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草地上的月乘風,手一松,破石塊滾落,他沒有注意到,破石塊這個時候正發生着變化,原本平淡無奇的破爛石塊,開始有着條條紋路從其間亮起,而且紋路亮起的越來越多。
“哎!白費力氣,浪費這麼多時間,功法沒得到,我的手都弄破了,流了老些血,真不值。”
月乘風躺着,呼吸漸漸平緩,看了看眼前破了皮的雙手,少年爬起來,忍着痛,在水潭中洗淨,用布包上,其間看也沒再看那破石塊,包好後就準備進屋準備吃食。
“诶!有變化了,小風子!你快點把那石塊拿回來,你的大造化來了,哈哈!好!我就說會是個好東西。”
門前小凳子上的天方尺,先發現了破石塊的變化,立刻傳音給要邁進屋裡的月乘風。
“哈…真的嗎?呵!還真是,我…哈哈,運氣啊。”
月乘風先是向着四周看了看,待發現沒有人發覺,這才趕忙沖過去,從草地上撿起破石塊,麻利的沖回屋裡,關好門窗,把石塊放在飯桌上,雙眼亮澄澄的盯着看。
“它…怎麼就突然有了變化?這些線條又是什麼?”
月乘風看着破石塊上不斷變多的紋路,一臉的好奇。
唧唧唧!
小嗜靈鼠也湊了過來,對這塊微微發亮的石塊表示出了興趣,用它的小鼻子對着嗅了嗅,卻又突然蹿下了桌子,跑到它舒服的小窩裡,繼續蒙頭大睡。
“不識貨的小東西,嘿嘿,本來也不是給你的,你不識貨就不識貨,還是乖乖的睡你的覺去吧。”
天方尺也落到了桌子上,豎立而起,好似一個站立的人一樣,也在看着那破石塊。
叮吱吱!
一陣極小聲的聲響中,破石塊的面目快速變化着,本來破了的洞,開始在紋路的連接下複原,一陣極強的漣漪從它上邊散發出來,幸好近在咫尺的天方尺見識得早,一道靈光罩住了它,這才沒有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咻!
變成一顆烏黑蠶豆般大小的破石塊,突地一道光一般的投入月乘風的額頭,消失不見。
“啊!我的頭。”
月乘風本來正聚精會神的看着破石塊的變化,完全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那道光眨眼中投入他的額頭消失不見,他隻來得及一晃神,就覺得一陣頭痛欲裂,眼珠向上一翻,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小風子!小風子!你怎麼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怎麼會這樣?”
天方尺上一道漣漪過後,那道曾出現過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再次出現。
人影撈起軟倒下去的月乘風,把他送到床上,用那稚嫩的聲音急切的喚了幾聲,卻不見少年有所反應,人影就這樣開始在床邊轉來轉去,嘴裡還不時嘀咕幾句。
“我這是在哪兒?怎麼四周都霧蒙蒙的?”
好像做着一個夢,夢裡!月乘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四處都是霧氣的地方,這裡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好像就隻有他一個人。
咔擦!轟隆隆!
一道閃電劈在他腳邊不遠處,發出一聲脆響,而後!遠處那看不到邊的天空,不斷有亮光閃現,也不斷有悶沉的雷鳴聲傳來。
“仙…我恨呐…你…不得好死……”
老遠聽到從高空中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月乘風不自禁的邁動腳步,向着那處走去。
“整個天都被我蓋了,你就給本尊恢複一絲傷勢做上一點貢獻,多好,啊哈哈……”
越靠近,月乘風心底的壓抑感越重,特别是後邊那道聲音,讓他感到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喉頭一甜,他不知道在夢裡怎麼還會有這種吐血的沖動。
“會有人…滅你的…我不甘……”
眼前一段畫面出現:一道流螢從天而降,速度快的驚人。天空中!可以看到有一雙遮天大手罩向那道流螢,可突地!那大手一頓,随後便消散了,而那道流螢落向某個地方,仔細看去,那不正是塊破石塊嗎?
“我這是看到了什麼?太可怕了,怎麼會一雙那麼巨大的手?感覺整個天地都被它籠罩,太可怕……”
“快醒醒,小風子,你這家夥,功法到底得到了沒有?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候?可惡的小子,你可不許就這樣死了,你還沒給為師……”
當月乘風心頭顫動,感歎那大手的可怕時,突然的,一道聲音好像在叫他,他不由的向着那個聲音邁動了腳步,而後便從那夢中醒了過來。
“太好了,你小子果然沒這麼容易死翹翹,快說!從石頭裡得到功法沒有?”
睜開眼來,兇膛上就遭到了一擊輕拍,月乘風隻覺得喉嚨發癢,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從床上彈坐而起,哇的一聲,吐出一大灘烏血來。
“呃!為師我也沒有下多重的勁兒,風小子你怎麼就吐血了?不會真的一拍給拍死了吧?哎呀呀!手誤手誤啊……”
月乘風一頭黑線的看着面前這上下跳動的黝黑闆磚,苦笑着說道:“師父!天方大神!您剛才好像很希望我死啊?一遍遍的說我死了,我真的就這麼命苦?”
天方尺散出的那道模糊人影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這時候聽到月乘風的話,停止了抖動,說道:“哪兒能啊,為師怎麼會希望自己的徒弟死,你聽錯了,你一定是睡迷糊了。”
唧唧唧!
小嗜靈鼠夜靈跳上來給了月乘風一個熊抱,可因為體型太小,隻抱到他的小半脖頸,就那樣像樹袋熊一樣扒拉在上邊。
“說了叫它鼻涕蟲多好,你看,這黏人的樣子。”
唧唧……
“哈哈,你看小夜靈生氣了,對!好好的撓它,讓它給你亂起名字,哈哈……”
屋子裡,因為月乘風的醒來,一片熱鬧非凡。而月家另一處地方,此時也熱鬧不凡,不!應該是鬧哄哄。
“你說什麼?後山的嗜靈鼠突然就亂了套?造成靈藥大片損失?這怎麼可能?”
“報告家主,确實如此,據家中弟子近幾日進山查看,好像是那嗜靈鼠王突然消失了,造成群鼠無主,騷亂起來。沒了它們這個族群的照撫,林中其他妖獸暴動,破壞了好些靈藥,請家主定奪,我們該怎麼辦?”
這裡是月家的聚事廳,平日裡家族議事的地方,此時!那端坐堂上主位的三十來歲男子,直是一臉鐵青,聞聽跪伏在廳堂之下年輕弟子的禀告,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月楚甯,你作為月家專管靈藥種植的長老,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廳中,依次于兩邊,就坐了四名年長者,此時!其中一名老者見家主叫到自己,頓時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無奈和忐忑。
“家主,此事其他幾位長老其實也都知道,隻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向您明說。”月楚甯說道。
“哼!什麼叫不知道怎麼明說?那就讓我來說好了,還不都是雲落玉那娘們,當日攔下我們,讓那廢物進入了後山,後來就出事了,沒準就是那小子搞出來的事。”
另一名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聲音響亮的說道。
“你說什麼?乘風他進入過後山?什麼時候?就憑他那樣一點修為,就算是身體恢複正常,可以修煉,怎麼可能在後山深處出入?”月一乾作為家主,此時卻失去了該有的風度,幾乎是從主位上跳了起來,高聲的喝問道。
“誰知道他是怎麼進入的後山深處,反正後山出的問題,就在那廢物偷偷進入後山後不久,你要說沒一點關系?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另一位長老也開口了。
當晚在這個大廳中到底還發生了什麼,除了這幾位月家高層,極少有人知道,隻是月家開始流傳起一個流言:家主已經有了驅逐月乘風之心,這廢物掃把星已在月家失去庇佑。
而也是從當日起,月乘風開始了比以前更艱苦的修煉,完全沒有聽聞或許也不會在意這樣的流言。
“風小子!上次你真的就隻從那奇異石塊中,得到了一份焚天典的功法?沒有别的什麼了?”
後山邊緣一處山坡,月乘風正把一塊巨石,用一根麻繩拴在自己的身上,而他正額頭青筋暴起的費力朝着山坡上拉動巨石。
汗濕的上衣已經貼在他身上,腦海裡,還不時傳來天方尺的唠叨,這讓一心拼盡全力的月乘風,氣到咬碎了牙,這樣的師父,沒有給自己幫助不說,還不停的讓他分心,他氣不打一處來。
“夠了!問了幾百遍了,說了沒别的了,師父!大神!您老就歇歇嘴吧,也讓我消停消停好不好?我求求…啊!我恨你……”
巨石在身後不停的拉拽着,月乘風這一分心,當下氣息和腳步不穩,被巨石帶動着朝山坡下滾落而去,如滾地葫蘆般,好不狼狽。
嘭!
山坡上一條塵土直達山腳處的平緩地,月乘風又一次悲催的和那巨石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撞到石頭上,一聲巨響過後,鼻青臉腫、衣裳破爛、鮮血橫流。
“悠着點!風小子,你這樣對自己,别修煉沒搞好,把自己給整死了,那就太不劃算了,須知人要趁着大好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