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個被魔法改造過的鳄魚被你重創了?”
王止之向背上的芙拉問道。
小魔女臉紅的點點頭,渾身濕漉漉的她現在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背上的溫暖的體溫。
“那個怪物被我的血刺刺穿會一直流着血,除非它找到一個法師給它解除效果,否則會失血而死。”芙拉詳盡的解釋道。
王止之點點頭,幸好這個下水道隻有一條路筆直的向前延伸,雖然有不少下水口出現在兩旁,但大多數被鐵欄杆焊死,而且對于那隻巨大的鳄魚來說,這些出口也太窄了。
“你剛才說那個鳄魚是魔法造物,那你以你的見聞認為它是被施加了什麼魔法才變成那個樣子?”王止之詢問着。
芙拉思索了一下,“它的體格和力量不同一般的大,應該是被施加了‘巨力術’,而且看起來像是永久改變了它的體貌,肯定有過手術,植入了某些魔法物品。”
“不過,誰會将一隻鳄魚改造成那種樣子,還将它藏到下水道裡專門襲擊人?”芙拉顯然感到困惑。
突然,王止之停下腳步,這讓芙拉一下子貼在他的背上,兇前都被撞的有點疼。
“哎呀!好痛。”芙拉抱怨着。
不過當她擡起頭時,發現有一扇小木門開在下水道的牆壁邊緣上。
“這裡還會有人住嗎?”芙拉奇怪的問道,這裡臭氣熏天,環境惡劣,還總有一些看了就令人作嘔的東西漂浮在水中,連老鼠都唯恐避之不及。
王止之沒有說話,他在牆壁上看了有幾點血漬,像是剛被人擦掉一般。
他走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木門被打開。
一個瘦弱的男生打開門,他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你好,我叫王止之,我們在追蹤一個怪物,不知你是否又聽到什麼動靜?”王止之客氣的問道。
對方立刻搖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一直待在我的房間裡進行研究。”
“你叫博羅是吧?”王止之從他身後釘在牆上的信件上看到他的名字,“真确定什麼都沒有嗎?”
眼鏡法師強硬的擺擺手,但他袖子鮮紅的血漬顯然暴露了他。
“這家夥撒謊,那隻大鳄魚明明是到了這裡失蹤的!”芙拉氣憤的嚷道。
年輕人臉色一變,他實在是不會隐藏自己的感情。
“實在是抱歉,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你們離開吧,我還要繼續我的研究!”說完,那個法師便不友好的關上門。
“什麼人嗎!”芙拉氣憤的叫到,“這家夥怎麼這麼沒禮貌。”
王止之有點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她顯然沒想到這家夥俨然是自己的翻版,一樣的無理任性。
他們往回走去,一路上女孩還在喋喋不休。
“這家夥肯定有問題!”芙拉肯定的下了結論,“而且那家夥一看就是個秘法師,是我們法師中最詭異莫測的,總是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即使在我們法師中,也是以喜歡弄些亂七八糟的事聞名。搞不好,那隻鳄魚就是他造出來的。”
王止之沒有答話,他将披風解下,覆蓋到自己的身上,然後走到距離二三十米的地方隐藏起來。
“你不會是想一直等在這裡等他露出馬腳吧。”芙拉插着腰不屑的說着。
“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本微微笑着,他曾經在伏在雪中兩天兩夜,隻為殺一個人。
“沒有,不過這裡環境也太惡劣了。”芙拉皺着眉頭,她擔心自己腿腳長久浸泡在裡面,會被熏爛掉。
“對了,我怎麼忘了這個法術!”她連忙掏出新買的魔法書,連忙翻了幾頁,借着光之子發出的光芒尋找着魔法。
“啊哈,有了,‘除臭術’!”
接着,她便念了一小段拗口的咒語,接着神奇的,那些散發着臭氣的污水竟繞過他們流走。
“哈哈,我一直以為發明這種無聊法術的法師肯定是個白癡,現在來看,原來是個天才!”芙拉将自己鬥篷上的污水擠擠幹再披上。
王止之有點驚訝的看着自己身邊形成的空間,不過他還是将自己隐藏好。
“呐,我們要等上多久。”芙拉開始打起哈欠。
“一直等那隻怪物出來為止。”說罷,王止之便不再出聲。
芙拉不知道他們等了多久,就連那個藏在她口袋裡的光之子都開始斷斷續續的發光。
遠處的木門終于打開,那個帶着眼鏡的秘法師探出頭來私下張望了一下,不過他顯然沒有發現他們。
“他要幹什麼?”芙拉小聲的問道。
那個叫博羅的法師有轉身進去,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鐵桶。
“快來吧,博羅福瑞德,快來。”他輕聲呼喚着。
這是一個黑色的浮島朝他飄來,是那隻巨大的鳄魚。
“啊!”芙拉忍不住輕聲叫出來。
因為她看到那隻張着血盆大口的鳄魚并沒有将這個男孩吃掉,反而像是讨好般在他面前來回遊着。
“這才是我的乖孩子。”博羅笑着,并将鐵桶裡的東西――滿滿的鮮肉全部倒在它的嘴裡。
鳄魚幸福的吞食着,并發出滿足的咕噜聲。
“我早就說嘛,這個四眼仔肯定有問題,秘法師果然是一群神經病,拿個改造的鳄魚當寵物,你說對吧,大個子?嗯,人呐?”
芙拉發現原本隐藏在身邊的男人消失了。
而博羅正心疼的撫摸着鳄魚背上的傷口,那是剛才背芙拉的血刺法術留下的,雖然他已經施法解除了流血效果,但翻出來傷口依然刺眼。
“那幫家夥,竟然弄傷了你,剛才就不應該放他們走!”博羅扶了一下眼睛,有點惱怒。
鳄魚卻揚起頭,蹭了蹭他的手,好似再安撫他的怒火。
“還是你最了解我。”博羅舒緩眉頭,語氣溫柔。
突然,一個冰冷在這空寂的通道裡響起。
“真是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家庭時間。”
博羅大驚失色,那個之前的男人再次出現。
而鳄魚則面露兇相,亮出一排排如同匕首般鋒利的牙齒。
“你想幹什麼!”男孩緊張的大叫着,“不許你傷害我的朋友!”
王止之在黑暗之中露出微笑,“朋友?”
“沒錯,博羅福瑞德就是我的朋友!從它從蛋殼裡孵化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和我形影不離,并且隻有它一隻陪伴着我。”法師大聲辯解着,這說明他是多麼的孤獨。
王止之卻沒有絲毫動容,他的身體依舊包裹在灰色的披風下。
“雖然很感動,但是今次,我要将它的頭顱帶回。”
說罷,刀光的寒芒從黑暗中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