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灼身的瞬時,銀熠然伸手接住了鑰匙碎片。
下一刻,黑蛇瞬時崩裂,幻作塵埃沙礫,溝壑烈焰也蒸騰無影,一切恢複平和。
而飛身接住鑰匙碎片的銀熠然也從半空跌落,匍伏在地面之上。
銀熠然不顧生死的奮力一搏,終使幻境破除,困局消解。
銀熠然支撐着從地上準備爬起來,沒曾想被走近的林熙一把拎了起來。
“沒事吧?”
林熙盯着身上沾滿灰塵的銀熠然,眼中卻比之前多了幾分贊許和認同。
銀熠然搖了搖頭,頭依舊垂着,神色還是之前害羞怯弱的模樣。
曆經波折,四人總算破陣過關,成功進入新的下一關。
隻是在進入下一關的同時,絲毫沒有注意到另一個身影也在同時出現。
一身雪衣,肅肅然如松下風,微風拂動,衣袂輕起。
隻是這般朗清之姿,因為隐身咒的關系,縱然就在四人不遠之處,其間也是隔着一層無法看穿的無色屏障,自然不得而見。
不過,禦塵風此次再入結界,可是受命而來。
此刻結界之内,半點不似之前一般險象環生,俨然一方秀麗甯靜之景。
綠蔭環抱,層巒疊翠,不遠處更是山環樹繞,流水潺潺。
明媚陽光傾斜下來,映襯地萬物格外光彩,似要被眼前一片蔥綠清新晃了眼。
懸瀑從高聳的斷崖之上傾瀉而下,猶如玉帶水簾一般,卻散發着璀璨的盈盈之光,注入到碧波潭中,濺起白蓮朵朵。深潭内水色缥碧,千丈見底,遊魚細石,自在其中。
縱然美景在目,但一行人卻絲毫沒有關注,隻是一心都集中在昏迷未醒的雲淺身上。
原本該直接穿懸瀑水簾而過的禦塵風,卻也在擦肩而過的下一瞬,止了步子。
眼波流轉,目光落在了碧波潭邊仍舊昏迷的小人兒身上。
原本雲淺就身形瘦小,仿佛十二三的稚子一般,一張稚臉本就清秀如玉,修眉瓊鼻,雖是昏迷,但難掩清麗靈動之氣。而此刻,雲淺整個人倚靠在大石旁,愈發顯得虛弱蒼白。
禦塵風眼眸微沉,墨眉蹙起。
自己離開的這個間隙,發生了什麼?!
原本沉靜的眸色,瞬息籠上一層讓人不寒而栗的玄色。
衛潇逸取了粒藥丸就着用嫩葉取來的清水,小心地喂送到雲淺口中。
清潤甘甜的清水,混着藥丸馥郁微苦的藥香,一點點送入幹涸的口中,仿佛一朵被炙烤焦灼的花朵兒終于逢着雨露溫潤一般。
原本炙熱沉重的身子,也開始變得輕盈爽利,神志也開始清明起來。
“小五?”
輕聲的呼喚,便将雲淺的神智從混沌中來回了現實。
陽光的明媚燦然,讓雲淺睜開的雙眼有些不适,眸子微狹,卻也發現自己正被人簇擁在中心。
雲淺微微垂下眸,心中自責。
這次,怕又是拖累了旁人了。
雲淺蘇醒,禦塵風目光仍未收回。
袖中指尖微動,一簇勁風從袖中飛出。
轉瞬之間,勁風化作無色露珠,滴落在雲淺如花的唇瓣之上。冰冽清新,帶着一抹微甜,浸潤在淡粉色的唇間。
直到雲淺略顯蒼白的唇色,恢複了些許瑰色潤澤,禦塵風才收回視線。
受命前來,怕是不能多耽誤。禦塵風眸光一轉,朝着水面而去。
在四人不可知聞之下,穿過玉帶似的水瀑簾而去,隐了蹤迹。
見雲淺眉心舒展開來,衛潇逸眉頭才慢慢疏解。
“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裡不适?”
雲淺斂了神色。
“我沒事了,謝謝你們。我們還是趕緊動身吧。”
雲淺支撐着想起身,卻被林熙摁了回去。
“才醒便不安分!”
林熙似有一絲愠怒,手上力道不輕。看到雲淺似有一絲吃痛,話中語氣便也柔緩了三分。
“若是想好,便給我老實些。”
加之衛潇逸、銀熠然在旁應聲附和,雲淺自然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得聽從在水潭邊調息休養。
待到雲淺臉色恢複如常,衛潇逸也診脈确認恢複大半氣力後,方才動身開始尋找下一個鑰匙碎片。
隻是他們在調息休養的期間,禦塵風卻正面對着一隻極為傲嬌負氣的流火靈鳳正撒嬌置氣。
可要知道流火靈鳳身份何其尊貴,一般人哪裡入得了眼,更别提與之理會交流,也就隻在禦塵風和老聖尊面前才會乖乖聽話。
“可知錯了?”
禦塵風話語并不重。
“才沒錯!”
流火靈鳳咕咕地發了幾聲鳳語,便撇過頭去。
鳳語生澀難懂,一般人自是不識,但禦塵風卻溝通如常,毫無障礙。
“打傷同門弟子也沒錯?”
禦塵風的語氣稍冷了些。
流火靈鳳撇了撇頭,又是咕咕兩聲。
“沒錯就是沒錯。”
見流火靈鳳依舊置氣頑劣,禦塵風一擡手指,纖長的玉指便落在流火靈鳳的鳳冠之上。
“這幾日的懲戒,還沒有長記性?是不是還要被多困幾日才心甘?”
感受到禦塵風指尖冰涼的觸感,話語中語氣愈發冰涼了一層,流火靈鳳自是察覺,也不敢再頂嘴,總算低了低頭,半晌不語。
見流火靈鳳似悔意,禦塵風指尖輕動,撫了撫鳳冠上的翎羽。
一股冰泉般清冽卻又高潔的氣息,從指尖傳遞到流火靈鳳身上,讓其愈發貪戀這種高貴而清新的味道。
“平日你最是貪玩莽撞,可都沒有多約束于你,不想你卻惹出傷人事端。你說,之前我罰你,可罰錯了?”
流火靈鳳并不吱聲,隻是微微垂了頭,撒嬌一般輕輕蹭着禦塵風的衣袖。
“這幾日禁閉思過,怎得戾氣不減?“
禦塵風指尖稍稍用力,略帶懲罰性地敲了敲正在撒嬌蹭着衣袖蹭得正歡的鳳頭。
------題外話------
********小劇場*******
禦塵風:木木。
木木鈴:呃,怎麼了又。
禦塵風:沒什麼。
木木鈴:别啊,我加戲加戲。
禦塵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