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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記憶

絕對武者 三陽天 3701 2024-01-31 01:02

  夜色越發的沉了。

  月兒不知何時落了下去,烏雲密布的天空,再也透不過一絲光亮。

  下面的世界靜靜的等待着夜色過去,期待着明日驕陽的再次升起。

  這對于很多人是平靜的一天,可是對于燎原戰場指揮部的人而言,比以往更加的忙碌。

  深夜剛剛睡下的指揮官鐘健被吵醒了。

  鐘健四十多歲,面容和善,眉間有着倦色,人睡下但是沒有脫衣。

  雖然中年但是體态健壯,被吵醒也沒有發火,定了定神讓屬下彙報。

  聽完下屬的彙報之後,剛剛睡下的鐘健一臉陰沉,戰場指揮部每晚都有一位指揮官坐鎮,今天他值班。

  酒館出現刺殺事件,鐘健不動聲色。

  這種事沒必要吵醒他,後勤部就能解決,但是他相信下屬是有眼色的一定還有其他隐情。

  靜靜聽下去。

  被刺殺的是古家的世家子,聽到這鐘健神色動了動,中品世家,宣武省本土大勢力。

  等屬下說到被刺殺的世家子是古今憶的兒子,鐘健臉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了。

  鐘健是燎原戰場指揮部指揮官

  獠牙戰場是省級戰場可以獨立命名。直屬軍部,少将軍銜,權力相當于副四品,實權人物。

  關鍵是無極境的強者。

  隻是燎原戰場首席指揮官是古海林,今天他沒在防區。

  古海林去幹什麼了?

  這一個月是古今憶,也就是古東平老爹争取鹿泉郡駐區部隊裝備部部長的關鍵時刻。

  古海林沒在防區就為了此事,古海林自從做了首席指揮官這三年,這是第一次因為私事離開防區。

  鐘健隐隐有些頭疼。

  看了看天色,他那非人的聽力,隻要用心,在指揮部也能聽到異族的嚎叫。

  此時夜色正濃,指揮部裡還是一片忙碌。

  指揮部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更何況在省級戰場。

  鐘健沒有說話,他在思考,這裡的事說起來少不得幾家的摻合。

  地方上世家,門派,城主鬥的是不亦樂乎,可是今日有些過線了。

  小輩的事小輩争,真是開了刺殺小輩的口子,誰都别想好過!

  這是底線!

  想了想,明了自身立場,鐘健決定秉公處理,也必須秉公處理。

  “特令第六防區指揮部嚴令搜查,絕不放過漏網之魚!”

  看了屬下出去,他又叫了心腹進來,進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面容堅毅。

  鐘健直接吩咐道:“樂斌,去第六防區醫院,若是古東平有需要直接轉入戰區總院,把我存的那隻銀雪蓮送去。若是他挺不過來,直接告訴駐區指揮部一定得揪出人來!”

  韋樂斌是他的心腹,這代表的是他個人立場。

  像這種本地世家鬥争他不想過問,隻是有些人過線了,他必須表個态,有他去就放心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古東平出了事,一定得有替死鬼!

  ・・・・・・・

  第六防區指揮部與總指揮部想的差不多,直接下令盤查。

  熱鬧的酒館自然是重點的盤查對象,直到此時,人們意識到好像被刺殺的人了不得。

  古今憶之所以讓謝飛鵬保護兒子,可見對他是很信任的,其實事實也是這樣。

  謝飛鵬的執行力很強,一發現中毒他一秒鐘都沒有耽擱。

  這為古東平赢來了珍貴的營救時間。

  他抱着古東平直奔駐區醫院,表明身份,立刻得到救治,古東平的傷勢才得到緩解。

  隻是毒性如附骨之疽,普通的解讀藥劑根本就沒有作用。

  随行來的人到了之後,謝飛鵬确定自己在這幫不了忙。

  又好聲囑咐胡智偉讓他在這裡守着,其他的人編成了四組,三人一組,輪流照看。

  謝飛鵬處理完之後向着指揮部奔去。

  無論結果怎樣,首先得告訴老爺,他是古今億的家臣知道很多事。

  後續的處理,藥物的調度都得有古今億的指令。

  古東平暫時沒了生命的危險。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跌入了無盡的深淵,在一種失重的狀态中遊蕩着。

  他明明可以控制住身體,可是手腳不聽使喚。

  如同溺水者在掙紮,好似半載入水中,時不時的還能透個氣,可對于上岸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無疑是糟透了。

  等他迷迷糊糊意識要沉淪的時候,他又一次的載入了水中,在此時他好像看到了魚兒在遊動。

  魚兒在他面前遊來遊去,沒有危險,反而親切,不知怎地,他腦海中有一種渴望。

  吃......

  吃......

  吃了這些魚,它們對自己很重要。

  剛有此念,那些魚兒好似瘋的一般向他的嘴裡蜂擁而去,無數隻魚兒密密麻麻的。

  當數量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大多會滋生兩種感覺。

  一是贊歎,二是恐懼。

  現在的古東平由贊歎到恐懼,初見陶醉好奇,一旦紛湧而來由唯恐躲之不及,真是矛盾極了。

  蜂擁的魚兒讓古東平渴望浮出水面,可是他的意識愈來愈無力。

  直到魚兒開始進入他的嘴裡,潛意識的渴望與慣性般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無法反抗的感覺讓他抓狂,直到魚兒漸漸消失,他仿佛抓到了根竹竿,猛地一躍!

  睜開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闆......

  白色牆壁......

  刺鼻的消毒水......

  還有身子上的傷痛,這是醫院,我被刺殺,意識在慢慢的恢複。

  但是腦袋好像要爆掉,就像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裡面雜亂無章,這種情景,收拾起來讓人絕望。

  古東平的腦袋就是堆滿雜物的房間,刺激着他的感官。

  慢慢的閉上眼睛,沒有去管腦袋裡的多的記憶,感覺身體稍稍恢複,他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看到身邊三十多歲面容的少婦,少婦保養的很好,韻味猶存。

  古東平心裡一顫,果然是刺殺後在醫院裡呆着,這世界真是奇妙啊。

  我這是回到了少年時代,他心中想着。

  好像感受到了古東平醒來,坐在旁邊打盹的少婦睜開了眼睛,與古東平一對視,少婦眼神裡充滿了驚喜。

  連忙喊來了醫師,檢查一遍,發現隻需靜養之後,少婦放下心來。

  那個少婦正是古東平的母親。

  張欣,四十多歲隻是保養的很好,顯得年輕。

  身穿一件淡黃色的外套,黑色皮褲,腳蹬黑色長靴,留着短發,氣質優雅幹練。

  “媽媽”

  古東平剛一出口聲音沙啞,吓了自己一跳,看樣子是躺的太久了。

  張欣見此連忙拿來水杯,倒進碗裡,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喂水。

  直到古東平緩了過來,張欣開始問那晚的情況,她從各方面了解了發生的事,隻差兒子這一塊了。

  古東平将那次交手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并将自己心裡的猜測說了一遍。

  張欣“你說當時擊打他的兇口,就好像打中了一張鐵闆,這樣與血匠門的‘鐵棺功’很是相符,鐵棺功更重外功,傳說中大成之後一旦攻擊近身,周圍好像有一面無形之牆格擋,隻有打破了這牆才有可能傷到裡面的人”

  “看來這人是血匠門嫡傳,半步超凡得授‘鐵棺功’必是嫡傳無疑了,隻是功夫不到家,才護的兇口一塊”

  張欣略一沉吟分析道。

  她又詳細的分析了“鐵棺功”利弊,以及各種破解之法。

  “鐵棺功”大成之前會有弱點,大成之後隻能用強力打破。

  勁力非常克制“鐵棺功”,特别是帶有穿透性質的勁力。

  諸如隔山打牛之類的發力方法最是有用。

  古東平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隻是看到張欣關心的模樣,隻能硬頭皮聽下去,不忍打斷。

  誰知光說戰鬥得失還沒完,又開始教訓他的應對,讓古東平嘴角一苦。

  母親還是與前世一樣,喋喋不休呀!

  張欣戰鬥得失分析完就開始告誡他。

  以後再有這種事,能跑趕快跑不要硬上。

  這次雖然事發突然,但是死命往人群裡跑,等人多了再群毆他。

  對于母親的教誨,苦笑之後,喏喏稱是,他也将一些猜測藏在了心底。

  最後對于事情的後續張欣介紹了一下,隻抓到了刀疤男,吞毒自殺,綜合所有情報,現在隻能鎖定血匠門一家。

  這個宗門臭名昭著,轉幹髒活,其他的參與勢力有所猜測,隻是沒有确切證據,不好發難,隻能暫且不表,等待時機。

  張欣解釋了古今億沒來的原因,古東平對此很是理解,老爹現在抽不開身也是能夠想象的。

  張欣希望兒子直接回家靜養,古東平沒有答應,他還有其他打算。

  于是說了自己的想法,身體裡的毒一解,外傷隻是次要。

  沒有傷到内髒,修養幾天就好了,生死厮殺之後他很有感觸想借此鞏固突破。

  其實古東平多了很多記憶,雖然很是雜亂,但其中的丁點已經讓他心頭暗凜,知道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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