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憐月移動腳步,瞬間向水潭對面奔去,對面的腳步聲也跟着響起,顯然想要離開,不過步法太過緩慢,好似不具備魂力的普通人!腳步聲很快就被追上,風憐月也将水潭對面的人帶回。
袁踏星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吃驚,“你是……給玉女峰送菜的那位老伯,為何你會在這裡?”老伯漲紅了臉,但卻不肯開口,隻是将臉别到一邊!柳雯雯哼了一聲,“老東西,快說!否則姑奶奶可要将你的手腳都斬下來!”
老者哼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裡?怎麼可以濫用私刑!”柳雯雯嘿嘿一笑,“姑奶奶想怎麼用刑就怎麼用刑,别說斬掉你的手腳,就算砍下你的腦袋,也随我心情!”
袁踏星一擺手,打斷柳雯雯的話,轉頭看向老者,“聽老伯所言,看來老伯知道我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老伯應該知道什麼人應該出現在這裡!這裡是門主的閉關之所,難道老伯和靜幽大師相識?”顯然被袁踏星一語道破,老者漲紅了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風憐月和柳雯雯心中也明白,看來這位老者和師父必然相識,但師父從未下過山,即便這位老伯給玉女峰送菜,也不可能越過分界亭,而他偏偏能到達仙緣洞,難道……
兩人不敢再想,瞪大了眼睛看向老者,見老者不說話,柳雯雯心中焦急,“快說,要是你敢扯謊,我定會将你的舌頭割下來!”老者牙關一咬,“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柳雯雯氣得七竅生煙,但卻不能真的殺了老者,正在焦急的時候,袁踏星開口,“既然老伯有難言之隐,我們也就不再多問,晚輩想要和老伯說幾句家常,便會放老伯離開!”老者有些奇怪,“你沒有騙我!”
袁踏星點了點頭,“當然!隻是一些閑談,還請老伯如實相告!請教老伯高姓大名?”老者搖了搖頭,“我一個莊稼人,哪有什麼高姓大名,我叫風正,是村裡的農戶!”
袁踏星點了點頭,“老伯家中還有什麼人?”風正歎了口氣,“還有一位老娘,再無其他親人,不過曾有一個女兒!”
袁踏星更加奇怪,“老伯隻有母親沒有妻子,為何會有一個女兒?”風正察覺自己語失,急忙閉口不言,袁踏星接着開口,“老伯剛剛說曾有一個女兒,此刻女兒應該不在身邊!究竟是年少夭折,還是送到了别處?”
風正急忙搖頭,“這是我的事,以你無關!”見到風正不肯解釋,袁踏星更加确定,風正的妻女絕非離世如此簡單!袁踏星出言試探,“晚輩猜測,前輩的女兒應該送往别處,而且就在玉女峰!”
風正一臉的吃驚,“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聽到這句話,風憐月不明所以,但聰慧如柳雯雯已經瞬間明白了這件事,袁踏星接着開口,“晚輩猜測,前輩女兒今年應該已經二十三歲了!”
風正更加奇怪,“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難道你曾經去過我們村子?”袁踏星站起身來,一鞠到地,“晚輩袁踏星,拜見風前輩!晚輩鬥膽直言,論起輩分,晚輩改稱呼前輩一聲嶽父!”
風憐月這才明白過來,“小星,難道你在開玩笑!”柳雯雯搖了搖頭,“風師妹,整個玉女峰隻有你一人姓風,這位風前輩的女兒剛好二十三歲,他……就是你的父親!”
此言一出,風正更加吃驚,大步來到風憐月面前,“你就是憐月!我苦苦想了你二十三年,想不到真的可以再見到你!”風憐月太過吃驚,不禁退了一步,“你若真的是我父親,那我母親又是何人?”
風正一時語塞,歎了口氣,“孩子,你不要再問了!就當你母親已經死了!當初你被帶上玉女峰的時候,玉女峰的人就已經和我說過,你前去玉女峰,必會成為人上之人,但一生與家人再無瓜葛!”風憐月不住地搖頭,“我再次見到你,也再次被談及身世,為何不肯告訴我一切?”
柳雯雯在旁開口,“玉女峰的弟子多為孤兒,即便可以成為人上之人,也很少有人願意骨肉分離,除非……”袁踏星在旁開口,“除非憐月的母親就在玉女峰上!”
風正的眼睛紅了,“不可以!不可以提起這些,你們都是壞人!孩子,不要和這些壞人在一起!”風憐月搖了搖頭,“小星是我的夫君,柳師姐救了我數次,他們不是壞人,如果你真是我的父親,就告訴我一切!”
風正長歎一口氣,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三人也在一旁靜靜守候。風正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孽緣!一切都是孽緣!我家中世代在村裡種菜,雖然一貧如洗,但也在村中延續數代!小時候我便發現在村後山,有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可以一路通到這裡,也會常常來到這裡玩耍!”
“後來家中老父辭世,我也長大成人,開始給玉女峰送菜。那個時候家中雖然貧寒,但老娘一直希望我能夠娶妻生子,也好給家中延綿香火,但我每日都到分界亭送菜,見到玉女峰仙子一般的女子,哪裡還看得上尋常人家的姑娘!”
“有一日我夜裡我又來到這裡,偏偏見到了你娘,當時便被你娘的美貌震驚,隻談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美人,簡直就是仙子一般!我還清晰地記得,你娘當時好似染了怪病,全身不住地打顫,嘴裡也不停地含着冷,我就緊緊抱着你娘,誰知道後來我們……”
“第二天早上,你娘好像要殺我,但卻沒有動手,我吓得跑出了山洞,一個多月也不敢回來!後來我忍不住想你娘,這才再次回來,也見到了你娘!你娘再也沒讓我碰她,但九個月後,你在山洞裡出生,我也就把你帶回了村裡!”
“我沒有成親,卻帶回一個孩子,也隻好和村裡人謊稱你是被我撿到的,就這樣将你養到三歲,你被玉女峰的人接走!我知道是你娘安排人将你帶走,也就沒有阻攔,我想你在你娘身邊長大,總好過跟着我這個糟老頭子!”
聽到這裡風憐月癱坐在地上,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生母就是師父靜幽!風正接着開口,“此後我每晚都會來這裡等候,隻希望再見你娘一面,二十年來從未間斷,也曾數次見到你娘,可你娘卻再也不肯正眼看我!”
袁踏星也不禁覺得震驚,想不到玉女峰門規如此嚴格,一門之主竟然率先破了門規,還隐瞞了二十三年!若是真的深究起來,隻怕風正也難逃一死!
袁踏星正覺得震撼,忽然吃了一驚,感受到許多魂力向這裡急速奔來,不禁暗叫不好,封住洞口的八級陣法已經到了時限,看來玉女峰的人已經來了!
袁踏星急忙讓風正藏好,他剛藏起來,數十個女子便出現在了袁踏星的面前!袁踏星看向一臉嚴肅的靜幽,實在難以想象,她就是剛剛風正口中的那個女子!
袁踏星還沒開口,風憐月卻上前一步,“師父,你到底是不是我娘?”袁踏星暗叫一聲不好,風憐月思維如此簡單,但如此一來,已經将事情陷入難以挽回的境地!
聽到這個問題,在場衆多女子皆是一驚,都覺得莫名其妙,靜幽從未下山,也從未見過任何男子,怎麼可能是風憐月的母親!靜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半晌才開口,“想不到過了二十多年,風正還是每晚都會來這裡!”
這句話等同于默認了這件事,靜汐在旁開口,“門主師姐,風正是何人?門主師姐又為何會認得這個人?”靜幽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開口,“風正,若你還在這裡,就出來吧!”
風正從一塊巨石後現身,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地開口,“想不到我每晚都來這裡,反而害了你!”靜幽搖了搖頭,“藏在心底二十幾年的秘密,我也累了!憐月,我的确是你的生母,這個男人是你的父親!”
聽到靜幽親口承認,衆多女弟子臉上皆是複雜的表情,有的鄙夷、有的震驚、有的惋惜、有的幸災樂禍!靜汐牙關一咬,“風正擅闖玉女峰仙緣洞無數次,定難逃一死!不過門主師姐,你私通男子,也自然該被逐出玉女峰!”
靜幽點了點頭,“相對于每日見到女兒,卻不能相認,區區一個門主之位,我又豈會在意!不過還請衆位放過風正,我不想憐月剛剛見到父親,便陰陽永隔!”靜汐不住地搖頭,“門主師姐,你應該知道太初大師立下的規矩絕不能更改!”
袁踏星哈哈大笑,“這裡隻是一處山洞,這位大師憑什麼說這裡是仙緣洞的地方!”靜汐哼了一聲,“莫楚,你已難逃一死,竟然還有心替他人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