的主人再次開口,她就坐在鬼離的旁邊,是一位褐發紅瞳女子,眉目間閃着詭谲的光芒。“或許吧,就是胖了些,先減肥好了。由我鬼罔來訓練他是最佳選擇,對付大叔什麼的我最在行。”鬼未旁邊的男子也發話了,他的聲音尖細而甜膩,腔調也十分油滑,生得油頭粉面,堪稱人中之妖,和牡丹魂有一拼。

  鬼離大吼道:“喂,鬼鬥、鬼兩,你們兩個也說點什麼啊!”坐在首位和末位的兩個戴着兜帽的男子不屑地說道:“我們現在可下不了定論,一切要看此人日後的造化。”坐在右邊交椅上的五個人陰郁地點了點頭,袍子上繡有金錢豹的男子冷冷地說道:“還是先讓門主用轉輪鏡看看他的前世吧,這才是最常規的節目。”夫見一拍腦袋,喟歎道:“金殺,你說得對,瞧我這記性!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話說回來,怎麼不見舍予和酉星?”金殺依舊用寒冷刺骨的腔調答道:“哦,他們兩個被門主派出去執行重要任務了。”

  蕭枭聽他們七嘴八舌說了一通,開始對這個組織産生了興趣,畢竟自己已經長出了黑色羽翼,成了黑羽門的一員。夫見拉着蕭枭離開大廳,說道:“現在我帶你去見雲鬼、鬼霧兩位門主,讓你在轉輪鏡中照一照自己的前世之身。”蕭枭一聽,來勁兒了,急切地問道:“我的前世?能追溯至多久?”夫見“撲哧”一下笑了:“你急了?最長可追溯至盤古開天三皇五帝之世,隻需知你為哪路星君轉世即好。”“原來如此,那就快些去觐見門主吧。”說着,蕭枭扯了扯夫見的袍袖。“還真着急了,通常老一輩都不信這套了,你算是比較特别的。”

  二人進入後堂,見一朱漆大門,夫見上前叩之。裡面傳出一個尖厲的聲音:“是夫見嗎?新人既已帶到,讓他一人進來即可。”夫見推開大門,告誡蕭枭:“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在兩位門主面前說話注意點。”說完,他便抽身離去。

  蕭枭走入門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十分豪華的屋室,堆滿了瑪瑙、鑽石,在中央有一床榻,上坐一對兒青年男女,男子身穿黑袍,頭戴兜帽,背長黑色羽翼;而女子卻穿一件夕霧錦袍,長發披肩,背上羽翼左黑右白。那男子說道:“我乃鬼霧,這位是内人雲鬼,我二人同為黑羽門之主。你便是新人蕭枭?我得到了夫見的傳信,他說你身上黑暗特質非常明顯,先請在轉輪鏡中照一下吧。”

  說完,鬼霧變出一面全身雙面鏡,對着蕭枭一照,鏡中放出一段故事:一員戰将着殷商服色,身騎一匹怪馬,手持大刀力戰五将,那馬生得甚是怪異,頭上長一角;那五員戰将俱着西岐服色,其中一将手使鋼槍,坐下五彩神牛,另一将手使雙斧,腰系一個葫蘆,坐下火眼金睛獸,其餘三員将領各騎戰馬,六人于陣前往來馳突,刀光劍影。那殷商将領被圍于核心,毫無懼色,将馬角一拍,那馬口噴黑煙,遮住五将視線,殷商将領趁虛一刀一個,将五員周将紛紛斬為兩段。[1]鬼霧看了大驚失色:“這不可能,他竟是那位魔君降世,大兇也。”蕭枭由于未讀過《封神》,不知這是什麼故事,問道:“門主何故驚慌,小人前世究竟是何人?雲鬼媚聲答道:“這位大叔,你前世即為這騎獨角烏煙獸的将領,來曆不凡,地位與影響遠超我門下其餘十三人。至于你是哪位星君,此乃天機,暫時不可洩露。現賜你黑袍一領,應你前世,另賜劈風寶刀一口。”蕭枭領了賞賜,心花怒放,謝恩而去。

  “七殺星張奎,一日斬五嶽者,竟投生在此人身上,實在可怕。”鬼霧心有餘悸,“兇星降世,必有大災禍,我們需及早防備。告訴夫見他們,不必傳給蕭枭太厲害的法術,隻夠日常防身即可。”雲鬼應道:“奴家知道了。但是,黑羽門中有此等人物,如虎添翼,夫君也不必悶悶不樂。待他體内力量覺醒,我們再善加利用,定可成就一番大事業!”鬼霧恍然大悟:“娘子所言極是,如我所料不錯他兒子蕭斂的前世就是武成王黃飛虎,他二人反目之時,七殺星的力量應可達到頂峰,到那時我們見機行事。”

  再說聖光城這邊,八位護法與蕭斂難得清閑,便開始籌備賽詩會之事。地點就選在仁心齋的舊址,那裡雖遭過火災,經過聖靈八護法辛苦的重建,已成了一座不錯的水榭亭台。九月初九辰時,九人開始各司其事,約在申時會于仁心齋,皇覺、星紀、壽星三位老前輩自願擔任評委,诹訾、落魂的巫蠱之術尚未在星紀和壽星身上造成太大影響。

  棋布陪着霁月一起采購部分食材,市集因受蠍毒影響,冷清了許多,售賣貨物的種類也少了。霁月一直十分親熱地挽着棋布的胳膊,并且時不時的向他征詢意見,并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小布,你看這個怎麼樣?”“啊!太好了,在這個時節還能買到這麼好的面粉,晚上讓你嘗嘗我親手做的香菊糕。”語氣裡充滿了期待和濃濃的愛意。為了歡度重陽,霁月穿上了她平時舍不得穿的連珠百褶裙,這套衣裙是用凡間的蜀錦所制,在上面綴上十顆名貴的蚌殼珍珠,并且繡上了岐山鳳鳴圖,美麗異常。這是光風在霁月的及笄儀式上送給她的禮物,可是霁月覺得過于貴重,不肯輕易穿戴。而今日難得與情郎棋布共度二人時光,也就穿上了最漂亮的衣裙。

  棋布看着她這些親昵的舉動,喜在面上,痛在心裡。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強大,不足以保護心中的那一絲美好,守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今天的太陽應了“九九豔陽天”這句俗語,陽光十分充足,光斑如同散碎的金子般映在棋布的紫霧禮袍上,使他平添了幾分神聖的氣息。這件禮袍和棋布紫色的雙瞳也很搭配,可這對眸子裡現在充滿了憂傷,和這樣的好天氣極不相稱。

  一個多月前與神武交戰落敗的那一幕至今記憶猶新,正是由于自己對黑暗的恐懼才會被打成重傷。棋布從小就怕黑,一直是被光風鼓勵着。是的,光風是光的化身,能幫自己驅散黑暗,那霁月呢?對棋布而言,霁月是他應該保護的人。可是,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霁月在黑夜時為自己領路,并且保護着自己,自己受傷時還害得霁月徹夜不眠,這是男子漢所為嗎?

  “小布,你看這個發簪适合我嗎?”一聲清脆的呼喚将棋布從深深的自責中召回。霁月頭上戴着一個彩蝶發簪,與她粉紅的及腰長發相映成趣,使霁月的美貌更為動人。“很好看啊,我買給你好了。”棋布很自然就說了這句話。霁月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可以呢?還是我自己出錢吧。”棋布堅決地回應道:“就這一次,你就聽我的話吧,一直以來受你之恩,我也該有所付出。”

  攤主認得二人,便對霁月說道:“霁月護法,莫要負了棋布護法一片真心,祝你們二人百年好合。”棋布尴尬地笑了笑,掏出十個聖光币買下發簪。霁月面頰绯紅,挽着棋布繼續在市集上采買。

  及至申時,星羅等人提着五條燕尾魚、五隻彩羽雞[2]、一筐紅羅果并幾壇金菊酒回至仁心齋,院内擺有石桌石凳,桌上杯盤碗盞一應俱全,星紀等三人已在那裡等候。

  花家姐妹并霁月穿起圍裙,作廚娘打扮,歡欣雀躍道:“今夜之酒宴,由我三人料理,諸位就請尋找靈感吧。”柳暗、柳綠和棋布齊聲喊道:“我三人協助打下手如何?”花家姐妹和霁月莞爾一笑:“不必了,你們乖乖等着就好了,半個時辰内讓你們嘗到美味佳肴。”光風看到妹妹戴着新發簪,便半開玩笑地說道:“這是妹夫送的吧?棋布他真有眼光。”霁月嬌羞道:“兄長的推理能力不差,居然一眼就看出來是小布送的,可這是我挑選,他付的錢。不過,我和他的戀情想隐瞞也隐瞞不了啰!”說完,她和花家姐妹拎着食材下廚去了。棋布聽到霁月對光風說的話,不由得苦笑起來。旁邊的星羅明白棋布在擔心什麼,他并不點破,隻在心中祝願棋布和霁月能長相厮守。

  半個時辰後,皓月當空,倒映在水池之中,有一種清冷的感覺。三位女護法從廚中端出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品,“難得的大餐,清蒸、紅焖、油炸、魚羹、糖醋,燕尾魚的各種做法我們都用上了。彩羽雞也一樣,冷盤、燒烤、雞湯、黃焖、油炸。當然,這桌盛宴不能我們獨享,大部分要拿來赈災,在這種非常時期,更要和百姓們同甘共苦。”花紅面帶迷人笑靥對衆人說道。

  “現下時節,能釣到新鮮的燕尾魚實屬不易,”柳暗插了進來,“我在幽靈河邊耐心地坐了一個下午才釣到這些,趕在穆拉破壞水源之前就釣到它們是件好事。我當賦詩一首,以詠此魚!”說着,柳暗拔出佩劍“青霜吳鈎”于庭中起舞,左右飄忽,長發迎風飛揚,劍光閃閃,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上,使之越發俊朗。“柳大郎舞劍了,那我來奏樂助興!”花明召出瑤琴,以《二泉映月》和之。柳暗邊舞邊吟道:“小小燕尾河中遊,頑強立命幾人知。舍身入卻羅網中,隻為救得蒼生命。”

  柳綠見兄長舞劍,自己也來了興緻,想到那些彩羽雞都乖乖地在草叢中等着自己來抓,心内感觸頗深,便舞起佩劍“月隐”,與柳暗往來輝映。花紅也召出瑤琴,奏曲相和。柳綠吟道:“彩羽天地一尤物,此生錯投在亂世。皆因吾等口腹欲,令爾舍命入湯镬。”三位老前輩覺得二柳之詩不夠押韻,卻也有隐含的豪情壯志,不好做出評價。

  棋布環視庭院之中,見廊下挂着數個紙燈籠,内無燈芯,卻有數個光點在左沖右突,與燈壁相撞,用那微弱的螢光昭示着對自由的向往。霁月挽着棋布手臂說道:“此乃流螢燈,是我與花家姐妹于八月十五之前從凡間購得。不想這螢火蟲身雖小,命卻硬,實在令人佩服。”光風聽到,歎道:“凡人無知,以天地生靈為玩物,吾等難道也要步其後塵嗎?我知此物制法,先捕獲螢火蟲數隻裝于玻璃瓶内,再倒進紙糊的燈籠裡,專賣給情侶。我們既然買了,豈不是給那些商人以信心繼續幹這種殘害生靈的勾當嗎?”

  棋布聽了光風之言,心内頗為感傷,遂賦詩一首:“流螢暢遊天地間,生來便是自由身。晝夜宿于荒野中,微光引卻迷途人。凡人貪心顯不足,捉爾貨與有情人。從此囚于方寸間,至死不知命之苦。”吟畢,棋布那紫色的眸子裡竟落下幾顆晶瑩的淚珠。霁月見狀,忙為他擦去眼淚,安慰道:“小布,萬物的命運、生死有定數,不要太悲傷了。”心想:“他還是老樣子,這樣的哀物之心會成為小布的絆腳石。”她轉而責怪光風:“兄長,你不該在這樣的佳節掃大家的興,我和花家姐妹早已反省過這件事了。罰詩一首,要豪情的!”

  光風頗感無奈,把皮球踢給了星羅:“請城主先賦詩一首。”星羅剛剛一直在聽柳暗他們賦詩,心中甚是凄涼,他必須改變氣氛。“難得的喜慶,不要隻吟悲情的詩句嘛,我先來一首豪情詩,不要再消沉了!”說完,他舉起酒爵,豪飲一杯,高聲吟道:“男兒生于乾坤間,自當立誓衛社稷。他日若能斬妖邪,不教野心再害民!”光風被他這麼一調動,也賦豪情詩一首:“吾輩既為護法身,肩負普濟萬民任。手提三尺辟邪刃,斬盡天下害民賊!”

  三位女護法的熱情也上來了,花紅撥動琴弦,調至角調,奏響廣陵散,高聲作歌:“又逢九九重陽日,青梅煮酒話桑麻。隻因狼心仍在世,縱是美酒亦無味!”花明将琴調至商調,奏起十面埋伏,唱道:“今朝散發撫瑤琴,重陽佳節強歡顔。且待野心破滅時,普天同慶未為晚!”霁月也不示弱,翩翩起舞,在月下盡顯婀娜之姿,身上的珍珠大放異彩。霁月邊舞邊吟道:“布郎休再空哀物,護衛社稷為汝任。須得練就堅韌心,方能不負蒼生願。”棋布聽了,内心激蕩不已,原來霁月一直都在擔心自己,實在過意不去,必須讓自己從内到外都變得更為強大。

  “今夜賽詩,并無高下之分,皆是一時興起所作歪詩,獻醜了!”三位老前輩苦笑着對圍在四周的百姓說道。星羅舉杯高呼:“諸位父老鄉親,請盡情吃喝,這桌宴席我等并無意享用過多,今日罷宴救民!”衆百姓聞言,伏地大哭:“多謝城主恩賜,我們消受不起,還請各位護法與我們一同入席。”星羅搖了搖頭,招呼其餘八人另尋一僻靜之處圍坐,皇覺、星紀和壽星等三人則入席安撫百姓。

  星羅滿滿斟了九杯金菊酒,九人一齊舉杯,莊重地起誓:“蒼天在上,我等定當毀去狼子野心,還這大陸一個太平!”說罷,九人将酒一飲而盡,将酒爵擲于地上。這時,星紀帶着幾位蓬頭稚子前來,領頭的少年說道:“各位護法大哥大姐,我們受此筵席頗感過意不去,你們其實也和我們一樣食不果腹,還要耗費心力守衛聖光城。即使如此你們也要為我們而罷宴,甯可自己不吃也不能看着我們挨餓。這令長輩們心裡非常不好過,還請各位一定要和我們一同入席,就當犒勞自己,為保衛城池儲備氣力。”九人聽了,盡皆垂淚,星羅說道:“不必了,你們自己吃吧,非常感謝父老鄉親們為我們着想,可如今大難當頭,蒼生應該被放在第一位,我們自己有辦法填飽肚子。”

  星紀勸道:“愛徒,百姓們一番盛情不可有負,你們如果不肯入席,這些稚子們也不肯回去。”那些稚子“撲通”跪下了,那位少年苦苦哀求道:“請各位随我們入席,這樣的美食畢竟是三位大姐所制,身為同僚,不嘗一嘗實在太可惜了。”“罷了,恭敬不如從命,百姓們的盛情,吾等定當厚報。”星羅說完,招呼其餘八人回到庭院中央,入席就坐。那些稚子們眉開眼笑,站起身來,紛紛給護法們敬酒。蕭斂見此情此景,有感而發:“官民自古魚水情,混元凡間大不同。貪官隻應凡間有,此地清平傳萬世。”

  八位護法聽了,不由得感歎道:“原來凡間官場風氣與此間大不相同。也罷,今夜與民同樂,共品美酒佳肴,抛卻所有煩惱!”九人與一城百姓并星紀等三人飲宴半宿,盡得醉飽,至九月初十寅時方散。再說歲星宮中,鹑火手捧一位豆蔻少女的畫像,正在回憶往事。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1]即殷商渑池守将張奎斬五嶽的故事,與《封神演義》略有出入。五嶽指黃飛虎、崇黑虎、崔英、蔣雄、文聘。

  [2]混元大陸特有的野雞,百毒不侵,隻是非常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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