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娜,儀式準備的怎麼樣了?”弗拉基米爾伯爵,這個午夜麗花莊園的主人,存活了上千年的深淵者,這一切陰謀的始作俑者,此時正端坐在他的王座上,而那個隻漏出雙眼的神秘女人依舊端坐在他的旁邊。
“是的,大人,那名女子已經沐浴更衣,儀式随時可以進行。”美麗的女仆跪在地上,連眼睛都不敢直視伯爵閣下。
在階梯下面,斯黛拉和辛莉亞各自站立兩旁,她們也換上了最華麗的禮服默默伫立着。
伯爵撥開簾幕,走下階梯,他又換了一身新的衣服,比之前被王止之毀掉的更加耀眼奪目,他的白色長發此時紮成了馬尾辮,因為他記得自己最愛的女人說過喜歡他這個樣子。
他走到大廳正中央,擡頭看向頭頂的玻璃穹頂,月光傾瀉下來,血月和明月将要交彙,今晚即是至黑之夜。
隻有在這個時候,偉大的‘他’才會出現,到時他就可以獻祭那個厄運之女,滿足自己畢生的願望――複活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新娘。
“将她帶過來吧。”伯爵命令道,“讓我開始最高潮的一幕吧。”
阿芙娜點頭退下,并吩咐其他的女仆們将大廳兩旁的蠟燭點起。
而在角落裡,本和芙拉還被綁在扔在那裡。
“我們看起來被人徹底遺忘了呢。”芙拉撅着嘴說道。
本卻沒有回答她,他現在依舊沉浸在失去王止之的痛苦之中。
“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語道。
“喂,不要不理我嗎?”小魔女用背碰了碰他,“這麼多章連情節都不給人家,一直讓那個家夥逞威風,我們兩個現在毫無存在感的好伐。”
本看向大廳中央,幾個女人正将一口棺材擡進來擺在月光之下,裡面裝着梳洗一新的茜茜,一把秘銀制成的匕首正擺在她的兇前準備插入。
“你說我們會不會就此死在這裡哎?”芙拉已經不依不饒的問道。
“不知道!”本沒好氣的說,他現在後悔為什麼不像王止之那樣藏一把匕首在鞋子裡,現在隻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綁在這裡。
突然,他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但又說不上這是什麼。直到他的眼睛不經意的看到黑暗中有一道熟悉寒芒傳來,才恍然大悟般松了一口氣,但是依舊不漏聲色,他可不想身後的小魔女用她的大嘴巴暴露一切。
阿芙娜有用濕巾自己擦了一遍被鮮花簇擁的茜茜的身體,根據他主人的囑咐,深淵主宰對于祭品的整潔程度很挑剔。
伯爵走來,仔細的打量着躺在棺材中依舊熟睡的女人。他用手背憐惜的摸過她安詳的面龐,不禁感歎道:“真是一個萬裡挑一的美人,如果你不是祭品的話,我可能會納你成為我的新娘。”
還在清潔身體的阿芙娜聽到他這麼說,身體不自然顫抖起來。
伯爵當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用手溫柔的按住她的肩,“我的阿芙娜,我知道你很渴望成為我的新娘,而且我也給過你承諾,但現在情況有變。不過,你放心,我的愛人,在她複活後,我依然會讓你擔任我的女仆長,像以前那樣一直寵愛着你。”
畢竟擁有千年的人生經曆,伯爵很明白如何安撫女人的心。
不過在一個看來,這句話充滿了虛僞。
“你就是靠這個欺騙女人的嗎?”一個冷如寒冰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伯爵一直處變不驚的面龐竟然也掀起了一絲漣漪,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早在幾個小時就應該死去,并安靜的躺在地下室那個死靈法師的手術台上。
“你……”伯爵緩緩轉過身。
那個東方人此時正坐在一個不起眼的牆壁邊上,雪風刀倚靠在他的肩上。他翹起一隻腿很是恬意,完全不像是之前被他打的那麼狼狽的樣子。
“萬歲!”芙拉開心的大叫道,一直裝作嫌棄他的她此時表現的比本還要興奮。
本也欣喜若狂,他就知道自己跟随的大人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輕易的便當。
“是我,從地獄中歸來。”王止之爬起來将刀立在身前。
“你是怎麼活下來……不,我應該問的阿蘇達尼斯為什麼沒有殺死你。”伯爵的眼裡漏出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嘗試過,但是失敗了,現在他已經被他的造物吞噬殆盡。”王止之聳聳肩,好像在與這件事撇清關系。
伯爵立刻在腦中搜索了一下,沒有任何女妖回應他,“這麼說,你解救了這些女人?”
辛莉亞擡起頭,她果然沒有看錯他。
“舉手之勞罷了,就像之前為伊芙斯塔娜解救她的城市那樣。”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背叛我的表子!”
王止之砸了砸嘴,“沒辦法,畢竟收人錢财,替人消災。畢竟答應為她報仇,斷不能半途而廢。”
“報仇?”伯爵突然大笑,“事到如今,你竟然認為還能替她,替那些女人報仇,你真是愚不可及!”
“也許吧。”王止之抽出刀。
“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剛才就應該逃走,讓我窺測一下你心中所想。”說完,伯爵便閉上眼睛,但是許久之後,他又抽起眉頭睜開眼,“你怎麼……”
“一片空白,是嗎?”
伯爵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你果然有點本事,我現在開始相信那個傳言了,一個人類親手殺死一個深淵者。”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和你實力的差異不是靠這點小把戲就能彌補的!”
說完,他一個瞬移撲向王止之,但當他達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這名人類早已消失。
此時,王止之早已躍上台階,朝盡頭沖去,那裡有一個女人正坐在幕簾後面。
而她,是所有一切的起源,王止之相信,隻要控制住‘她’,一切都将得到逆轉。
“不要!”伯爵果然大驚失色。
但已經遲了,王止之掀開簾幕,果然有一個全身包裹着黑紗的女人端坐在那裡。
這名身材纖細的女人正背對着,即使是有人進來,她依舊沒有絲毫動作。
“抱歉打擾了。”王止之有禮貌的說道:“我很遺憾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最後的新娘,或者說――真正的尼古拉耶維奇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