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細微悶響,烤人的熾熱,撲面而來,沖的想救下月乘風的同伴們,不得不紛紛閃遠了些,那種微微黑的火焰,再次從女子身上,蔓延開來,使得外頭的人,無法靠近她。【ㄨ】而奇怪的是,火焰卻沒有影響到和她近在咫尺的月乘風,好像隻是在保護她,不受外人攻擊一般。
噗…嗤!月乘風噴出一大口鮮血,淋了近在眼前的女子一臉,她卻笑着,笑得是那麼的怪異,笑得又是那麼的矛盾,雙眸!一會兒光芒咋現,一會兒又黯淡無神;蒙着的臉上,一時笑容綻放,一時又痛苦蔓延。
“嗤…為什麼?你…明明是非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啊!”月乘風一臉悲戚的盯着女孩的眼睛,痛徹心扉的問道,眼淚!滑落眼角,流到嘴邊。
他從女孩的眼裡,看不到曾經的熟悉感,有的隻是木然的陌生感。顫抖着伸手扯下女孩臉上的蒙布,紫衣女子并沒有任何的躲閃,隻是那麼定定的看着他,出現在少年面前的,果然是那張熟悉的臉,它明明就屬于曾經記憶裡的女孩-雲非萱。
雲非萱就那麼定定的站着,切入他兇膛的手掌,也忘了扯出般,見少年臉上的悲切,她那臉上的表情,痛苦之色開始多了起來,雙眸中的漆黑,有收斂的勢頭。可很快的,一股黑暗氣息,從她的丹田處鑽出,她忽地臉色劇變,隻是一刹那間,原本就已經漆黑的雙眸,更加的黑沉,就連朱紅的翹唇,都很快染上灰色。
啊!
雲非萱忽地抽出手掌,帶出一大蓬鮮血,她低頭看着手上的鮮紅,突然仰起頭,朝天大聲喊起來,身上的黑暗氣息,在這一刻激烈的爆發,籠罩在她的周身半丈範圍内,如同起了一層灰霧,連躺倒在地的月乘風,也被遮在其内。
月乘風不會看到,其實他的體内,此時正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丹田處生出不久的那枚小黑點,居然在吞噬着,吞噬着雲非萱打入月乘風體内的黑暗氣息和熾熱靈力,這直接避免了少年傷勢的進一步惡化。
而當被黑暗氣息包圍後,他難免吸入一些進入體内,黑暗氣息是狂暴深具破壞性的,卻無法在他的内腑作祟,而是飛快的被吸納入丹田處的小黑點之内,小黑點吸入這些後,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是那麼點大,也依然安靜的,呆在月乘風的丹田裡。
“非萱!非萱…你…到底怎麼了?這不是真的你,不是你的…意願是嗎?一定…是這樣的,嘔…我……”
兇前的傷口仍在流血,漸漸細微,原本前後通透的巨大傷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行愈合着,月乘風的身上,再次書寫着奇迹。少年想要伸手抓住情緒大亂的女孩,連擡起一隻手臂的力氣也無,一着急,還扯動傷口,嘔出來一大口鮮血,很快!月乘風發覺自己很想睡覺,他的眼睛,不自禁的閉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定格在痛苦和不甘,不見舒展。
一望無際的黑,看不見一絲光亮,突地!遠處的天邊,一個看不到邊際的漩渦,出現,它吞噬着這無邊的黑暗,光明慢慢出現,月乘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星空之中,四周是環繞他流轉的星河,他就站在無數閃亮星星的中心。漩渦繼續吞噬着,星星被吞噬,黑暗再次降臨,周而複始。
“不要!我不要黑暗,這不是屬于我的地方……”
一聲大叫,少年躺着的床邊,坐着的人,立刻驚喜的喊道:“快來啊,你們都快來看看,小師弟好像要醒了。”
“是嗎?小師妹你沒有騙人吧?趕回來都好多天了,小師弟都是這麼昏迷着,突然就醒了?”羅熙甯飛予等其他幾個一門兄弟姐妹,一起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當初所受的傷,可真是了不得,換做是我們,早就沒命了,小師弟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怕是沒這麼容易醒來吧?”羅熙的話還沒講完,就被人拍了一個大馬趴,差一點就狗撲在地上。
躺在床鋪上的月乘風,眉頭抖動着,卻不見醒來,依稀能聽見從他的嘴裡,冒出來些話:“非萱!非萱!你不要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要走,非萱!”
“非萱、非萱,還是非萱,都差點被人家給殺掉,還這麼念叨着人家姑娘,犯得着這麼深情嗎?哼!愛醒不醒,我不管了。”書柳月氣呼呼的站起身,一記粉拳,氣憤中不自覺的砸在月乘風的肚腹上。
“咳咳…呼…我這是在…嗯!回來了?非萱、非萱呢?她怎麼不在?”月乘風從床上,一坐而起,在屋子裡一陣尋視,就要從床鋪上下來。
書柳月這邊正因為他醒來而高興,突又聽見月乘風叫喚非萱,還要下床找非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就将他按在住在床上,對着他就雌獅般的咆哮道:“非萱非萱!你是想找上她去送死還是怎的?她都要殺你了,你還這樣惦記着她,可惜人家壓根就不把你當回事兒,隻想着要殺你,殺完你,就已經跑沒影兒,現在去找?你找的着才怪。”
見月乘風呆坐了下來,一把撒開手,女孩的眼淚忽地說來就來,扒開站在屋裡的師兄師姐,抽泣着,頭也不回的,就跑沒影了。
“欸!小師妹這是怎麼了?這一個月來,就數她照顧小師弟最上心,每天都要跑上好多趟,乘風醒了,她應該開心才對,怎麼着突然的就哭起來了呢?”甯飛予一臉好奇,看着跑出屋的身影,轉過頭來,再看看床上還低頭呆滞着的月乘風,言語到。
羅熙輕拍着他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講:“小甯啊,你的心思,還真的挺單純的啊?這不怪你,你呀!還是太年輕啊,還有得學咯,以後跟着哥,記着了嗎?哥來教你,你要記得好好學,牢記哥跟你講的每一句話。”甯飛予聽的還點點頭。
“你們倆也别誰說誰了,都一個樣,傻乎乎的。哎!小師妹她這是傷心了,小師弟啊,你記得去好好安慰安慰柳月,你昏迷的這一個月,她幾乎都是圍着你在轉,照顧你比我們任何人都上心,這麼好的姑娘,你可不要辜負了啊,要是再讓師姐我看到你害的師妹她哭,可饒不了你,記着!過去的就過去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李曉玲把桌上一個食盒,放在床前的凳子上,見月乘風漸漸回過神來,招呼着兄弟姐妹們,一起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