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人的棍子一定要長
楊潇抵達海龍灣國際度假酒店時,已經是晚上9點多。
出乎他的預料,周芸不是終于做出決定要離家出走,而是現在就走,沒有行李,行囊空空的離開郁縣,離開海州。
從父母接受曹老闆的聘禮時,她就決定離家出走。
被父親打了一記耳光後,她哭了一夜,第二天假裝答應婚事,條件是找一位大學閨蜜做伴娘。
這幾天,她和閨蜜以挑選婚紗店的借口頻繁離家,因為一直是弟弟周勇開車接送,遲遲找不到脫身的機會。
直到今天,她終于逃了出來。
兩個女生要乘坐夜裡的航班前往南方,準備去投奔一個在南方某高科技生物制藥企業做銷售總監的學姐。
楊潇很高興,立即去最近的銀行找了一台ATM機,取出上限标準的兩萬塊交給她們。
這是周芸最好的選擇,她本就不該留在這個小縣城,本就不該留在那個家。
他不能走。
如果他也一起離開,周家和曹老闆都會找他的父母算賬,他能想到這些人的氣急敗壞,能想到那些手段的狠辣。
曹老闆花了兩百萬的聘禮,月底就要辦婚禮,不知道請了多少親朋好友,肯定會氣到瘋叫咆哮,既虧錢又丢盡一位大老闆的顔面。
楊潇将周芸送到機場,親眼看着這個挺可憐的女孩進入安檢通道,為她擦去離别的淚水。
這一刻的刹那間。
他感悟到了生活的真谛,周芸原本不需要承受這一切,原本不需要學會成長,終究隻是因為他弱小。
落落楊木,潇潇寒風,又是一年寒露時節。
回到家,楊潇沒有睡。
因為周芸父母明早一定會到他家裡鬧事,多半會帶着很多人,多半會鬧得雞飛狗跳。
“系統,兌換武道秘籍。”
他很冷靜,畢竟在完成“器師(一)”任務獲得了20點功績,可以和系統兌換秘籍,雖說是僅限于地球已經存在的知識和秘籍,肯定也夠用了。
在他的腦海中悄然出現一個朱紫色的古樸卷軸,緩緩拉開後,露出一個銀白色的界面,列出數百份武道秘籍,都是他現在這點可憐功績能兌換。
猜測一下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況後,他選了一門六點半棍,很便宜,10點功績即可。
一道金光閃過,在他腦海化作一冊《六點半棍術》,不過數十頁紙,詳細記載了這門棍術的原理和練法。
他在卧室的床上閉目休息,腦海中依舊能看到整冊棍術的每一頁,這和他此前在腦海中反複浏覽《器經》第一篇一樣。
十幾秒後,這一冊《六點半棍術》中躍然浮現出一名黑衣武者,手持長棍演練二十八式棍術,起初動作很快,演練了幾遍後,速度變得越來越慢,變成各種慢動作。
楊潇的感覺卻更奇妙,他的精神就像是融入在黑衣武者的體内,跟随對方一同練棍。
在每一個招式中,力量和身體肌肉的每一處變化,他都能感同身受。
他沒有動,卻能像一位練習這套棍術十幾年的高手一樣,領悟到各種精妙之處,各種細微的變化,各種控制身體的技巧。
這讓他喜出望外,感覺10點功績還是很劃算的,立即去家裡後院的雜物房找了一根竹竿,繼續在院子裡阖目練習。
前後不過幾個小時,他已經将這門六點半棍術練的精熟,各種技巧掌握的很熟練,唯一美中不足是各種傳統武術對于肌肉的要求都不同,對應就有不同的樁法、練力技巧。
他要想真正發揮出這門棍術的全部威力,還得苦練更久。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露白。
楊潇索性就不睡了,在雜物房找到一塊前兩年打家具時留下的榆木闆材,有三米多長,正好用來做一根六點半棍,而且能做的更長一些,捅到一個是一個。
他父親和四叔都是老木匠,家裡有現成的木匠工具。
每年暑假,他也會跟着父親做小工,打個下手,基本的手藝還是有的,自己切料、刨平、磨圓、打蠟,花了半個小時做出一根榆木料子的六點半棍。
楊潇真的上手練了這門六點半棍,忽然發現到這門棍術天生有點坑,高手打起來很漂亮,其實是以特殊的力道為基礎的。
這門棍術最坑的地方是太依賴上肢力量,因為它是貼身纏打的棍術,屬于棍術中最難練的點棍,每一招的幅度都很小,靠的就是臂力,雙手的寸勁練到位,才能發揮出點棍的殺傷力。
幸好楊潇這段時間連續服用養元丸,體質提升的很快,臂力比過去大了一倍也不止。
農村家庭起床早。
父母也都陸續起來了,母親做飯,父親在院子裡洗衣服。
楊潇則是繼續在後院練習六點半棍,琢磨寸勁的技巧。
因為他腦海裡有一個完整的“師傅”,可以直接體驗這位“師傅”在練棍時的所有細節和肌肉變化,他每練一遍,技術就成熟一些。
等到母親的早飯剛做好,周家的人終于沖了過來,開着那輛豐田普拉多新車,還有一輛面包車和一輛三輪農用車,大約有十幾個人。
這些車還沒有停好,幾名青年就氣勢兇悍的率先跳下車,拎着斧頭鐵鍬沖向楊家。
“楊安順,你出來,你們楊家真是不要臉啊,出不起聘禮就不要給你兒子娶媳婦,窮要窮的有骨氣,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敢讓你兒子拐走我女兒,我就敢送你們去死!”
周大貴也拎着鐵鍬,氣急敗壞的指着楊家大門叫罵。
“我的女兒啊,你們陪我的女兒啊!”周芸母親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楊家門前嚎啕大哭。
“給我砸。”
周勇領着幾個流氓沖上來,率先拎起一柄斧頭砍向楊家的大門,要将大鐵門砸開。
這家人的智商是沒問題的。
周芸突然不辭而别,肯定是不想嫁給四十多歲的曹老闆,選擇跟“小鮮肉”兼“前男友”楊潇私奔了。
任何人都會這麼判斷。
楊莊這幾年新建的農家小樓都屬于新農村項目,用鎮政府征地的錢給補貼,由鎮裡的建築隊統一承建,設計都是一樣的,前院後樓。
前面是一個院子,大門是不鏽鋼焊接的,後面是一棟兩層半的小樓。
周家一窩蜂的沖過來十幾個人,其中不乏周勇在縣裡結交的那些青年流氓,拎着鐵鍬鋤頭,還有斧頭柴刀,陣勢很吓人,很快就将楊家的大門砸了。
“你們幹什麼?”
楊安順大驚失色,憤怒的提起一根扁擔想要擋住這些人。
“幹什麼,楊安順,你别當我們是傻子,你兒子呢?我都問過了,你兒子昨晚開着摩托車離家,一直沒回來,就是他哄騙我女兒離家出走,拐跑了我女兒!”
周大貴一臉兇神惡煞的抓着鐵鍬,像是要一鍬殺死楊潇全家。
“鄉親們,你們評評理啊,我可憐的閨女啊,好日子不過,被楊潇那個不要臉的畜生拐跑了啊……啊,啊。”周芸母親已經坐在地上慘哭,拍着大腿,哭天搶地的悲恸大哭。
曹老闆已經給了周家父子一百萬的聘禮,還答應在結婚當日再給一百萬的安家費。
周大貴和老婆兒子就指望靠周芸這個女兒過上好日子,現在都成了泡影!
天殺的,兩百萬啊!
周大貴要瘋了,老婆也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