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的所有事情都進展的很順利,針對薇薇安的貴族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布斯就是高興不來,煩躁的感覺如同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向他襲來,可是真讓他說到底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帶着糾結的心情趕路,一張貓臉都快抽抽成一團了。
直到回了家才算是有了點安慰,薇薇安正坐在小木屋前發呆,布斯提起鼻子一聞,薇薇安的身上并沒有像平時一樣殘留着皂角的味道,也就是說她沒有去旅館給人家洗衣服。
這讓他勉強有了一絲安慰。
薇薇安見到布斯帶着大包小包回家,連忙上前接過了食物,她隻在早上的時候吃過幾片面包,早就餓的前兇貼了後背,也沒問過布斯,打開包袱拿出一塊黑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黑面包也稱作全麥面包,原料并不全是精面粉,而是混合了小麥在磨粉過程中被碾下來的皮層、胚芽、糊粉層及少量胚乳等麸皮,因此比精面粉面包更具有營養價值。
當然了,以這個世界的工藝水平,不可能像後世面包房裡那種,已經把雜質磨得如同面粉一般細緻,吃起來和白面包已經沒什麼區别,異界世面上的黑面包隻經過簡單的加工,麸皮根本沒有完全磨碎,吃起來粗粝難以下咽,甚至有些無良的商人會在加工面包的過程中摻入木屑沙子以加重分量。
所以有些面包比石頭還要堅硬,能用來當做武器砸死人絕不是個笑話,天水鎮幾個月前還有悍婦用自己做的面包謀殺親夫的新聞。
布斯買回來的雖然不是那種兇器面包,但是也強不到哪裡去,薇薇安隻吃了兩口,就被堅硬幹燥的面包噎地直翻白眼,不過餓怕了的她依舊抱着面包啃得飛快,不多會一個面包就下了肚子。
吃完後的薇薇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布斯,讪讪地似乎想說什麼,似乎是想對今天想賣掉布斯的行為說聲抱歉,但是礙于人類的面子卻不好意思說。
布斯也懶得理他,今天的心情實在是不好,不想搭理任何人,隻是帶着略有些冷淡的語氣吩咐薇薇安用水将黑面包泡開,然後将買來的小魚幹捏碎放入其中,飽餐一頓之後跳上桌子,脫掉衣服趴在那裡開始閉目養神。
薇薇安見布斯不愛搭理自己,很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也躺回會床上,不多時就傳出了細微的鼾聲睡着了。
夕陽西下,鬧心貓在桌上,心裡有事怎麼也睡不着,終于,經過了大半夜的輾轉反側,布斯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鬧心了。
都是按照原著走惹得禍,從一個人的角度而言,雖然劇情是金手指,可以快速的幫助他飛黃騰達,但是總有一種被人束縛的感覺,可是也能夠勉強克服,但是從一隻貓的角度,被束縛簡直就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哪怕是後世的人類文明已經發展到了一定水平,也從來沒有人敢說徹底馴化了貓。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此時此刻的布斯正使用最不願意被束縛的身體,去幹那每一步就計劃好的事情,然而肉體的本能卻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因為這個身體很不喜歡這樣。
更何況說布斯本身也是天馬行空的性子,兩個因素相互作用,如同幹柴烈火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徹底點燃了他内心深處逆反的烈火。
也幸虧布斯發現的早,如果再這樣下去一直逆着本性做事,遲早有一天他會因為抑郁而徹底瘋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去他的原著劇情,去他的金手指,我就不信我自己記憶中的東西不能讓我成為一隻偉大的貓!”
布斯默默地下定決心,同時在腦海中開始融合那些散碎的記憶碎片,穿越之後就是這點好,前世不但原本靴貓的記憶變成了碎片,那些布斯前世看過但是遺忘了的東西也變成碎片的形式散落在腦海之中。
比如曾經某事某地看過的某一本書,書上寫了什麼,時間長了人們就會将之忘卻,但實際上并不是真正的忘了,而是被大腦放在了不重要的位置,有時候會經由某個意外的條件突然回想起來,而這些記憶現在隻要布斯通過融合都能回憶得起來。
起初的布斯并不敢這樣做,他主要是害怕自己的腦海中一下子塞進太多東西會讓他精神崩潰,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有了貓的身體其實已經不用擔心了,已經是隻瘋貓也就不在乎多一點少一點。
所有問題最重要的其實歸結起來隻有一點:那就是無論想到了什麼,隻要想了就馬上去做,隻有這樣自己才能開心,才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而有這些就夠了,君臨天下也好,采菊東籬也罷,無論一個人或是一隻貓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最終的目的無非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開心,開心才會幸福。
所以布斯想融合那些記憶碎片,想通過自己的方式以一個不一樣的姿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于是她就這樣做了。
浩瀚的知識與記憶融通潮水般湧入布斯的大腦,不斷沖擊着他那因為穿越而顯得有些弱小的靈魂,一遍又一遍,逐漸地布斯的身體開始發出光芒,慢慢的漂浮在半空中,一些空氣中原本不屬于布斯腦海中的光團也飛快進入到他的體内。
萬幸現在是半夜荒無人煙的郊區,也幸虧薇薇安睡得正死,不然非引起騷亂不可。
此時此刻……
遠在數百裡之外的晶耀王都,一間農場之中,一個滿身塵土讓人看不清長相的少女正在對月唱歌,森林裡的動物如同有了靈性一般圍在他的周圍翩翩起舞。
突然,滿身是灰的姑娘停止了歌唱,本來清澈的雙眸突然變得犀利,如同換了一個靈魂般,看着晶耀的南方低聲自語:“是‘覺醒’了麼?”
夜路之上,一個身着彩衣頭戴高帽的神秘人正在趕路,突然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看着晶耀的南方,用清脆悅耳的聲音喃喃自語:“原來‘覺醒’了,序曲終于進入前奏了。”
日不落帝國的某處山谷,一座被荊棘包圍的城堡之中,一個絕色美人正躺在床上沉睡,突然,沉睡的美人突然睜開雙眼,呆呆地望着晶耀的方向,慵懶地說道:“終于醒了,我睡了幾百年了,終于等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