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青莊園。
王舒德躺在一處軟榻上,那位給王問天傳話的俊俏美中年男子,此時也卧在軟榻上。
他正在伺候王舒德,倒酒,遞水果,需要的時候,充當某一工具,滿足王舒德一些特殊要求。
王家大本營就坐落在河間郡封甯鎮遷青莊園,遷青莊園在王家的重要性,如同宏德莊園對于古家的意義,介仁山在古東平勢力中的地位。
王舒德作為王家第一位女家主,她上位之初第一件事就是改變了王家中心權力地點,搬到了遷青莊園,确立了自己的絕對統治地位。
隻是這位素來以喜怒不形于色,自有小女子的狡詐,也有大男子的豪氣的女人今天卻失去了氣度。
王舒德面相不同于一般女子相,她天生帶有媚相,年輕時蹙眉緊鎖,為内媚之相,随着權勢威懾日益加重,不負年輕時的嬌柔弱弱,眉眼變得舒展,但是依然頗有半老徐娘的風味。
她保養的很好,雖然年紀略大,但是皮膚如同少女般緊繃精緻,中年後很少有過多表情變化的她,此時眉頭蹙成一團,臉部也有了褶子翻起,表明她真的不再年輕。
王舒德的暴怒是有原因的,滿懷着惡趣味的她想要看到古東平被弄得狼狽不堪,衆人矚目下變的灰頭土臉,但是誰知古東平對力量的掌控确實比王問天要精妙多,這種情況下,貿貿然的出手不過是自取其辱。
當然這場鬧劇不過是她暴怒的導火索。
她心底氣憤的根源還在于被張強打死的那兩個無極強者,王家家大業大強者不少。但是依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張強那隻老狗,那隻活了六十多年,侍奉了三代人的老不死的,如入無人之境的摘走了兩顆人頭,許下了萬裡運送戰士屍體的承諾。
這個恥辱将會伴随她的一生,成為她掌權時期的最大污點。
而一切的起因不過是王舒德因為老朋友的請求,認為女人有點小脾氣也是正常的,可以稍微折辱一下古東平,以此拉近和神都那位的關系,但是誰想張強竟然可以突破半步踏淵。
她心中火氣今天被古東平完全引爆!
随着王舒德一掌之下,那部成像儀碎成了碎片,她現在用來觀看武鬥會直播的成像儀是從王家合作的那個工作室中得來的,也是上一次在河間郡被“消失”成像儀的仿制品。
因為王家在其中使力,一些工作室已經研究透了成像儀,自然而然的連帶着其中【矽】物質的應用,也有一定成果,這其中對于古東平和妙真觀的損失當然不少,至少現在各大陸興起的武鬥會直播所用成像儀,可和古東平這一方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了,王舒德首先想到的是張強對她造成的損失,是别人對她的冒犯,至于她自己是否冒犯了别人自然不在她關心範圍之内。
所以當古東平這個她認為小醜一般的人物,再次不按照她設定的劇本去逗樂她,滿足她那點惡趣味的時候,一些往事就浮上了心頭。
隻是王舒德沒有意識到有些人生來不當玩物,長期的一呼百應,一言九鼎,讓她漸漸少了剛爬上高位的謹慎。
王舒德這一掌不僅破碎了成像儀,也吓壞了一旁的跋扈中年人,當他怒吼王問天“别忘了你的一切是誰給你的時候!”,其實他也清楚此刻自己的一切是誰給的。
所以侍候在一旁的中年人端着酒水的手已經有些顫顫,不小心酒水灑到了王舒德薄衣衫上,正好落在了兇口,絲質衣衫山巒膨脹處映出了一點绛紫。
王舒德感覺兇口有異,低頭一看,就見到酒水浸透出來的印記,她臉一下子耷拉下來,陰沉的吓人,美中年還想解釋,突然騰空而起,向後面飛去,跌到地上的時候沒了聲息。
至于王舒德還是卧在軟塌,看不到一絲出手痕迹。
王舒德冷冷看了一眼噤如寒蟬的侍女指着一個道“還不把他拖走,在這裡丢人現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她又指向另一個侍女“你去叫三長老,就說商議香河王氏提的那件事!”
等侍女走了,王舒德慢慢起身,臉色已經恢複平靜,兇口的酒水也被清理幹淨,她冷冷看了一眼碎掉的成像儀,殺意盈天。
.......
深藍修煉館。
比賽前的短暫交鋒,讓王問天陷入了尴尬境地,一邊站在台上的古東平也想不到,有人無聊到會做這種事羞辱自己,所以也就失去了莞爾一笑的機會。
時至今日,對于這種不痛不癢的手段,古東平隻會當是個笑話。
場館内四面八方的嘲笑聲比之加油聲更加刺耳,也更能沖擊當事人的心理,但是越在這種時候,也越能看出一個武者的能力。
王問天臉色已經恢複了之前的風輕雲淡,源力梳理之下,頭發和皮甲恢複成了原來模樣,除了皮甲上的還有幾處黑色斑點。
作為王家年輕一代的領頭人物,王問天手腕、實力皆是不缺,今天這份尴尬不過是因為策劃者的愚蠢,要是讓他布置,他是萬萬做不出這種無聊事情的。隻不過礙于家主威勢,他不得不做而已。
他心态調整很快。
一旁的裁判隻覺得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沒有啰嗦,也不給兩人說話機會,直接把規則重申一遍,高聲道“比賽開始。”
比賽到了現在裁判的作用越來越小,大陸級武鬥會武者戰力大都在玉阙境,種子選手實力按照評估也至少是玉阙巅峰,這種交手,玉阙境巅峰境界的火熱交戰,裁判也難瞬間分開。
至于為何不找無極境武者作為裁判。
其實武鬥會前幾屆有過,不過無極境大多有實力所屬,出過幾次裁判幹預比賽的醜聞,更有甚者直接在擂台上下黑手,帝國從那時開始隻用相對中立的武者。
保障擂台上不出現傷亡的關鍵,是帝國禁令,一但出現傷亡要經過重重評估,故意傷害的武者,要付出的代價比之自身死亡還要可怕——全家株連。
血腥殘忍的懲罰保證了帝國禁令的權威。
........
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就退到了角落,把場地留給了兩人。
古東平随着一聲比賽開始,身子早已經竄了沖去,剛剛的“小遊戲”就像是給他熱了身。
伐本我如影随形,四大奧義合一,腦海中閃過片片光影,或是成火,或是成林,或是土積成山,或是輕靈如風的一道道畫面,隻是開始,他就用出了在這武鬥會上沒有的全力,一道道獨立又融合的奧義牽連成了他踏出去的那一步。
這一步踏下,正式版本的雷罡才在他腳下出現,嘭!悶聲像是炮火在玄鐵擂台上炸起,被他準确控制爆炸力量,化作推力,助他一步之下,從擂台一角到了王問天身前。
擂台上另一角的王問天在古東平踏步而來時,沒有動,選擇了以逸待勞。
他觀想起天地第一道雷霆,嘭嘭!!在一片巨大的海面上,洪水如湯,浩浩湯湯,轟隆隆!!雷鳴聲炸起,這一次他并未控制狂暴雷電之力,而是任由身邊環境随着觀想場景變化。
于是擂台上仿佛孕育了一片雷澤,以王問天身體為中心,一片黑白銀三種顔色交織着,如同沼澤一般的事物出現。不過雷澤剛剛初成古東平就已經一步到了。
王問天眼中驚疑之色閃過,他自然分析過古東平的戰力,對他的速度也有一個清醒認知,所以當雷澤未成形之際,古東平出現,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
但是面對全場噓聲爆笑聲他都能淡然處之,這種短暫變化,自然不會影響他,未成形雷澤依然纏繞在他的身邊。
不過他觀想的畫面中,大海抹去了波紋,隻有天生雷霆在用力的诠釋着屬于雷霆天威的霸道與無常,随着源力流遍全身,轟!他手上一道雷霆炸起,與周身雷澤相合,啪啦!雷電交織,威力就又大了一份。
以逸待勞的他隐隐還有後撤的趨向,嘭!微微後仰的身體突然之間猛向前,大步上前,一頭長發無風自動,臉上變成了不同平常的另一幅威武霸道表情,換了一個更好的角度的王問天,狠狠撞向古東平,将爆開的雷霆印到了他的皮甲之上。
強攻的古東平,對王問天的一番應對不見絲毫意外,就連對方的神态變化,也在他意料之中。
修煉金元真雷這一功法,從來沒聽過修養好的,骨子裡的霸道是這部功法抹不去的特點,或者過說想要駕馭這部功法,就必須比雷法更為霸道!
雷霆之力近身,他已經感覺到了炸起雷霆的霸道和兇猛,但是古東平身體裡有比這雷法更為霸道的力量。
心神沉靜,隐藏在他肌肉層和骨骼裡的金剛勁小液滴,滋滋轉動,金剛勁透過骨骼,充實皮肉,咔咔!他身體不斷内的泛起顫動聲,腦海裡四大奧義合一的觀想畫面慢慢變化,變作了以巍峨高山為主,然後他手穩穩推出,砸在了王問天交織着雷霆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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