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被重新安排進了一個小隊,當起了隊長,擁有着十個手下。
等到了天黑,就到了該睡覺休息的時候,經管不歸煉獄的太陽不歸落山,但白天和黑夜,被這裡的人們,分得很清。
在帳篷裡,秦川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讓自己笑不出來。
究竟是怎樣的噩夢,讓這一大群大男人哭成那個樣子?
自己看似破綻百出的謊言,卻正好擊中他們内心的痛,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混進了軍隊。
然而……這個軍隊的作風,卻讓秦川心裡很不爽,總感覺這一群人,玷污了軍人的稱号。
想到這裡,秦川準備開始睡覺,自己已經成功混了進來,軍隊中消息的打探,應該會容易很多。
然而這時,一陣陣揮劍聲,卻被秦川敏感的捕捉到,雖然很細微。
這會應該全軍休息了,還有人練劍?
秦川按捺不住好奇,起了身,出了帳篷。
聞聲尋去,更加昏暗的光線,倒是有那麼一點黑夜的氛圍。
一劈,一揮,鐵劍泛起了寒光,将練劍之人的臉龐映了出來。
倔強,專注,還有那麼一絲稚氣賞存,濃眉之下的眼睛,靈動有力。
秦川仿佛看見了小川長大後的樣子,不禁多看了幾眼。
就在最後練習動作完成時,少年彎腰喘息着,任憑臉龐汗水滴落,沒有去擦拭。
“你這樣練,可是練不出來好劍法的。”秦川背着手走了出去。
少年看見秦川,明顯地一愣,随即恭敬行禮,“隊長。”
這下倒是秦川愣了愣,“我是你隊長?”
那少年濃眉一皺,驚訝道,“對呀,我是卡恩呐,隊長。白天不是還見了面的麼?”
秦川回想,貌似自己渾渾噩噩的,似乎是和自己小隊的隊員們見過了,但卻又感覺印象不深。
秦川趕緊打着哈哈,緩解尴尬。“那什麼……,我不是有傷麼,記性不好,容易失憶。呵呵。”
聽見秦川這麼說,卡恩立刻滿臉敬意,“隊長為了聯盟,辛苦了。”
秦川尴尬一笑,随即轉移着話題。
“這個時候不是該休息了麼,怎麼還在這裡練劍。”
卡恩站得很直,态度很端正,“回隊長,我想變得更強,拿更多的軍資。”
秦川擺擺手,“不用喊我隊長,叫我秦川就行。”
卡恩點點頭,輕聲應着,卻讓秦川感覺到了一絲服從的味道。
“感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卡恩雙眼疑惑,等待着秦川的下文。
“你看起來更服從命令,也更像一個軍人。”
卡恩卻是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回應道,“我是新兵啊,新兵就是應該聽話的。”
“得了吧,那些老油子算什麼兵,算什麼軍人,看着就像保安隊。”
卡恩撓撓頭,“隊……秦川……,還是叫你秦川大哥吧,保安隊是什麼?聯盟裡的特殊部隊麼?”
秦川隻有笑笑,卻沒法給出解釋。
看着老老實實的卡恩,秦川眼神一轉,開口道,“來,坐下,我們倆聊聊,我問問一些事。”
看着卡恩有些戰戰兢兢的,秦川一拍大腿,“哎呀,别緊張,放輕松。就随便聊聊,我不是失憶了麼,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聽秦川這樣說,卡恩繃緊的身體,才有些緩和。
“你是這裡的人?土生土長的?”
秦川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就讓卡恩表情怪異。
“你知道外面的世界麼?你是從外面進來的麼?”
卡恩看向秦川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可惜,雙眼中的憐憫,藏不住的落出來。
見卡恩不回答自己,秦川愣了愣,随即看向卡恩那一副看乞丐一樣可憐的表情,瞬間懂了。
“哎呀,我不是神經病,我腦子也沒壞,我……”
“嗯,你永遠都是我們的英雄。”卡恩堅定的目光,讓秦川頓時洩了氣。
“你赢了……”
看來這麼直接,是會被當成傻子的,那就隻有慢慢來,旁敲側擊。
“你說你為了賺軍資,軍資是什麼,能拿給我看看麼。”
卡恩很是聽話的,從随身口袋裡掏了掏,随即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瓶。
秦川看着這縮小版的藥劑瓶,也是一陣疑惑,拿到耳邊晃晃,裡面似乎也是裝了什麼東西。
噌地一聲扒開瓶蓋,卻是讓卡恩着急了一下。
“放心,我就是看看,不會喝的。”
秦川拿到嘴邊嗅嗅,一股很淡很淡的藥劑味傳了出來,但秦川也是瞬間了解了,這是什麼藥劑。
就是一瓶很初級的恢複藥劑,并且藥量被稀釋得不足十分之一,再加上這隻有正常藥劑瓶四分之一大小的瓶子,那藥力就更小了。
“這就是軍資?這個能買東西?”
秦川蓋上瓶蓋,還給了卡恩,卡恩卻是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
“嗯啊,這不能買東西,那什麼可以買。”
“你的意思,這就是錢?”秦川詫異。
卡恩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不是錢,這是什麼,難道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是錢?”
“這明明就是拿來喝的藥劑好吧。”秦川有些不服氣。
然而卡恩卻還是非常肯定的回答。“這是可以喝的啊,但我可喝不起。”
秦川穩定住有些激動的心,慢慢地将從老鬼那裡得到的信息,進行分析比對。
“你沒有去過外面,你也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對麼?”
秦川問向卡恩,卡恩卻是眉頭緊皺,十分疑惑。
秦川嘴角一癟,“那這麼說吧,換個說法,你一出生就在這片空間了,是麼?”
卡恩表情被秦川弄得糾結無比,但還是回答着,“生下來肯定是在這裡的啊,不然能在哪裡。”
“那你見過外面世界麼?外面世界來的人你見過麼?”
“還有……外面的世界?外面還有人?”卡恩看向秦川,完全一副看見精神病患者的表情,讓秦川一陣抓狂。
“難道你就不知道鬥氣或者魔力耗光就會死?這裡面可以長生不老的麼?”
卡恩低歎了一口氣,憐憫地看着秦川,眼裡全是可惜。
秦川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那種不被人理解,被當做瘋子的感覺。
漸漸冷靜下來,秦川似乎也明白自己這樣問下去,是不會得到什麼消息的。
漸漸地平和自己的心情,秦川開始了和卡恩真真正正的交流。
從最初認識的名字年齡愛好,漸漸到家庭家人和社會,秦川一點一點的讓自己“正常”起來,從卡恩嘴裡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