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燕長歌當面喊出這種話，可以說是極其過分。但是，飛雲宗的長老居然沒有再次呵斥燕長歌。
方才還想着争奪餘昆的那些内門長老紛紛偏過頭去，不再看餘昆。好像餘昆瞬間變成了一個垃圾，廢物，甚至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原本還信誓旦旦要靠自己門下女弟子吸引餘昆的孔清璇也扭過頭去。
燕紅绫有些色變，看着孔清璇，仿佛希望這位師尊能夠說些什麼。
但是孔清璇卻一言不發。
其他人更是沉默。
誰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餘昆。
如同流星一般出現的餘昆。
在試練第一輪、第二輪成為第一的餘昆，居然是個無法成就煉魂境界的廢物，此生連武魂都不可能凝聚，甚至無法成就武徒！連沒有武魂的武徒都無法成就！
哪怕是再廢物的人，修行一生都有可能達到煉魂境界。偏生餘昆一點可能都沒有。
因為，餘昆登飛雲樓，飛雲樓上空無一物。
許山眉頭緊皺，忍不住看着吳百順，問道：“那燕長歌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餘師弟如此驚才絕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吳百順苦笑，搖頭。
随後吳百順才說道：“你猜錯了。他說的……是真的。就算是我，前幾次登飛雲樓也多多少少看到了一點東西，而不是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就代表着沒有可能！代表着完全沒有可能！”吳百順重重強調道：“我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能夠登上飛雲樓，是因為我天賦不足難以突破煉魂境界。而餘師兄他……此生都沒有可能！”
似乎是為了響應吳百順的話，在這一刻，居然連周行天都默默的轉過身去。
在幾天前還風光無限的餘昆這一刻就好像墜落到了地獄。
冷漠與漠視充斥在了餘昆的周圍。
宗瑞之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低聲問周行天：“師尊，您不是說一定要收他做弟子嗎！”
“不錯。我是這麼說過！但……”周行天苦笑道：“餘昆替我找到影魂草，幫了我大忙。我自然要收他做弟子！但，但誰能想到他在飛雲樓上什麼都看不到啊！哪怕他隻能看到一點點東西，哪怕他要用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才能凝聚武魂，那也無所謂。我周行天不是知恩不報的人，無論如何都會收他做弟子的！但……但他怎麼能什麼都看不到啊！什麼都看不到就是沒有可能，就是無法凝聚武魂，也無法突破武徒。就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宗瑞之沉默，随後搖頭，不再說話。
小王爺眉頭緊皺，随後漸漸舒張開來。
“哎，這些人怎的如此勢利。哪怕是一棵草，一塊石頭都有他自己的用處。這餘昆就算無法凝聚武魂，在煉氣境界之前的天賦也是有目共睹的。怎麼能落得如此地步！罷了……試練結束後我再行拜訪他一次吧！”
小王爺的聲音不大，其他人聽不到。但是，哪怕是這尊小王爺，在這一刻也斷定了死刑。斷定餘昆無法突破到煉魂境界，此生無望凝聚武魂。
餘昆不知道其他人說什麼，但卻能從這些人的表情中看出來失望。
餘昆握了握拳頭，臉上多少還是有些不信。
“這是真的？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天才，但我不是有系統嗎！我怎麼可能沉淪呢！我才剛剛站在聚光燈下幾天，怎麼可能打回原形呢！”
餘昆緊握雙拳，但下一刻，餘昆忽然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
“對了……系統！我知道了，系統！”
餘昆禁不住一拍腦門，明白過來。
“其實不是我無法凝聚武魂，也不是我不能突破武徒。而是因為我身懷系統！我本來氣海被廢，是因為有了系統我才能夠重新修煉。而我修煉不需要經過氣海，凝聚出來的自然不是常規的武魂！所以說，在常人眼中我就是無法凝聚武魂的廢物！事實上現在的我就是個沒有氣海的廢物，但還是依靠系統能夠修煉！也就是說……我并非是無法凝聚武魂，而是我無法凝聚他們眼中的常規武魂！”
餘昆禁不住暗罵了一句。
“娘的，美斯特邦威不走尋常路，估值幾十億。怎麼我不走尋常路就成了垃圾廢物！靠……偏偏這種事情我根本無法解釋！”
這一刻餘昆着實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而且日的還是公狗。
他并非無法凝聚武魂，而是無法凝聚那些諸如兵人武魂之類的常規武魂！
而且餘昆也無法解釋他修為和武魂的來源。因為系統的存在是無法解釋出來，也不可能講給這些異界人聽的！
是以餘昆才會有這種日了公狗的感覺。
“算了！這些人認定我沒有成就，殊不知我和他們眼中的武者并不一樣！我已經收集到了凝聚鲲鵬武魂的材料，試練結束後我就找機會準備凝聚鲲鵬武魂！等到我成了煉魂境界的武者，這一切自然不攻自破！”
想着，餘昆便要走下試練廣場。
如果是其他人承受這一幕，自然會活生生的瘋掉。畢竟天堂到地獄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可怕。
但是餘昆不會。
一則餘昆兩世為人，二則隻有餘昆自己知道。他不是廢物，隻是凝聚武魂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樣！
但，就在餘昆将要走下試練廣場時，燕長歌再度開口了。
“怎麼，你就要這麼離去了嗎？你一個無法成就煉魂境界的廢物卻殺了那麼多天才！難道你不應該為他們償命嗎！”
燕長歌冷笑道：“陳銳總有一天會成就煉魂境界。胡裘距離煉魂境界并不遙遠。這兩個人都死在你的手中。陳鋒本就是内門弟子，一樣死在你的手中。若你能夠成就煉魂境界也就罷了，若你無法成就煉魂境界，自然是在抹殺飛雲宗内的天才！你實在是其身當誅！”
餘昆抽搐了幾下嘴角，緩緩說道：“其他人姑且不說。那陳銳是被你指使來殺我的。如何能夠說是我抹殺天才啊？”
燕長歌笑了。
“你莫非是心智崩潰所以含血噴人？我是看不起你不假。但我身為世家子弟，看不起你這種寒門是理所當然又合乎情理的事情。隻是雖然看不起，我為什麼要叫人去殺你啊？”
這一刻，周行天等人卻是紛紛選擇了認同燕長歌的話。
燕長歌是世家子弟，燕家有楚寒國的爵位。所以燕長歌看不起寒門子弟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上也不僅僅是燕長歌。絕大多數世家子弟都看不起寒門子弟。
而況，燕長歌方才所言也的确非虛！
如果餘昆能夠成就煉魂境界，那麼就算餘昆殺了胡裘殺了陳銳乃至于殺了陳鋒無所謂。
因為餘昆會成為更加璀璨的天才代替他們的位置。
但是現在，餘昆是一個無法凝聚武魂的廢物。一個廢物卻謀殺了宗門的天才。
這，就有些不一般了！
就如同燕長歌所說的一般。
餘昆，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