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幹剛升起,敢死隊的就被帶到了要塞上面觀戰。
今天史蒂芬學聰明了,在來的時候在懷裡面揣了幾壺酒,冷的時候就抿上一小口,食物他沒有帶,帶上來也會被凍成冰疙瘩,吃下去更冷,還不如不帶。
這都是經驗,第一天上來的時候啥也沒帶,看了半天蠻族挖土和哈裡森吃個不停,昨天到時帶了面包和烤肉,卻是全部被凍成冰疙瘩,咬都費勁,更别說吃了。還是在克羅爾那裡混了點酒,把那冰疙瘩啃下去。然後就是惬意的看着蠻族一次次的攻城,一次次的被打推,沒有一點點意思。雙方都沒有死人,隻有幾個倒黴蛋受了些輕傷。
今天的風雖然要小了一些,史蒂芬來到要塞上面,和一群敢死隊的人在窩在一個角落裡面談天說地。不是史蒂芬不想去找那是正規士兵聊天,而是那些正規士兵根本就瞧不上他們敢死隊,認為他們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亡命之徒,和他們之間隔着一個世界。
這邊正在聊得開心,一個叫老鼠的家夥突然指着要塞外面說道:“你們趕緊過來看看,那些蠻族在幹什麼?竟然都在那裡拜起神來了。”
敢死隊的人聞言,都從地上爬起來,爬在女牆邊上向下望去。
隻見那些蠻族在一位穿着黑色鬥篷的人的帶領下,正對着北方進行祭拜。
蒼涼,古樸的音節從那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的口中清晰的傳了出來,悠遠,遼闊。
在那人說完之後,所有的蠻族戰士跟着說了起來,準确的說應該是唱了起來。那語調中帶着遠古的味道,盡顯蒼茫與野性。
“好久沒有聽到這麼純正的遠古戰歌了,上一次聽應該是在幾萬年前,在另一個位面聽到的。”奧爾的聲音,穿過魔戒,傳到史蒂芬的耳朵裡面。
史蒂芬看了一下魔戒,将手舉到嘴邊輕聲的說道:“你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當然,我可是神好吧。你不會用精神力,哦,忘了,你隻是一個初學者,精神力什麼的太爛了。你也别說話了,我聽完這曲戰歌就不聽了,這些蠻族可是搖動真格的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奧爾說完,不在理會史蒂芬專心的挺起蠻族戰歌來。
“這些蠻族要拼命了,戰歌都唱了,這才第二天啊,不應該啊。”特羅洛普說着,走出實驗室,來到巫師塔頂的平台上面、
在平台上面此時正躺着一隻懶洋洋的獅鹫,特羅洛普上前拍了拍它的頭,然後騎在獅鹫的身上說:“領主府。”
獅鹫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腿腳,猛地竄出平台,張開寬大的翅膀,飛向領主府。
特羅洛普剛到領主府上空,就看到雷諾茲将軍帶領着侍衛隊騎着一匹高大冰原雪狼走了出來。
特羅洛普降到和雷諾茲的同一高度,打了一聲招呼輕聲說道:“沒想到,這才第二天蠻族就要拼命。和以往不太一樣。”
“或許是蠻族那邊出現了什麼情況,讓他們不得已現在就要拼命。”雷諾茲說道。
特羅洛普搖搖頭說:“這次不太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我看我們還是需要謹慎一些的好。”
雷諾茲哈哈一笑說道:“放心吧,特羅洛普先生,我會讓那些野蠻人知道什麼叫做堅不可摧,我要讓他們後悔從娘胎裡面爬出來。”
“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特羅洛普溫和的說道。
“沒事的特羅洛普先生,這三年我們可是都沒有閑着,即使現在他們不打過來,明年夏天我也要打到他們的老家去,徹底的消滅他們。”
……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冰封城,越過了第一道城郭。
就在這時,雷諾茲和特羅洛普突然感覺天色一暗,納悶的擡頭望去,就看到一塊磨盤大小的物體向着他們砸來。
特羅洛普瞥了一眼,揮手間,數道青色的風刃迎面飛了上去。
“轟”的一聲炸開,無數細碎的凍土撒了下來。
雷諾茲伸手接住一些,輕輕撚了撚沒有撚動,使勁一捏才捏碎,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說道:“這就應該是前天他們挖的那些凍土了,走,上去看看他們是怎麼發射上來的。”說着催動身下的冰原雪狼向着要塞上奔去。
目光回到要塞上面。
史蒂芬聽着蠻族的戰歌,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想要去做些什麼發洩一下。
很快戰歌唱完了,那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身體一震,全身突然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萦繞在他的身邊不停的翻滾,其中還不時的顯現出一道道暗綠色的線條。
黑氣越來越多變成了越來越濃厚的黑煙,暗綠色的線條就像是劃過天空的閃電在不停的劈開黑煙。
那些蠻族戰士看到這一幕,跪在地上不停的高舉着雙手呐喊着,狂呼着。
戰!戰!戰!”
就這這時那人突然狂吼三聲戰,奮力的向着要塞伸手一指,那些黑煙瞬間炸裂開來,湧向那些呐喊着的蠻族戰士。
很多被黑煙入體的蠻族戰士,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狂躁了起來。從地上跳起來,向着要塞跑來。
在跑動的過程中,那些蠻族戰士的身體逐漸的膨脹起來,很快身上的獸皮衣服酒碎裂開來,散落一地。
在跑到那些蠻族戰士壘砌的凍土台子前的時候,這些蠻族戰士已經有原先的兩米七、八全部成了二十七八米的巨人。
在路過凍土台是順手從凍土台上撩起一層磨盤大小凍土,狂吼着向着要塞奔來。在他們的頭頂上方,他們的怒氣逐漸的凝聚出一隻巨大的裂風魔熊虛影,正對着要塞狂吼着。
風瞬間狂暴起來,呼嘯着從要塞上刮過。史蒂芬隻感覺好像有刀子從臉上劃過,眼睛都睜不開了,用手遮住眼睛看向旁邊,發現他那些敢死隊的戰友一個個早就縮到女牆下面去了。而那些正規兵,一個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長槍,勉強睜着眼睛盯着下方那些巨大的蠻族戰士。
史蒂芬被克羅爾拉着蹲了下去,背靠着牆,史蒂芬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猛烈的跳動這,仿佛要從嘴裡面跳出來。
“砰!”
“咚!”
一塊巨大的凍土從裡史蒂芬不遠處飛了上來,有兩位戰士躲避不及時,當場就被那堅硬的凍土砸到了對面内側的女牆上面,看不到他們的樣子,隻有動圖下面流淌的鮮血。
“那些蠻族戰士是什麼鬼?”克羅爾看着左右大吼道。
“那是蠻族的獸魂戰士,這是我第一次真的獸魂戰士,以前聽人說到過,不過他們說的獸魂戰士隻有十多米高,可是現在的那些都快有三十米高了。”哈裡森在旁邊說道。
“我去,這玩意怎麼打,根本就沒法打。”克羅爾吼道。
耳邊是一塊塊的巨大的凍土砸到要塞城牆上的聲音,史蒂芬感覺腳下的城牆似乎都在顫抖。
“這玩意的确沒法打,千萬不要說要讓我們去打那些坑人的大個子。”史蒂芬說道。
“咔呲,咔呲……”
城牆上面的那些巫師之眼一座座的轉動起來,将原本對着冰封城的那隻大眼睛,對準了要塞外面,緊接着從要塞中間的那座城樓開始,向着兩邊一座座釋放出柔和的白光。
很快,頭頂上面的風變小了,史蒂芬等人站起來,看到在白光的照耀下,那隻巨大的裂風魔熊的虛影就像是風中的燭火,似乎随時都會被撲滅。
“将軍威武,大巫師威武。”
“将軍威武,大巫師威武。”
“将軍威武,大巫師威武。”
……
見到這種情況,那些士兵全部都歡呼起來。有些已經準備好手中的弓箭,隻等一聲命令就要将要塞外的蠻族們萬箭穿心。
“床弩,投石器準備,對準獸魂戰士自由射擊。”
“床弩,投石器準備,對準獸魂戰士自由射擊。”
“床弩,投石器準備,對準獸魂戰士自由射擊。”
命令從要塞中間的那座城樓向着兩側一遍遍的傳了出去,那些剛才被壓制的床弩兵,投石兵一個個早就按耐不住了,等待的就是這個命令,
隻見他們一個個的冒着随時會飛上來的巨大的凍土快速的行動起來。很快一隻隻手臂粗細的弩箭向着要塞外的獸魂戰士急速飛起,帶起一聲聲刺破空氣的呼嘯聲。一塊塊的巨石對着那些飛奔而來的凍土迎了上去,企圖将他們阻隔在要塞之外。
一隻弩箭呼嘯着刺穿了一名獸魂戰士的肚子,将其釘在了地上。但是那名獸魂戰士卻像是感覺不到疼懂一般,雙手抓着弩箭拔出了身體。站起身來,揮舞着粗壯的手臂,轉了一個圈,将那隻弩箭投擲了回來。
下一秒,史蒂芬剛轉過頭,就看到一名戰士被穿透兇膛,挂在了要塞内側的女牆上面。那名戰士艱難的擡起頭,張嘴要說話卻是一大口的鮮血噴湧出,很快就低下了頭顱,徹底的死去了。
沒有人理會他,因為沒有時間理會他,也沒有時間去傷悲,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心中的怒火,悲憤對着下方的獸魂戰士徹底的發洩出去。勝利,是對死去的戰士最好的禮物,也是對活着的戰士最好的獎賞。
一個個蠻族戰士在黑煙的催化下化身勇猛的獸魂戰士,向着你要塞奔來。
一塊塊巨大的凍土飛上要塞,躲不開的就化作了一地的肉泥,飛濺的到處都是。
一支支的弩箭飛馳而下,射穿一名獸魂戰士的身體,在他還沒有拔出來時,又有數支弩箭飛馳而至,将其死死的釘死在地上。
死去的獸魂戰士身體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赤果果的身上遍布着一條條的黑線,就像是蜘蛛網,密集而恐怖。
此時的戰場上面沒有人在呐喊、嚎叫。有的隻是一雙雙血紅的雙眼,有的隻是那些青筋暴露的雙手,有的隻是一聲聲的破空聲,以及死亡時靈魂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