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錢,我就直接把小妹送給你了。”
王不平一個踉跄差點摔在地上,有這麼直接兜售自己妹妹的嗎?
“我有錢還會千裡迢迢的跑到這裡嗎?”王不平尴尬的撓撓頭。
“對哦,雖然那些人都說你們東方是遍流着奶與蜜之地,不過看你這窮酸樣,估計在那裡是讨飯階級吧?”可兒又開始說起來。
王不平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弄的想撞牆,他氣憤的伸直脖子辯解道:“雖然我現在混的有點慘,但我好歹也是世家出身,祖上也闊過的!我太爺爺可是跟過大舜羽烈襄王打過江山的,也是拜過将軍封過侯的!”
“好啦,好啦,别這麼生氣嗎,隻是和你開開玩笑,活絡一下感情。”可兒安慰他。
不知怎麼的,這個女人溫柔下來的話語的充滿了魔力,讓剛才還氣的跳腳的王不平瞬間平複下來。
“那,那你以後别再拿我家族嘲笑我啦。”王不平如同小孩子般說道。
可兒抿着嘴壞笑了一下,“不過剛才你說了那麼多名字我一個都沒聽懂,隻聽清楚一個世家,什麼世家?讨飯世家嗎?”
伴随着遠去的可兒放肆的笑聲,王不平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雖然才認識一個小時,但他的尊嚴已經被這個女人徹底踐踏殆盡。
“到了。”可兒停下腳步。
王不平擡頭看去,是一間二層小樓坐落在周圍的商鋪之中。
“銅……銅什麼酒館。”王不平看着招牌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這個笨驢!是銅冠酒館,那個詞是王冠!”可兒不耐煩的糾正他。
我又不是西陸人,認識這些西方鬼畫符已經很厲害了!王不平在心裡抱怨着。
“好了,欣賞完我們店的外觀就帶你進去吧。”說完,可兒向前走去。
王不平立刻跟上去。
“小心那根橫木,那是用來拴馬的。”茜茜在後面提醒道。
王不平低下頭,果然一段齊膝的木頭橫亘在他的腿前。
“還能被這個木頭絆倒,就讓他笨死算啦!”可兒邊說邊将将鑰匙插進門,吃力的擰了一下,然後用肩使勁撞了一下,但是那扇厚重的木門紋絲不動。
可兒眯着一隻眼睛揉了揉肩膀,氣憤的抱怨道:“見鬼,這破門又開始鬧别扭了!來,你這個大個子過來給我把它撞開!”她指着門命令王不平。
王不平無奈的皺了一下眉,剛才那個還嫌他笨的!但他還是走過去,一下把門撞開。
可兒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收留你看來是正确的。”說完,她便推開店門,一間标準的西方酒館展現在王不平的眼前。
對于王不平來說,這他還是第一次體驗異域風情的酒家。
這家店還算大,分上下兩層。進門這層擺滿了小酒桌,此時椅子還倒扣在桌子上,前面是一張厚重的橡木弧形吧台,台面上鋪着米黃的苎麻布,吧台前是幾隻高高的圓凳,旁邊在還有幾個塞了軟木塞的木桶,在吧台後面的壁櫥上則擺滿了瓶瓶罐罐。靠北的那面牆上有幾藤爬牆虎,碧綠的葉子向着陽光的方向攀爬延伸,整個酒館光線柔和,讓人有一種到家的溫馨。
可兒幫茜茜将披風脫下來挂在牆壁上的鈎子上,然後指了指前面,“這裡是客人喝酒吃飯的地方,上面是住人的地方,我們的房間也在那裡。”
“你們下午不開門嗎?”王不平走進門後奇怪的問道,因為東方的客棧不論有沒有客人,都是從雞鳴開到入夜才打烊的。
“對,我們這裡一般是晚上開門。”可兒将門又關上。
王不平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這個店裡除了他們沒有第四個人,“你們這裡沒有其他人嗎?如果你們都外出不擔心有人進來偷東西嗎?這麼大的店。”
可兒聳聳肩,“這家店是有人看的,但是差不多也沒有什麼用。”
王不平奇怪起來,既然有人看店,為什麼還要關門。
“老爹,起來啦!”可兒朝後面走廊喊起來。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
“真是的,大白天就喝個爛醉。”可兒搖搖頭将籃子放在桌上:“老爹,我找了個錢驢到店裡。”
她邊說着邊向前走着,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王不平立刻沖過去扶住她。
可兒感激的對他點點頭,王不平低下頭,發現地上的那個絆人的‘東西’是個人。
女孩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結果隻得到一連串呼噜聲做回應。
可兒尴尬的聳聳肩,對王不平說道:“這是我老爹平克頓,他比較……比較喜歡睡硬床闆。”随後,她指揮自己的妹妹道:“茜茜你去打盆水來。”
王不平有點躊躇,他大概知道可兒接下要做什麼,“嗯,這樣不太好吧。”他知道被冷水從頭淋下來的感覺。
“沒事。”可兒笑着擺擺手:“他習慣了。”
茜茜神情冷漠的捧了滿滿一盆水過來,看起來她也對這個情況也習以為常。
可兒接過水盆,神情裡甚至還帶着一點喜悅,“老爹,你再不起來,我就倒了!一,二,三!”
冷水像是瀑布般傾瀉而下,一股腦的淋在那個老頭的頭上。
老頭像是着了魔一樣一個打挺跳起來,他被這桶冷水淋得不清,起來一個勁的打噴嚏。
“誰,誰幹……啊啾!”老頭一邊哆嗦的一邊抱怨着。
茜茜像變戲法的拿出一件白毛巾,遞給可兒,而可兒則将毛巾直接搭在老頭的頭上:“老爹,老叫不醒你隻能這樣做喽。”
老頭氣哼哼的拿毛巾使勁搓着頭:“把你們養那麼大,你們就這樣報答我!”
“喜歡你嗎~~老爹!尤其是在你不醉酒的時候。”可兒撒嬌的說,并将一杯倒滿酒的酒杯遞給他。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似乎他的女兒一撒嬌就讓老頭的怒氣就風消雲散,他接過酒杯貪婪的啜了一口:“對了,這個小子是從哪來的,像個傻子般杵在那裡?”平克頓終于注意到了在他兩個女兒後面站着的男人。
“老爹,這家夥是我新找來的房客。”可兒笑着轉過頭瞥了王不平一眼。
平克頓端着酒杯坐下來慢騰騰的說:“我記得一年前我們這個旅店二樓不對外開放了。”
可兒偷偷說道:“這家夥肯一個星期出50個納格。”
“歡迎!歡迎!”平克頓連忙熱情的站起來和王不平握手。
直到湊到他面前,老平克頓才發現對方是個東方人,他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東方伧鬼?我不太歡迎。”
可兒連忙推搡了一下他,“别聽他瞎說,他這個家夥喝了酒就胡說八道!”
老平克頓隻是有呷了一口酒搖搖頭,“既然我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你想在這裡多久都可以。”
可兒開心的拍拍手,轉過頭對王不平說道:“好啦,那就讓茜茜帶你去你的房間吧,小妹,你帶這家夥去那間靠我左邊的房間,别給他太好的住。”
王不平将行李囊挎在肩上,跟着茜茜走上樓,當他的腳踩在樓梯上的時候,木闆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嘎聲,像是随時有斷裂的危險,王不平知道為什麼這家店不接待客人住店了。
“沒人修修嗎?”王不平扶着牆小心的走着。
茜茜沒有回答他。
“如果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幫忙修理。”王不平熱心的說道。
茜茜依舊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真不好,王不平聳聳肩。
“這是你的房間。”茜茜打開房門,一間典雅的西陸小屋出現在他的面前。
王不平有點吃驚,這個溫馨的小客房讓他想到了家的感覺。
茜茜看到王不平站在那裡沒有進屋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實在對不起,因為之前一直沒有人住在這,所以我不怎麼打掃這間屋子,三天才清潔一次,你先将就一下吧。”
“哪裡,哪裡,已經很幹淨了。”王不平連忙說道,他心虛的想到了老家那個他一個月才勉強掃掃的窩。
“那你安頓好就下來吃飯吧,有什麼需要的對我說就好了。”茜茜模式的說完便扶着門走了出去。
王不平将行囊扔到床上,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子的窗戶正對着大街,這讓他很高興,這讓他多了一個角度觀察這座城市。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東西布置好,他打開行囊将換洗衣物放進櫥櫃裡,随後又把身上的武器全部取出擺在桌上,同時脫掉外套将裡面穿着的軟甲卸下藏好,擺脫這些沉重的東西讓他感到一身輕松,在走出房門下樓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至少在以後的一個月裡,這個就算是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