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雪鹭峰塔的樣式,可與先前所見過的靈霄大殿大不相同。
靈霄大殿,宏大而缥缈,但雪鹭峰塔則不同。沒有靈霄大殿那般宏大,缥缈之意也稍顯欠缺,但那尖頂的閣樓,飛起的屋檐,都讓這建築看起來更加的精巧,就如同它們的主人一般細膩。
秦芷裳就站在了雪鹭峰塔前方,眉目清淡。這會兒看到的秦芷裳,與他們先前印象裡的大為不同。一身長長的白色長袍,雖是一貫的淡雅,但卻又顯得更為繁複華麗,飄逸的絲帶無風自起,毫無規律又充滿美感的飄在她的身旁。在她的腰間,還佩戴上了一柄劍。
秦芷裳道:“來的夠快的。”
趙俊和柯仲文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尴尬,他們現在是明白了,讓他們走一天一夜的山路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懲罰,所以在聽到秦芷裳這話之後,哪兒敢嬉皮笑臉?
看着他們兩個模樣,秦芷裳臉色稍霁,道:“哼,還知道羞愧,倒也不算是無可救藥。都跟我進來,見見你們的長輩和同門。”
趙俊二人對視了一眼,各自苦笑一聲,跟在秦芷裳的身後,走到了雪鹭峰塔内。
峰塔從外面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大,但走入之後,卻發現内有洞天。這第一層是個很大的大廳,大廳正上方擺着一副牌匾,還有青石雕塑而成的人像。牌匾上寫着‘長雪無邊,劍無鋒掣’八個古樸的打字。而那青石雕塑,看上去應該就是靈霄劍派的開派宗師,靈霄老祖。隻是,這靈霄老祖像,與兩天前在靈霄大殿上看到的,在服飾、神态上都有所不同。
大廳周邊擺上了許多的椅子,其上坐着五六十個人。這些人一眼看上去的年紀有大有小,都是一臉肅穆的望着秦芷裳和兩個小子。
秦芷裳帶着兩個小子,一一将場内的人介紹了一遍。大多都是秦芷裳的師兄弟,也都是趙焌他們的師叔。隻有個别的是靈霄劍派的第三代弟子,但年紀都很大,不會像是趙焌他們這樣的新入門的人,甚至連俞墨這樣的看上去年過三十的人都沒有。
毫無疑問,在這裡坐着的,都是雪鹭峰上,老資格的長老和執事。
峰塔大廳内的氣氛相當之嚴肅,壓得兩人連眼睛都不敢亂瞟,隻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師父的後面,向着長輩們問好。
介紹完了這些長輩們之後,秦芷裳帶着趙焌二人,就正好停在靈霄老祖的神像之前。
秦芷裳跪在像前的蒲團之上,兩個人也很懂事的同樣跪了下來。
秦芷裳道:“今日弟子秦芷裳,納趙焌、柯仲文為我雪鹭峰嫡傳弟子,報于老祖知曉。”
言罷,她就将眼睛閉了起來。一股冷風,自她身下升起,缥缈的絲帶陡然變得更加急切,有風聲響起。同時,佩戴在她的腰間的那柄潔白如雪般的劍,開始嗡鳴、顫動。
數息之後,跪在秦芷裳身後的趙焌和柯仲文,便都感覺有一股寒潮襲來,自心而生。随即,就有個缥缈的聲音,似遠似近般,響徹耳廓:“長雪無邊,劍無鋒掣。”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正是挂在大廳正上方的牌匾上的那八個大字。
趙焌不知道這八個字有何深意,但從那缥缈的聲音之中,卻能夠聽得出一股如雪如鋒般的泠然。
泠然之意,沁透心神。仿若有一個龐大的意志,自須彌之間降臨!
這股龐大的意志并不是隻有趙焌和柯仲文感覺到了,大廳内,五六十位雪鹭峰的前輩都感受到了,并且無人不為此而動容!
“老祖的雪鹭劍意!”一個年過百歲的老者激動的說道,整個大廳都嗡嗡而響。
如風雪般的光華,自靈霄老祖的神像之上釋放而出,将趙焌和柯仲文都罩了進去。那光不強,卻有徹骨般的冰冷。
從蒲團之上站了起來的秦芷裳,面有疲憊之色,但心中卻是滿滿的欣慰之感。她不禁回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被師父帶到這裡的場面。
每個被雪鹭峰收入門下的弟子,尤其是嫡系長老的親傳弟子,都會被安排在這雪鹭峰塔前進行一番跪拜。這是拜師的傳統,向師祖緻以敬意。然而,除了儀式上的意義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在跪拜老祖之時,若是有所天賦之人,便就會引起老祖留在雪鹭峰塔這尊神像上的劍之意志的降臨。
秦芷裳當年拜入師門之時,便就有這般盛況。近幾代以來,雪鹭峰能有人引發老祖的意志降臨者,缪缪無幾。秦芷裳這一代,隻有她自己一人,而她現在也成為了雪鹭峰的峰主。在第三代弟子當中,她的二徒林洛薇,也引發過雪鹭劍意。除二人之外,三四十年間,就再無别人有過這般經曆了。沒想到,今日趙焌和柯仲文,也能有此機遇。
老祖遺留的劍之意志,是對新入弟子的認可,也是一種激勵。但除此之外,這也是有實際效益的。靈霄老祖是三千年前絕代風華的人物,與聖皇是同一時代之人,實力如何不是今人所能夠想象的。而他留下來的東西,必有大用。
老祖的劍意降臨,對新弟子來說無異于是一次洗髓伐經,将會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提升接受洗禮之人的天賦。并且,經過了雪鹭劍意洗禮之後,未來修行靈霄劍派的武學之時,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先前說話的那老者對秦芷裳說道:“峰主,您這收徒的眼光,當年的林洛薇,如今的趙焌、柯仲文,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啊,我雪鹭峰一脈,前有林洛薇在,後有趙柯二人,大興指日可待!”
秦芷裳從蒲團之中站了起來,看着還在跪着的趙柯二人,道:“蒙老祖庇蔭,得此二子。不過,這劍意降臨固然是好事一件,但能夠在此期間領悟多少,便就要看他們二人自己的造化了。”
她自己是有過親身經曆的,知道這事兒不容易。當初,她剛入靈霄劍派的時候,在老祖劍意之中,沐浴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當時,不過煉體三重的她,一夜之間實力突飛猛進,在結束了洗髓伐經之後,幾乎每一個月突破一層境界,半年多點兒的時間就沖到了煉體九重,并且随後僅僅在煉體九重巅峰停留了不到三個月時間,就沖上了啟之境。她當時的成果轟動了整個靈霄劍派,被稱贊為百年間天賦第一。
林洛薇稍微差點兒,在劍意的洗禮之下隻堅持了八個時辰,但也在随後的一年後,從煉體三四重殺上了啟之境。
現在,就看趙焌和柯仲文會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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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加更為代價,都要不到票……三木這是寫得有多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