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月非夜走後墨初晴才問老吳是怎麼了。
“大小姐,我把禦醫請來了,現在在給大将軍看病。”
“我不是問你請沒請來禦醫,是問你身上的腳印怎麼回事!”墨初晴已經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了,吃着茶點淡淡的問,就好像說今天天氣挺好的一樣的口氣。
一聽墨初晴這樣問,老吳感覺到很委屈,他在将軍府做了幾十年管家了,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一瞬間淚目了,然後就開始給墨初晴說起了他今天遇到了什麼。
“大小姐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我帶着大将軍的铠甲去宮裡想見皇上求皇上派禦醫來看老爺。可是沒見到皇上,但是見到了皇上身邊的公公,然後公公帶我去太醫院找了張禦醫來。本想着帶回了禦醫也算完成了大小姐的吩咐,就回來了,沒想到……”說到這裡老吳哭的更厲害了。
“别哭了,接着說!”墨初晴撫額,讓老吳接着說。
老吳擦了擦淚水,已經老得幾十歲了,這樣哭真的有點丢臉。
“沒想到在皇門口的時候遇到了秦将軍,然後被秦将軍攔了下來。本想着這是大将軍以前的部下,被攔下來打個招呼說明本意然後就可以回來了。可是秦将軍看到大将軍的铠甲要搶了去,我不給然後他就搶,還讓守着宮門的護衛踢我,張太醫也被踢了一腳。”
在老吳說出秦德名字的時候墨初晴就不淡定了,搶自己父親的遺物,毆打老吳讓墨初晴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父親的铠甲怎麼樣了?”雖然很生氣,但是墨初晴表面還是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提到這個老吳就不在哭了“我雖然被提了也被打了,可是大将軍的铠甲我沒弄丢,除非我死了别人性秦的别想搶走。”
“去把铠甲先給我拿來,一會在去把張太醫叫來。”
看着送來的铠甲,墨初晴心沉了下來,這一恢複理智認真想想可以證明很多東西。如果秦德對自己的父親夠尊重,先不說尊重就算是普通的遇到自己前上司的仆人也不可能向秦德這樣吧,那麼從這點就能看出秦德對自己的父親關系比普通人差,那麼那個老人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秦德,我還沒去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不管怎麼樣從今天的事情看來你和将軍府隻能是仇人了。
沒一會老吳就把張太醫叫了過來。
張太醫和墨初晴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一把白胡子,穿着一席藍色的長袍,看起來仙風道骨,可是張太醫不會修煉,隻是家族一直從醫。
看着張太醫黑着的臉墨初晴就知道這個太醫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心情不好,老吳之前都沒有受過委屈更别提給皇帝皇子們看病的張太醫了。
“張太醫,今天的事情對不住了,将軍府去請你來給我叔叔看病卻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做為賠禮。”一邊說墨初晴一邊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張太醫。
張太醫原本很生氣的,可是看着墨初晴這個傳說中傻了很多年又很可孩子升起一股憐憫,才恢複就要承受那麼多,還要嫁給逍遙王。
張太醫對墨初晴給他的盒子沒抱多大的希望,不過是墨初晴給的,怕如果不拿墨初晴會想太多就接下來,不過沒有當場打開。
看着張太醫收下,墨初晴笑了笑。
“張太醫,今天這種事情不知道太醫想不想找回場子?”
對于墨初晴這樣說,張太醫很迷茫“找回場子是什麼?”
一拍額頭,墨初晴才想起來這個世界她說的很多東西他們都不懂。
“就是報仇的意思,難道你真的甘願這樣受辱,如果傳出去你回太醫院就不怕被同僚嘲笑。”
墨初晴一說完張太醫就站了起來“大小姐,這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啊。”
一聽張太醫這樣說,老吳也才想起将軍府的現狀,而秦德卻是歐陽淩飛現在身前的紅人,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墨初晴是不是錯了,連忙勸墨初晴“大小姐,人家是大将軍,别沖動啊,要不等老爺醒了禀告老爺在說。”
不得不說老吳的确是墨安的好管家,這種情況下還考慮着報告墨安。
“去不去看你們自己了,隻要你們想,然後敢把發生的事情如實說給皇上聽,他就是将軍又怎麼樣,我一樣可以讓他付出代價。”
看着墨初晴這樣自信,做為一個醫學世家的人,張太醫也是有傲骨的人,一狠心點頭同意了。老吳看到張太醫同樣了,也點點頭就同意了。
看到他們都同意了,墨初晴讓人準備好素色的衣服,還讓老吳别把身上的換掉,回頭進房間裡把一件破敗不堪的铠甲拿了出來。
看到那副铠甲,老吳和張太醫眼睛都要凸出來了,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其實那副铠甲是之前皇上賞的,墨初晴在知道以後就生出一記,然後把铠甲毀了。
拿着一個托盤把铠甲裝好,然後讓老吳端着跟在身後,至于張太醫就先送回宮了。
老吳跟着墨初晴來到要去皇宮必經的路上也是帝都最繁華的一條街下了馬車。
墨初晴一下馬車就掏出一條白絲帶往頭上一綁,任何走到馬路中間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本來墨初晴長的就屬于哪種洋娃娃的感覺,一下馬車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一跪就更吸引人了。
老吳和别人的新奇不一樣,他被墨初晴在一跪給吓了個半死。之前在馬車上墨初晴在他面前有拿很多布料很棉花綁在自己的膝蓋上,剛開始不懂為什麼現在老吳一瞬間明白了,而墨初晴這樣做又是要幹嘛呢。
跪在地上的墨初晴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覺得是該實行自己的計劃了。
“我是墨淵将軍的女兒墨初晴,相信大家也知道我瘋了很多年。這麼多年我瘋瘋癫癫的過的不好也就算了,就算現在被别人罵廢物我也認了,可是今天……”說到這裡墨初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配着站在她身後衣服上還滿是腳印的老吳顯得更可憐了。
看到墨初晴哭的這樣厲害,所有人都能猜到她受了委屈,又想想以前他父親保家衛國最後戰死沙場心裡更難受了。
最後一個買菜的大嬸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讓安慰墨初晴。
“孩子别哭,受了委屈就說出來,别跪着了地上涼。”
雖然是這樣說,墨初晴也想站起來,但是做戲要做全套。
“不涼,我父母在地底更涼。”
旁邊站着的老吳嘴角抽了抽,他這時突然不明白墨初晴到底要幹嘛了。
墨初晴沒有直接說要幹嘛,而是盯着站在旁邊賣冰糖葫蘆的人雙眼發光,然後吞了吞口水。雖然說動作很小,可還是有人看見了,心想到底還是個孩子,而墨初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和他們說了很久墨初晴才說起今天的重點。
“我叔叔早上回家受了種傷一直昏迷着,而我擔心他就一直在家陪着大夫照顧他,然後就讓我們家管家老吳拿着铠甲去皇宮請太醫。”說到這裡,墨初晴又淚目了,抽泣了一下才接着說。
“我已經沒有了父親和母親,不想在沒有叔叔。老吳也把太醫請到了,隻是在回來的路上,秦德将軍既然要搶我父親的铠甲,還毆打我們家管家。”
聽到墨初晴這樣說,老吳眼淚都出來了,這可不是裝的,而是正真的委屈。
“最後铠甲被秦德将軍搶了去,給毀成了這個樣子,然後他就揚長而去。将軍府因為我父親戰死沙場以後一年不如一年,現在隻是勉勉強強過日子,他卻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們根本得罪不起。
曾經我叔叔給我說過,秦德将軍以前是我父親的副将,可是他卻這樣對待我父親的铠甲,到底對我父親是什麼看法。為什麼我父親那麼厲害卻死在了沙場,而父親那麼多戰友也死了,怎麼他就活的好好的,還要毀了我父親留下的東西,那可是我叔叔打算給我做嫁妝的,現在就這樣毀了。”
說完墨初晴就沒有在說了,雖然說把秦德和墨淵的死扯在一起很牽強,但是也正映了那句話童言無忌。
墨初晴現在眼淚嘩嘩的流,然後盯着眼前破爛的铠甲發呆,她自己現在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哭還是假哭了。
周圍的群衆聽了墨初晴這樣說,紛紛大罵秦德不要臉,而墨初晴看着火候也到了,讓老吳端着托盤跟在身後,她們要從這裡走到宮門口去。
墨初晴一路哭的梨花帶雨,剛開始人們不知道是怎麼了,紛紛一打聽也知道了,很多人自發的跟在她是身後跟着一起來到宮門口。
宮門口的禁衛軍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小人穿着素花白衣向這裡走了,後面還跟着很多人,要知道皇宮門前幾乎是真空地帶,很少能看到那麼多人。
墨初晴在街上鬧的這一出,很快被各府放在外面的眼線給傳回了府上,其中也包括逍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