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侍女帶着蒙着面紗的依血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雷比斯注意到了依血眼中的疑惑,看來,她并沒有想到自己會來的這麼快。
不過三月之期,原本隻是他信口開河,随口說出來的罷了。
當下,也不便解釋,轉身對跟在身後的諾漢等人說道,“一會就要開始治療了,你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呃……”
諾漢有些為難,雖然面前的這個雷比斯看上去也就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當初牙羅覺醒的時候就服用了烈陽藥水,昏迷了好幾天,萬一依血也同樣昏迷的話,保不齊會不會吃虧啊。
好像是看出了諾漢的心思,雷比斯并不介意,極為大方的說道,“其實不回避也沒有什麼關系,反正一會她要先脫光衣服,然後再服用我的煉金藥水,也并不算太複雜的。”
諾漢:“……”
依血臉漲得通紅,失聲說道,“為什麼要我脫光衣服?”
“因為隻有脫光衣服,我才能觀察到你身上的那些癞包到底有沒有完全消除啊,而且萬一出現問題,也能及時的調整對策不是?”
雷比斯聳了聳肩,一副如果你不答應我也無所謂的表情。
“小姐……”
諾漢向依血投來問詢的眼神,在這個大陸上,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女孩來講,身體如果被一個男人看光,那和失去了清白沒什麼區别,尤其是像依血這種出身高貴的貴族女子,那更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現在諾漢隻需要依血的一個點頭,就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雷比斯的這個要求,而這,也相當于拒絕了對方的治療。
不過,諾漢明顯低估了依血對于恢複容貌的強烈渴望,也忘記了他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容貌是每個女人幾乎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整個房間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依血的身上,雖然依血臉上蒙着面紗,但是仍然能夠感覺到面紗後面的猶豫,在過了半響時間之後,面紗後面傳來一陣輕輕的歎息,
“諾漢,你和他們都出去吧,一切就按照他說的去辦。”
“是,小姐。”
諾漢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人退下。
房間裡隻剩下了雷比斯、依血,還有一名侍女。
“你也退下吧。”
依血淡淡的說道,明顯是對着她身後的那名侍女。
“可是小姐……這……他……”侍女怔了下,
“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依血語氣忽然變得冰冷起來,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的話,就如同寒冬臘月的天氣一般。
“是,小姐。”
侍女心裡一哆嗦,低着頭看了一眼依血和旁邊的雷比斯,倒退出房間,然後将房門關上。
雷比斯凝望着剛剛關閉的門口,笑道,“看來女人果然對自己的容貌很在意,就連在女人面前都不願意展示自己醜陋的一面。”
“哼,你不覺得你今天的廢話有點多麼?”
依血冷冷的說道,然後褪去了肩膀上的紗羅,同時伸手去解頸部的扣子……
等雷比斯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已經将身上的衣裙褪去了大半,隻剩下貼身的亵衣亵褲。
“哎……你這是要幹什麼,快點把衣服穿上。”
看到地上散落一片的火紅色裙裝,以及站在裙裝上站着的依血,雷比斯觸電般的将頭轉了過去,背對着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
依血冷冷的問道,為了能治好自己的病症,她幾乎連尊嚴都不要了,雖然她現在臉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早已經如同滔天巨浪般翻騰糾結在一起,一直在強力忍耐着怒火,但是當她看到面前這個家夥見到自己時那種本能的躲避反應,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情緒終于徹底的爆發了,完全的控制不住。
“混蛋,讓我脫衣服的是你,又讓我穿衣服的也是你,你是不是覺得本小姐好欺負……”
依血滿臉悲怆,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
“呃……這個一會再解釋,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你脫得這麼快啊,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依血:“……”
等待身後窸窣的聲音停止,還能夠聽到一絲抽搐的哭聲,雷比斯知道依血應該已經穿好了,才轉過了身,看到依血如梨花帶雨,淚眼連連,不由得有些心軟,“哎,剛才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人有點多不太方便,但其實确實不必脫衣服的。”
隻是玩笑?
聽到雷比斯的解釋,依血原本一直壓抑着的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一臉悲憤的看着他。
你沒搞錯吧,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僅僅因為一個玩笑,就把衣服脫了給一個陌生男人看?
而且你還要殘忍的告訴她特麼其實這是一個玩笑?
你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将意味着什麼麼?
非你末嫁?
PIA飛~
如果眼光能夠殺死人的話,此時的雷比斯早已經被依血那滿是殺氣的眼神千刀萬剮無數次,外加幾十次投胎轉世了。
雷比斯一臉尴尬,笑道,“我覺得現在我們不要再糾結在這種細節上面了,還是抓緊時間治療吧,要知道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呢。”
他将十一歲的少年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事到如此,也隻能說出這種連自己都覺得不要臉的話了。
不過,雷比斯的這句話到是收到了奇效,依血的淚水漸漸停止了,是啊,這個家夥現在還隻是一個孩子,發育不全,甚至連屌絲都算不上,有什麼好尴尬的呢?
感受到面前的那種預将緻死地而後快的殺氣漸漸消散,雷比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臉上再次浮現出微笑,
“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