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于含的話,餘昆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幾分濃厚的笑容。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們啊……既然如此,我也少不得要做點什麼了。”
此言一出,于含頓時色變,猛然拔起手中的佩劍,六七個神意手下從門外一擁而入,顯然是準備多時。
看到這麼多人,餘昆卻是哈哈一笑,舉起雙手,道:“你們想什麼呢。我可不是要動手。隻不過是給你拿出一樣讓你相信我們身份的東西。”
于含不說話,隻是退了一步,和其餘幾個手下神意虎視眈眈看着餘昆。
而餘昆卻是靠近了秦晚顔,低聲問道:“公主身上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
秦晚顔低低苦笑一聲,說:“本來在驿館裡。不過都被大火燒的一幹二淨。你我逃出來時匆忙,最關鍵的令牌我又沒有帶出來。”
餘昆一聽此話,頓時嘴角上揚,挑出一個多少有些得意的表情。
“你沒帶,我卻是帶了。不過我不想就這麼簡單拿出來。”
餘昆笑着說:“他們要動手殺人,我想跑還是很容易的。至于你嘛……”
秦晚顔原本還保持着幾分皇家氣度,現在一聽餘昆的話,秦晚顔手上一個哆嗦,險些拿不住茶杯。
咬着銀牙,秦晚顔道:“你……想要什麼?”
餘昆不由得拍起巴掌來:“你看,我就知道公主是聰明人。這樣,我證明我們兩個的身份,回去之後你要帶我入化龍池。”
秦晚顔沉默片刻,才道:“你既然是天武閣的弟子,應該已經去過一次化龍池了。為什麼還……”
餘昆笑而不語,并不多解釋。
秦晚顔看不出個所以然,隻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
餘昆這才站起身,随手從腰間解下幾塊令牌,順手丢給了于含。
“于大人的眼力想必應當是不錯的。既然如此,這幾塊令牌就請閣下自己看個清楚吧。”
于含接過令牌,立刻辨認出來。
“這是天武閣的弟子令牌!這是大秦監察禦史的令牌!和我們大楚的執法官一樣……這兩種令牌做不得假,難道你們真的是大秦人!”
深吸了一口氣,于含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幾尊神意退下。随後才将令牌還給餘昆,道:“這些隻能證明你們是大秦人,我可以送你們回大秦。但這些,不能表明你們真正的身份!”
餘昆笑笑,說:“第三面令牌,你不打算看一眼嗎?”
于含怔住,細細一看,餘昆手中果然還有一面令牌。這面令牌同樣是天武閣的令牌,但是卻又有幾分不同。
于含細細一看,終于看出了這令牌的樣式。
于含畢竟也是大楚皇朝有數的官員,自然見過天武閣天聖閣會武的一幕。是以現在,于含終于辨認出令牌的模樣。
“這是……秦皇天天武閣會武隊長的令牌?!能拿到這樣的令牌……難道你說的是真的?!”
于含盯着餘昆,臉上多少有幾分費解,道:“但是……我聽說你們天武閣的人已經到了我們大楚的燕都城。不日就要召開會武。領頭人驗證身份無誤,正是你們大秦天武閣的二百名,韋山。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長老随行……”
餘昆先是吃了一驚,随後明白過來。
“他們果然不敢殺天武閣的人,還有使團的官員。如此說來,其他三尊長老已經被控制住,剩下那尊長老,應當便是叛變到楚皇天主戰派的人……”
餘昆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明白過來。
楚皇天内部不和,有主戰主和兩派。主和派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而主戰派已經控制了議和使團和天武閣的人。
“議和失敗,天武閣又全軍覆沒的話,兩座天界必然會展開大戰。雖說這種事情和我無關,天大地大我哪裡都可以去得。但我畢竟是從秦皇天飛升而來……”
餘昆思索着,心中漸漸有了幾分明悟。
在天武閣中,現在餘昆也是已經交好了不少人。諸如韋山、王逸辰之流都是如此。
何況,在天武閣最高層,還有餘昆神交已久的百裡蒼穹以及歐陽這兩個人。
沒見到這麼精彩的一切,餘昆還真不想看到兩座天界開戰。
長出了一口氣,餘昆便将驿館中的事情分說出來。最後總結道:“前往燕都城的隻不過是天武閣的人,使團官員已經被他們控制起來。不過現在,在我身邊的便是我們大秦的晚顔公主,也是此行議和使團的最高人物。隻要有她在,議和還是一樣可以進行!”
事已至此,于含想不信都不行了。
深吸了一口氣,于含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願意代表大楚的官員向你們大秦表達我們的誠意,展現我們的和平。此時天武閣天聖閣會武在即,我也應當趕赴燕都城。既然如此,我會出兵保護兩位,前往燕都城展開議和會議!”
餘昆表情這才漸漸舒緩下來,攤了攤手,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哦,對了,老于啊,你看是不是弄點東西來吃吃?我一個神意吃不吃倒是無所謂,但你看看我們這公主,哎喲,一路上連個烤雞都不會烤,餓的兇都小了一圈……”
話音未落,秦晚顔頓時狠狠瞪了一眼餘昆。
于含倒是一拍腦門,反應過來。立刻吩咐下去準備午餐。
……
……
在餘昆兩人于嶽陽城吃喝的時候,天武閣的人也已經達到了燕都城。
隊伍之中為首兩人正是韋山和王逸辰。不過此時此刻這兩個人的表情都難看的像是吃了屎一樣。
“該死……韋大哥,你說葛長老為什麼會忽然叛國呢!”
韋山苦笑,對王逸辰道:“不是叛國。我看他隻是想開戰……若不是他,隻怕議和使團的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就算如此,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要回去禀報給閣主,拿他治罪!”
“我看未必……”韋山歎了口氣,道:“這次會武我們已經落入了不利的地步。何況公主不在,誰也不能開船。我們連大秦都回不去,談什麼禀報閣主!”
王逸辰默然片刻,忽的眼前一亮,道:“但是,他們沒抓住隊長。若是隊長能夠帶着公主躲過追捕,隻怕……事情還有轉機。”
韋山同樣是狠狠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大船在海山的那個夜晚。
那一天,整艘大船覆滅,章建化為碎末的場面,依舊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