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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其冷不丁地一驚,慌忙向前一躍……
不過他的腳總算踏到了實地,他的人也同時被楊浩和農民拉住……
楊浩笑道:“别慌、别慌,站穩了。”
實際上那頭蜥蜴并沒有爬上來。不過衡其也沒去追究農民的“欺騙”,而是沉浸在了一種巨大的成就感中:“哎呀,我終于跳過來了,這簡直太棒了……”
稍事休息,大家繼續前進,準備通過天橋到達白色倉庫的屋頂。
所謂的“天橋”其實就是幾塊架在電線杆上的木闆,隻有一尺來寬,沒有任何護欄,人走在上面搖搖晃晃不啻于走鋼絲!
不但衡其,包括楊浩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因為走在這樣的地方,稍不留神,哪怕一個輕微的搖晃,都有可能導緻一腳踏空,從而和這個世界拜拜……
楊浩不得不給衆人打氣道:“沉住氣、屏住呼吸,别往下看,别亂搖晃,始終目視前方……”
十來米長的天橋,衆人竟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每個人都出了一身透汗,就象被水洗過一樣……
其實這樣的驚險場面他們并不是第一次經曆,今天下午他們從懸崖上攀着樹藤缒下來時就已經足夠挑戰和刺激,但是從懸崖上缒下來時還是白天,他們每個人的腰間都拴着一根保險繩,因此并沒有覺得有怎樣的緊張。而現在的情形則完全不一樣,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通過一座類似“走鋼絲”似的橋梁,任誰都要膽戰心驚……
“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楊浩的話一說完,包括他自己在内,五個人都趴到了白屋頂上,呼呼的直喘氣。
天色已經全黑了,頭頂上滿是閃爍的星辰,幾乎觸手可及。
還算天比較黑了,大家看不清下面的情況,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高,如果在能夠看清地面高度的情況下走這段路,一定要困難許多,大家難免會産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也是許多高層建築為什麼都喜歡在晚上施工的原因,因為看不清下面,所以也就減少了恐高的情緒)。
楊浩平定了一下心緒,對衆人道:“大家喝口水,吃點幹糧吧,今天晚上我們的任務還很繁重,我們一定要抓住那幾個‘伥鬼’,制止他們的罪行!”
衡其摸着自己的心髒道:“可司,不會再走這樣的路了吧?”
楊浩笑道:“暫時是沒有了,不過我們很快就要鑽通風管……”
“鑽通風管我最拿手,玩‘反恐’時我最喜歡從通風管裡面鑽出去打别人的屁股。”提到鑽通風管,衡其立刻又來了勁。
農民笑道:“你别來勁,呆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還是快吃點東西吧,要不然待會兒别說肚皮造反哦。”
吃完了東西,楊浩站起身,四處觀察着情況――他很快就找到了通風管的位置:屋頂中央一個一米見方、半米高的平台,然後一揮手道:“我們到那裡去。”
大家踩着石棉瓦片來到了那個平台前,找到了一處釘着鐵栅欄的小窗戶。楊浩道:“就是這裡了。”
大家仔細一看這通風口,隻見那鐵栅欄是鏽迹斑斑,從裡面則散出一股混合着老鼠屎、蝙蝠屎的黴味,腥臭難聞――這麼臭,估計那裡面還有死老鼠。
衡其一看就傻了眼:“這就是通風口?這麼髒!”
農民笑道:“你以為象遊戲裡面一樣,畫面設計得漂漂亮亮、幹幹淨淨,隻管等着你去鑽?”
衡其的頭大了起來,在猶豫要不要鑽了。
楊浩卻無暇跟他們扯蛋,他用槍柄砸碎了鐵栅欄(鐵栅欄因為鏽壞了,所以很容易砸),然後看着衆人道:“我先進去,你們一個一個跟着來。”
通風管的口子看起來非常小,僅僅蹲下去的話是沒法鑽的,必須要全身趴下去――但是他看起來是輕車熟路,四肢并用,很麻利地便爬了進去。裡面黑古隆冬一片,他不得不打開戰術槍燈照明。
唐軍第二個爬了進去,農民跟着也爬了進去,衡其尚在猶豫,曾國文催道:“臭小子快點,要不你押尾!”
押尾衡其是不幹的,他可不想走在最後感受背脊涼嗖嗖的感覺。
爬進去之後,裡面的空間大了一點點,可以蹲着走了,要不然完全趴着走可夠嗆的。
楊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道:“大家把身子和頭都放低點,不要碰到了。”
楊浩的話剛落音,衡其的腦袋就碰到了通風管壁,碰得整個通風管都嗡嗡響。衡其用手一摸,隻覺得摸了一手的灰塵。曾國文在後面笑道:“告訴你不要碰壁,你怎麼不聽打招呼呢?這管壁上的灰可厚着呢!”
衡其啐了兩口道:“媽的,這裡面也太髒了!”
農民道:“這裡面常年沒有人打掃,它能不髒嗎?”
這時,大家在外面聞到的那股死老鼠味越來越濃了,每個人都臭得幾乎要窒息過去。楊浩的聲音又從前面傳來了:“死老鼠在這裡,大家别踩着了。”
聽到楊浩的招呼聲,所有的人都留了神,生怕踩上了那髒東西。唐軍和農民順利走過去了,然而衡其卻哎呀了一聲,他借着戰術槍燈的光一看,頓時惡心得眉頭擰成了一團――原來他正好踩在了那死老鼠身上,那隻死老鼠又肥又大,但是還沒有徹底腐爛,仍然保存着完好的體形,現在被衡其一踩,頓時被踩成了一灘稀漿,那股味更濃烈地刺入了每個人的鼻膜。衡其自然是當其沖――因為是蹲着,頭和地面挨得很近,自然也更“痛快”地享受到了那股味。
同時通風管裡空間又有限,每個人都走不快,隻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因而對于衡其踩爆了“地雷”,每個人都很憤怒,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臭小子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叫你别還是踩上了?”
這股味實在難聞,楊浩也不得不加快了一點度,好讓大家快點擺脫。
又前進了四、五米,前面出現了一個拐彎,通風管向左邊拐了過去。楊浩正要向前移動,忽然聽到彎道那邊傳來一種詭異的“吱吱”聲,他立刻停下了腳步,手指扣在了扳機上,戰術槍燈的光圈緊指着前方彎道處。
跟在他身後的唐軍緊張地問道:“是什麼東西?是老鼠嗎?”
楊浩凝神道:“不知道……”他小心地往前又挪了一步……
“吱――”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彎道那邊閃電般地竄了出來,直射向楊浩的面門!
“哒哒哒!”楊浩及時勾動了手中的扳機,那東西“啪嗒”一聲摔在了他的前面。
戰術槍燈的照射下,可以現這個東西有一個毛線絨球大小,頭前長着尖銳而粗壯的口器,兩旁分布着七、八條爪子,背上則有一個烏龜似的硬殼。它的頭已經被子彈擊碎,那些爪子卻還在神經性地顫動……
唐軍透過楊浩的肩也看到了這個東西,不由駭然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象烏龜?”
楊浩籲了一口氣道:“這是一隻變異金龜子……大家都小心點,這樣的東西可能還有很多!”
衡其在後面道:“可司,你怎麼不用弩箭了?”
楊浩苦笑道:“在這麼近的距離内,這家夥的度又是這樣的快,用弩箭是沒法對付它的。”
剛才也确實險,它從彎道那頭猛然就那麼竄了出來,動作簡直就跟閃電一樣,也隻有楊浩能夠在它咬中自己之前将它擊斃,任何的慌亂和猶豫都有可能中招……
轉過彎道,前進了四、五米,又響起了“吱――”的一聲怪叫,楊浩再次射擊……
不過這次被擊中的卻是一隻真正的老鼠,而且看樣子也沒有變異。
因此在情況不明的前提下,将它擊斃是最好的選擇。
通風管終于鑽完了,楊浩用戰術槍燈照射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見下面一米高的地方是一座鐵架棧橋,但是離地面卻還有七、八米,現在必須先跳到棧橋上,再尋找路徑下到地面。
他率先跳了下去,然後招呼後面的人下來,同時告誡大家不要太用力,以免撲到棧橋下面去,棧橋才一米寬,如果用力過猛,難免一頭栽到下面去……
唐軍和農民先後跳了下來,站到了棧橋上,呼吸着新鮮空氣,同時将蹲得酸痛的背脊也直一直……
輪到衡其跳時又出了洋相,還真的差點撲到棧橋下去了――幸得楊浩及時攔住了他,農民也過來幫忙,将他已經懸空了一半的身體拽了起來,象拽一隻笨狗一樣拽到了棧橋上。
曾國文也跳了下來,長籲了一口氣道:“哎喲,我的媽呀,總算出來了――那裡面不僅味難聞,更要命的是這腰、脖子、大腿都彎得難受,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厲害!”
衡其也哀歎道:“想不到鑽通風管這樣難受,打死我也不想再鑽了……”
緩了一口氣後,大家順着棧橋前行,找到一架鐵架梯,順着梯子下到了地面。
楊浩再次打量着四周的情況,隻見這座庫房長四十米,寬二十米,高約十米,很空曠、很寬敞,左面停着兩輛報廢的汽車,右面靠牆堆放着一些高大的木箱和油桶,一共有四個大門,四個大門都緊閉着。
唐軍道:“我們向哪邊前進?”
楊浩判斷了一下情勢,估計他們現在應該向右邊的那個大門前進,因為通風管的位置是在左側,也就是說,他們是從左邊進來的。
衡其道:“這裡面不會有怪物吧?”
農民道:“門都關着,怪物應該進不來。”
楊浩卻警惕道:“大家還是小心點。”
他作了一個手勢,五個人立刻端着槍,小心翼翼地向右邊的那個門走去。
“吱吱”詭異的叫聲猛然在耳邊響起。
“哒哒哒!”這一次是唐軍開了槍,擊中了一隻從左面接近的變異金龜子。
“右邊也有一隻!”一向沉穩的農民也出一聲老牛似的駭叫,勾動了槍機……
衡其激動得渾身亂顫:“給我老周也留一隻啊!”
楊浩拍了拍他的肩道:“咱們還是按原來的分工,唐軍和農民招呼兩翼,國文押尾,咱倆隻須盯着前面就行了。”
繞過一座高大的木箱,“撲滋”一股液體噴濺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衆人耳裡!
“小心!”楊浩急将衡其往旁邊一拉,一團白色的霧狀物噴在了衡其剛剛站立的地面上,“滋滋滋”頓時冒起了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