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
天茗隻見前方陽亢掏出一瓶子,猛地一撒,頓時空氣中出現了紅色煙霧,暗道不好,當即一個後空翻,落地後迅速向後暴退。
望着紅色煙霧那面疾行而去的陽亢,天茗哼道:“這次算你走遠。”
辨别方向後,天茗腳踏“逍遙遊步”,急速向客棧行去。
回到客棧已是子時。
天茗悄然回到房中,見賀雲峰依舊在熟睡,不由放輕腳步,先将一身夜行衣換成平常衣服,後又将椅子上的棉墊子放于地上,盤膝而坐,雙目出神,心中反思道:“之前我與陽亢交手時,初時運用‘雍州祖拳’上的招式,卻鬥了個旗鼓相當,這不僅說明對方腿功了得,更說明我的‘雍州祖拳’還沒有練到家,後來我已‘正奇十手’将其擊退也是因為‘奇之三招’的風格迥異,看來我的路還有很遠要走,也是,如今我正是年輕,路自然還很長,不過,相信不久的将來,這雍州定有我一席之地。”念及至此,不禁微閉雙目,靜修起了《道緣經》上的心法。
天茗卻不知他之所以未能以‘雍州祖拳’戰勝對方也是因為自己受傷初愈,一身戰力僅能發揮出十之八九的水平。
當朝陽升起時,靜修一夜的天茗緩緩收功,起身來到窗前,看着朝陽,喃喃道:“新的一天又将開始了。”
“是啊,一轉眼我都在床上躺了兩天了。”賀雲峰感歎道。
天茗轉身見賀雲峰已經醒,微微笑道:“不多睡會?”
賀雲峰笑道:“不能睡了,再睡就适得其反了。”
天茗道:“如今感覺如何?”
賀雲峰暗自用力發現恢複了不少,連忙試着調動真氣,發現并無大礙,不由笑道:“已經好了大半,如今已可調動真氣。”
天茗道:“如此甚好,如今時日尚早,我先助雲峰兄推血行氣,等吃完飯後,雲峰兄再活動一番,想來會好的更快。”
賀雲峰笑道:“天少俠真是我的福星啊!”
天茗微微一笑,并不答話。
轉眼就是一個半個時辰過去了。
天茗緩緩收功,見賀雲峰正在運轉心法,也不打擾,起身來到窗前,靜靜的注視着來往的行人。
約有一盞茶的功夫,賀雲峰緩緩收功,道:“今日中午我做東,請大家在長松城最具特色的酒家‘獨一家’吃飯,你們是外地人,定然沒有嘗過。”
天茗道:“那多破費啊!”
賀雲峰道:“這有什麼,相比于你們救我性命,我請你們吃飯簡直是不值一提,你們要是不賞臉。”說着歎了口氣,複又道:“那就是看不起我。”
天茗見賀雲峰一片心意,不好拒絕,便道:“那好吧,等會我跟他們說。”
賀雲峰聞言十分高興,道:“我就知道天少俠心地善良,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天茗得人贊賞,不由微微一笑。
天茗道:“我方才想起你那賀府此時定還有些陰煞之氣,且風水有些不好,不過隻需在賀府門前放兩個風鈴,再在賀府東南西北四角放四個銅公雞,陰煞氣自破,到時候賀府有可住人了。”
賀雲峰歎了口氣道:“經此一事,我卻是不準備回去了,我打算登上養好就出去遊曆,最好是能遇見家父。”
天茗道:“可是雲峰兄要是不回去,到時候伯父回來了,尋不見雲峰兄豈不着急。”
賀雲峰道:“這倒是個問題。”
天茗道:“不若雲峰兄先将賀府中的陰煞之氣破去,之後再雇個老實人長住賀府,這樣等伯父回來的時候,也好知道雲峰兄的情況,到時候也便于你父子二人再次團聚。”
賀雲峰道:“天少俠真是足智多謀,雲峰佩服不已。”
天茗笑道:“雲峰兄你這樣誇贊我,我怕我會驕傲的。”
賀雲峰聞言一愣。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一笑。
此時一聲敲門聲傳來,卻是梁豪招呼衆人去孫雲天房中吃飯。
轉眼變過了一個時辰。
此時正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的天茗心中暗道:“竟然都要單獨行動,一個個的都什麼情況?嗯?那不是謝春風麼?他不是死了麼!不對,先跟上去看看。”
卻原來是在天茗身前不遠處有一身穿粗布棉衣,手提一把長劍的年輕男子,樣貌竟與死去的謝春風一般無二。這不由讓天茗心中驚疑不已。
當天茗跟着青年走了沒多久,便見這青年走進一家藥店。
天茗心中疑道:“這人看上去不像有傷之人,去藥店幹什麼?”
沒過多久,天茗便見這青年出來了,當看到對方劍柄之時,猛然發現此人的劍柄上有南鬥六星的圖案,而之前在狄威城也有個數次襲擊自己的黑衣人,手持一樣的長劍。
此時天茗心道:“看來這兩人定是一個人。”
天茗此時雖然解開了一個迷惑,但另一個迷惑萦繞在心頭,當下一邊悄然跟着青年,一邊暗自琢磨。
當天茗跟着青年來到一片民居時,心道此處人少卻是容易暴漏,當即自懷中掏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
天茗忽見青年猛地回頭四處看了看,頓時閃身一旁,側耳傾聽,卻是毫無動靜,不由悄悄探頭去看,發現那青年剛好進入到一間房内。
藏在暗處的天茗忽然心中想道:“這人武功在後天中期,樣貌卻與謝春風一般無二,不會是謝春風的孿生兄弟吧!嗯,也隻有這種可能說得通他為何武功不如謝春風,并且還要刺殺我,卻不知他為何住在這?”沒過多久便見一個黑衣人從民房中走了出來。
天茗見這青年進去換了一身夜行衣便出來了,急忙變換位置,同時心中暗道:“看來這人是要下手了,卻不知誰又得罪了他?”
待再次向青年看去時,卻發現青年竟又再次回到了屋中,等了半晌,仍不出來,心道:“看來這人定是感覺白天不适合出手,準備夜間下手,不過晚上我可就沒功夫陪你了,想來你要是能幹出什麼大事,明日自會傳遍長松城,若是并無什麼消息傳出,那便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念及至此,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