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妍，真心話，我并不想和你結仇，也不想為難你。你我的處境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完全不必因為一時的傲氣和不甘而将自己逼到發狂的地步，那樣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如果可以，我先前對你的承諾不會改變，如果有可以回去那天，不管任何阻力，哪怕困難重重，我都絕不會放棄你一個人在這裡，這樣難道還不行嗎？”

　　“你都是騙我的，你這個大騙子！”楚清妍臉上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道：“先前也是，現在也是，你說過要對我好，可轉眼間你就有了未婚妻，你那麼順着我，楊成，當着山河城這麼多人的面，你敢發誓你不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嗎？！”

　　此話一出，台下頓時都是竊竊私語起來，這麼勁爆的話題，平常何以遇見，一時無數人都是将視線投向楊成，想看他到底怎麼發話。

　　“清妍，你為什麼要這樣想……”楊成奈何，為什麼眼前的女子就不肯好好聽自己說話呢？

　　“楊成，你為什麼不敢直面回答我的問題，是心虛了嗎，呵呵，”楚清妍神情再次開始激動，“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即便你現在這樣說，不過也是想哄我對不對，你以為我會很感動，你以為我會被你的鬼話所騙對不對？然後我就可以順着你，依賴你，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師妹……”看楚清妍絕望的樣子，杜月心中一時都是心疼之極。

　　“你給我閉嘴！”

　　楚清妍整個人忽然高傲擡起頭顱，仇視道：“我不想聽你說些虛僞的話，杜月，真好呢，你可是他的未婚妻，你對你的如意郎君現在也很滿意對不對，我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有魅力，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可我喜歡人也不會看我一眼，杜月，真得很好呢！”

　　“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說好嗎，我們難道不是最好的姐妹嗎，以前在一起很開心，我希望，永遠都那個樣子，永遠……”

　　杜月幾乎是在哀求。

　　“沒有永遠了！”楚清妍怒吼一聲後，面色突然再次沉寂下來，她的目光猶如失神，“真得很好呢，沒有了我，你就可以和他幸福地在一起，杜月，我很羨慕呢，真得，很羨慕你，如果我是你該有多好。”

　　“清妍……”

　　楊成心中苦笑，剛是上前一步，想要繼續安慰眼前的女子，卻不想，她卻匆慌退後一步。

　　“楊成，我知道你嫌棄我，我承認，杜月一直都很出色，你知道嗎，自從來到這裡後，我最憧憬的人，就是杜月。所以我努力修行，努力學習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我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變得可以和杜月那麼優秀，和她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可是我終究及不上她，我再怎麼努力，别人也隻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即便是在百花谷也一樣，我終究及不上她。”

　　“清妍！”

　　楊成這次再次踏上前一步，完全不由分說，一把都是将眼前的女子抱在了懷裡。

　　楚清妍先是一怔，随即神色更是暴躁，“放開我，你這個人渣，别以為你壓制了我的心神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不會服從你的，就算死也不會！”

　　“聽我說好嗎，認真聽我說，”楊成沒有松手，而是心平氣和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這樣的話，不值得知道嗎？”

　　“你明白？不值得？”楚清妍聲音都是變得有些凄厲，“楊成，你告訴我你明白什麼，我長得不漂亮，不能滿足你的欲望，真得很抱歉了呢，我的脾氣不好，給你添麻煩讓你讨厭，還真是對不住你了啊！何謂不值得，反正都這個樣子了，我現在很醜陋對不對，讓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我還真是罪大惡極哪！”

　　“你真得傻嗎？”楊成悠悠歎了口氣道：“我以前很喜歡一個女孩子，她很漂亮，她很溫柔，很乖巧，我就在想，如果我這輩子能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天，也是值了。可是呢，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可是我沒有放棄，我努力為她改變，我想，總有一天我會可以成為配得上她的男人，還有，我會絞盡腦汁，用過平生所知道的所有詞彙小心翼翼地寫情書給她，清妍，你明白嗎，那種心情。”

　　或許是想到了昔日，楚清妍的神情稍稍冷靜了下來。

　　“很孤獨，很絕望，清妍，你會不會覺得那個人很傻？”

　　“為什麼要說這些，楊成，你是想告訴我，你終于翻身了，終于讓我喜歡上你了，終于你可以狠狠地踐踏我了對嗎？”

　　“不是，”楊成搖了搖頭，繼續以溫柔的語調道：“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女孩子很出色，一直都很出色，包括現在在我眼中，她也一樣，甚至，都是讓我有些嫉妒。如果不是我有一些奇遇，想必我在隻能和先前一樣，一直在下面高高仰望她吧。”

　　“楊成，有話你就直說好了，何必要遮遮掩掩！”楚清妍面容有些痛苦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不想聽你說這麼多，這樣會讓我更加憎恨你明白嗎？！”

　　“我想告訴她，現在，我很喜歡她！”

　　“别做夢了，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楊成，你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為什麼要覺得羞恥，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想告訴她，至少，在這個世界，我想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什麼委屈，不想看她傷心，看她難過，更不想看她掉眼淚的樣子！”

　　楊成聲調忽然提高道：“楚清妍，我告訴你，你可以去恨我，可以抵觸我，但我說過的話卻是絕對不會改變，答應你的承諾也好，對你現在說過的話也好，我都會認真履行我的承諾，隻要你願意，這個承諾一直到……有一天，回家為止。我不強迫你，也不會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說這些話，或許你會覺得我很虛僞，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所說的話，直到你相信為止！”

　　随着話音落下，楊成已是暗中選定了關于捕捉項圈放生的選項，一道白光閃過，楚清妍脖子上的項圈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成，你還想騙我是不是？”楚清妍梨花帶雨淚流滿面道。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在回家之前的這段時間，我會努力成為你心目中的傳奇。随你鄙視好了，随你厭惡好了，但我會堅定不移，直到有一天，回到那個闊别已久的家或者徹底消除你對我的成見為止！”

　　楚清妍沉默了，她輕輕地擡起了頭，看過悠悠白雲，看過場中無數弟子，又看過眼前的師姐，那一刻，連她自己都無法描述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