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禦卷書将諸位王子評價積分顯示于人前,無人不感到震驚,榜首赫然是傻子雲縱。
在能量場地土石灰塵還沒落盡,諺火早早就站在人群前面會心一笑。
大祭司長戈爾可是真真切切看到那一幕:長天從能量場地地縫中找到秩序之戒,趁着塵幕還沒落下,以最快速度趕到雲縱大王子身邊,硬是将這兩隻秩序之戒戴在他手上,這才導緻禦卷書判決他失去分數。
沒辦法!戈爾隻能一五一十将具體實情通過擴音貝廣而告之,毫無例外地引起輿論的波瀾。
有的人認為這場試煉不公平,存在作弊嫌疑;有的人認為這有欠妥帖,明明有兩個秩序之戒,卻全部戴在雲縱王子手上;更有甚者無法接受來曆不明的六王子,要求剔除他試煉資格。
但他們都忽略了一個事實,兩個秩序之戒是唇齒相依,分不開的,兩者似同心圓緊緊相扣在一起,因為它們始終有兩點是相交,可以相互垂直旋轉。
關于這點,長天在将秩序之戒拿到手正眼都沒看過,更沒想過其中有什麼名堂。
“弟弟,為什麼要給我?”雲縱忽然發現戴在手上的秩序之戒拔不下來,急得滿臉漲紅。
“已經結束了……你把它收好,不要再幹傻事了!”長天現在已無暇顧及瓦斯諾等人的不滿,徑直地走向諺火。
雲縱剛邁出一步去追長天,就被治療護衛隊捉住了,隻能幹掙紮,全然不顧兇口那道血迹斑斑的傷口,這大概是人傻不知疼。
衆目睽睽之下,瓦斯諾也不好大發脾氣,憤憤不平地離場。
海爾丁迫不及待地下場,跑去奈拉卡祭壇和艾薇公主約會了。而自戀的宕歸為了展示自己風采,不斷地周旋在觀衆席那一簇簇花癡少女堆裡,非常享受當大明星的感覺。
深夜零時,長天和諺火漫無目的地遊弋在燈火昏暗的街道上,反正他們為了躲避阿爾法隐将的控制,之前的旅館暫時回不去。倒是跟在他們身後的艾倫悶悶不樂,拔開話罐子。
“長天,你為什麼要将機會讓給雲縱王子?”
“你不要再跟着我好麼?”長天停住腳步,語氣僵硬。“如果你是為了勸告我,那就不必了。”
“不是!你已經被确定為王儲候選人了,下個試煉你得做好準備!”艾倫三步作一步,搶先橫在他面前,目光認真且堅定,“我的确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竟然你回來了,就得步步為營。想必你也清楚瓦斯諾王子并不是好相處的人……他不會放過你。”
“說完了嗎?”長天依舊不為所動,冷面相對。
諺火攔下了不高興、嘟嘟哝哝的艾倫,讓他幫忙找個地方落腳,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也不知是碰巧還是緣分,他們恰好來到一個公會門前,而門口晃蕩的身影一下子認出艾倫。原來是不久之前遇到庫斯爾。一番詢問之後,庫斯爾非常熱情地将他們三個拉進狸貓之尾公會。
冷清空曠的街道,依稀有幾家快要潦倒的店鋪在經營着,随風而旋的枯葉飄蕩在半空中,劃出交織弧線,有如哀傷的精靈們,訴說着無人知的故事。
長天忤在狸貓之尾公會門口,有點不想進去的意思。
“這裡是公會?怎麼看都像是酒吧!”艾倫冷酷的臉上漾開一絲驚訝。
“公會就在後面,規模并不是很大。其實我們公會的委托不多,于是經濟來源就成了當前困難,所以會長暫且開酒吧搞好經濟,以此來維持公會基本運行。”
庫斯爾拉着艾倫和諺火走進去,滿臉熱情讓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冷冷清清的狸貓之尾公會,擡眼望去不下十人,除了一些年輕職業者,也就剩下兩鬓發白的資深職業者,他們大都是閱曆廣的學識者。
再者,狸貓之尾并不是一個很出名的公會,很少有資質不錯的職業者加入。
次日黎明時分,公會前面所經營的酒吧遭到一夥不善來者的襲擊,好在沒有出現大傷亡。
庫斯爾忽然有種不好預感,惴惴不安地随着大夥兒趕去一瞧究竟,沒想到正是灰熊之爪在搞破壞,領頭正是之前有過節的赫拉惡,一個有仇必報的惡霸。
庫斯爾和楓林吓得腿都軟了,也不敢和會長解釋……因為,會長規定誰也不能擅自去地下交易城。
“千稻,你們公會有兩個兔崽子冒犯了本大爺,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就刀劍相見。”赫拉惡劈頭蓋臉就是一個威脅,滿臉被怒氣漲得通紅,擺出一副兇神惡煞。
“我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休得放肆……”千稻會長氣得臉色鐵青,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千稻,你這個老不死東西,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想着壯大這個沒用公會。要是今天你不把人交出來,我就踏平摧毀這裡!”赫拉惡看誰不順眼,誰就難逃他的魔爪。
“你要找的不就是我麼?我就站在這兒!”艾倫一臉淡定地出現在赫拉惡面前,完全不怕他。
“艾倫大哥……”楓林緊緊地拽着庫斯爾衣袖,不敢上前,畢竟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女孩,膽子也小,畏懼赫拉惡是人之常情。
庫斯爾顧不上内心恐懼,壯着膽子和艾倫大哥站在同一戰線,口語不清地說道:“我是不會放過破壞公會的敵人。赫拉惡,你可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識相就立即離開這裡。”
赫拉惡怒視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氣爆肺地吼道:“什麼?讓我離開這裡?真是不知好歹!給我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小犬靈……将前方敵人……”庫斯爾一着急,就語無倫次,魔力紊亂,甚至沒法集中精神召喚出小犬靈。
“哈哈!果然是連召喚都辦不到的渣渣!”赫拉惡和他的跟班們大肆嘲笑道。
“庫斯爾,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艾倫準備大展身手,卻看見庫斯爾掏出一條破舊得有些上年代的鐵鍊子。
“不!這是我惹的禍,就應該由我來出面!”庫斯爾憑借滿腔憤慨,傾瀉所有魔力于手上那條召喚介質鍊子上。“這次我一定會召喚出強力獸靈……”
淡淡的淺紅魔法陣于庫斯爾腳底下,不過是出現幾秒鐘,很快就消失了。
赫拉惡恥笑道:“像你這種弱小家夥,是不可能召喚出強力獸靈。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實力差距。”
“這是?黑曜石形成的契約印……”庫斯爾看到赫拉惡手臂上那個閃耀着金光的刻印,倒吸幾口氣,他終于知道赫拉惡為什麼要執着于白夜石,原來他也是契約者。其實不然,魔法石用途廣泛,不僅僅限于用做召喚的媒介,也可以用來增強法術的力量。
“算你有眼!”赫拉惡滿臉傲慢地俯視着一切,“要是你肯将那顆稀有白夜石交出來,本大爺就考慮放過你們。”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艾倫突然橫在庫斯爾前面,臨危不懼地與赫拉惡對峙着,他身表溢出深厚的紅魔力,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壓迫感。
“沒想到你壓制着這麼厲害的魔力,看來是個棘手的家夥!”赫拉惡從不怕來硬,根本沒将艾倫的威脅當成一回事,在他看來,這些都是蝼蟻的垂死掙紮。
“艾倫大哥!”庫斯爾有些害怕地感受着僵固氣氛,汗毛都豎起來。
“庫斯爾,你不是一直想要這顆白夜石麼?我可以給你。“艾倫從褲兜裡掏出那顆泛着微白亮光的白夜石,放在庫斯爾手中,微笑地拍拍他肩膀。
“我實力不足,沒辦法使用這麼厲害的白夜石……如果是艾倫大哥,一定可以物盡其用。”庫斯爾低着頭,不敢直視艾倫,他怕自己會反悔。
“不!即使沒有這個白夜石,我也能将赫拉惡打得滿地找牙。”艾倫攥緊的拳頭裡,隐約散發出驚人氣息,伴随着魔力波動不斷地大幅度提升,這股不尋常的氣息也随之呼應而強。“再給你最後機會!立即滾離這裡!”
“你吓唬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赫拉惡心裡有些小叽咕,想着這個艾倫怎會大放阙詞,難道真不怕死?
“契約者是廢物,根本不足為懼。”艾倫這時候感覺到遠處有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微弱到稍縱即逝,心裡自問:這不可能?是錯覺麼?
酒吧破爛的門檻散發着焦燒氣味兒,融合着空氣中的酒氣,微醺着狸貓之尾每位成員憤怒的臉頰,促使他們内心有如翻江倒海之勢。
氣焰嚣張的赫拉惡單手一揮,示意跟班沖上去教訓艾倫,這樣開場一般都是下馬威。
然卻,艾倫用基本格鬥體技就輕松擱倒這些小喽啰。
“将他們狂扁一頓!魔惡牛,勒托!”
赫拉惡将魔力傾注在左臂上顯現出豎起雙角的獨眼球獸刻印,刹那間金牛刻印散發出明亮但不刺眼的金光,随後召喚出一個古銅色皮膚的牛頭人,手持着巨大戰斧,渾身健碩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