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遜宣,行羽是我火谷弟子,要教訓也輪不到你!”
行羽畢竟是火谷的核心弟子,這種情況下,秦克山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理。
他在第一時間出手,直接将高遜宣施加的靈力威壓抵禦回去,讓行羽有了充分的喘息時間。
不再承受壓力的行羽也是松了口氣,回想起剛才的感覺他還心有餘悸。
“半步地元強者,光是氣勢就讓我如此難堪,若是正面對上,恐怕頃刻間便會被其斬殺。”
高遜宣恨不得立刻出手将行羽擊殺,不過面對秦克山的阻擾,他也是心念電轉,舉棋不定。
秦克山同樣是半步地元境的強者,高遜宣自認對方實力不如自己,但兩人的差距并不大,真要動起手來,孰勝孰負也未可知。
更何況,在秦克山的身後,還有着木谷和水谷這樣的盟友,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秦谷主,就算我們可以不追究行羽的責任,可是谷内這麼多弟子,對于這小子可是諸多怨言,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恐怕難以服衆吧。”
既然不能在這裡擊殺行羽,高遜宣并不介意用一些别的手段,既然拜月宗想要這小子的性命,自己何不做一個順水人情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秦克山冷着臉問道。
高遜宣似笑非笑的看向行羽,緩緩說道:“若是他能展現出足夠強的實力和天賦,讓衆人覺得這小子确實值得我飛雲谷力保,那到時候恐怕也就不會再有人說閑話了。”
行羽心中一動,他已經猜出了高遜宣的打算,他無非是想借别人的手殺了自己罷了。
“不知道高谷主想要弟子如何展現實力和天賦。”
高遜宣微微一笑:“這個簡單,我金谷第二弟子俞穹實力雖然愚鈍,卻也勉強修到感應境巅峰,以你現在的實力和年紀,若是能将他打敗,便足以證明你天賦過人。怎麼樣,可敢一戰?”
此言一出,其他幾位谷主和長老都是面色一變,他們雖然高高在上。平日裡甚少和弟子們接觸,但對于谷内的一些核心弟子還是有所了解。
俞穹在飛雲榜上排名第六,算是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以行羽現在的實力去向他挑戰,同時還是打敗他。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有人出言反對道:“行羽不過感應境中期修為,讓他戰勝俞穹,恐怕不太現實吧。”
“是呀,就算真的要打,我覺得排名第九的蒙盛更加合适。”
似乎早料到衆人的反應,對于他們的提議,高遜宣卻是不為所動,讓俞穹出戰,就是要借他的手斬殺行羽。
蒙盛雖然是金谷第三弟子,可在飛雲榜上隻排名第九。實力和俞穹相比,就大打折扣了。
“蒙盛實力不夠,即便他将其打敗,也不過是證明比蒙盛強一點罷了,那樣的實力,還不足以讓飛雲谷舉全谷之力保住他,我沒有讓天傑出手,已經很照顧他了。”
行羽自然知道高遜宣口中的袁天傑是誰,那可是飛雲谷排名第一的核心弟子,即便是在周邊的衆多二品勢力中。也能排在年輕一輩弟子中排名前列。
這麼看來,那高遜宣似乎真的很照顧自己。
“老狐狸,你無非是想借别人的手将我斬殺,好在拜月宗那邊邀功。既然這樣,我便讓你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如此想着,行羽心中也是有了主意。
“諸位谷主和長老,弟子覺得高谷主說的很有道理,悠悠之口宜疏不宜堵,我願意和俞穹一戰。”
“行羽。你可想好了,那俞穹對你來說實力可不弱。”韓天罡急忙說道。
行羽堅定的點了點頭,對于俞穹他還是有所了解的,當初在遺迹的時就有過接觸,他相信自己能夠戰勝對方。
“好,既然這樣,我立刻派人通知俞穹,一個時辰後,就在演武場比試。”
高遜宣沒想到行羽竟然真的答應下來,這樣一來正中他的下懷,到時候在比武時他隻需對俞穹稍微暗示一下,後者便能佯裝是失手,直接将其斬殺。
高遜宣的命令傳達下去,很快便有人在演武場布置起來,另一邊,俞穹也是接到了高遜宣的指示,而來通知他的,正是金谷第一弟子袁天傑。
袁天傑和玄心原本一直在谷内閉關,不過如今飛雲谷面臨拜月宗的威脅,需要足夠的戰力,他們兩人也就提前出關了。
“讓我和行羽那家夥比武,太好了,我早就想着這一天了。”
俞穹在遺迹時就和行羽有過一些矛盾,對行羽他一直懷恨在心,如今有了這麼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袁天傑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俞穹,平靜的道:“谷主的意思是要你在比試中将對方斬殺,這件事你莫要辦砸了。”
“将對方斬殺嗎?”俞穹舔了舔嘴唇,興奮的道,“看來今天是他命中該絕,你讓谷主放心,我保證讓那小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兩人要比試的消息很快便在飛雲谷傳開。
此時的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并且從各個山谷中還有着不少人在向這邊趕來。
“行羽竟然要和俞穹比試,簡直是不自量力啊。”
“要不是他,拜月宗又怎麼會向我們飛雲谷興師問罪,要我看,直接把他趕出飛雲谷算了。”
原本經過遺迹一戰後,行羽在飛雲谷内名頭盛極一時,不少新進弟子都将其視為榜樣,然而如今在拜月宗的威勢下,他的名聲也是急轉直下。
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急于和行羽撇清關系,深怕因為行羽受到牽連。
此時的行羽,就在距離演武場不遠的一處高樓上閉目調息,對于那些指責聲,他聽的清清楚楚。
“或許這就是人心吧,當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時,所有人都會對你膜拜,當你對他們沒有價值甚至是成為阻礙時,又會遭到他們的唾棄。”
對于這些人的看法,行羽一點也不介意。修煉武道,最好做到心無旁骛,若總是在意他人的看法,未免活的太累了。
此時演武場已經聚滿了人。隻不過人數看上去和之前相比要少一些。
其實行羽回來之後便發現,有不少弟子離開了飛雲谷,那離去的人數将近一成左右。
他心裡非常明白,在拜月宗揚言要血洗飛雲谷後,許多人為求自保。便脫離了飛雲谷,在那些人眼中,飛雲谷根本無法和拜月宗這樣的勢力抗衡。
然而行羽想的卻是,這些人離開便離開了,經過這次的事件,還能留在飛雲谷的才是真正與飛雲谷同心的人。
隻不過行羽心中難免還有些擔心,還沒開戰便已經走了将近一成的人,恐怕戰火一起,走的人隻會更多。
“聽韓長老說你想見我。”
就在這時,行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不用回頭他便知道,來的正是秦克山。
行羽站起身來,微微施了一禮:“弟子見過谷主。”
秦克山點了點頭,凝神觀察起行羽來,他想從後者的臉上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一般來說,挑戰實力強國自己的對手,心情都會有些波動,有的人是緊張和懼怕,有的人則是興奮和激動。
從面部表情上,秦克山便能推測出一個人當時的心情。然而在行羽的臉上,他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行羽的面色,看上去非常平靜,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
“此子内心竟然如此鎮定。做到了心如止水,看來日後必成大器。”
對于行羽,秦克山一直非常看好,現在又發現他在強敵面前鎮定自若,處變不驚,更加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雖然對行羽的心境非常滿意。但他還是沒有忘記是行羽主動要求見他的。
行羽面色一正,逼音成線道:“請谷主先确定一下周圍,是否隔牆有耳。”
秦克山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行羽找自己必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事,于是他直接在周圍布下一層結界,将這片區域與外界完全阻隔開來。
“我這層結界能夠隔絕一切的聲音和光線,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在這裡。”
行羽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随即從空間戒中取出一顆巴掌大小的火球,直接遞給了秦克山。
那火球裡面封印的正是胖使者的一縷靈魂氣息,裡面有着他替拜月宗傳話,和高遜宣密謀的所有記憶。
“這是?”秦克山接過火球,有些不解。
當下行羽便将胖使者一事全部告訴對方,隻是對于火人的存在他刻意隐瞞了下來,隻是将這提煉記憶的手段說成是自己當初在遺迹時獲得的一種秘法。
能夠提煉和抹去記憶的秘法,對于這種強大的靈魂秘法武者來說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每個武者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秦克山也知道行羽既然沒有明說,其實也就是不想透露這個秘密,所以他并沒有在這上面繼續追問。
得知高遜宣暗地裡和拜月宗有勾結,秦克山并沒有立刻表現出極度憤怒的樣子,相反他卻是凝視着手中的火球,陷入了沉思。
對于秦克山現在的心情,行羽非常能理解。
這消息對于飛雲谷來說,無異于一次沉重的打擊,金谷在七座分谷中實力最強,金谷一旦倒向拜月宗,飛雲谷的實力将會大大削弱。
為了解決金谷的事情,飛雲谷定然少不了一場内戰,那時候即便成功抵禦了拜月宗的攻擊,飛雲谷也勢必元氣大傷。
所以行羽知道,現在不是表達憤怒的時候,而是要認真想一想,怎樣才能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你說的情況我都了解了,這件事我必須和其他幾位谷主商議才能做決定。”
行羽點了點頭,又急忙說道:“高遜宣既然會和拜月宗勾結,其他幾位谷主?”
眼下情況特殊,行羽對秦克山能夠百分百信任,但和其他幾位谷主并沒有太多的接觸,他不敢妄下結論。
秦克山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放心,此事事關重大,我心中有數,你且好好準備,一會将金谷的鷹犬給我狠狠的揍一頓。”
行羽目送着秦克山離開的背影,也就不再多想,高遜宣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操心的,這種事還是交給飛雲谷高層來做更為穩妥。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将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态,在比試中戰勝俞穹,而且務必是要大勝。
也就是在這時,他看到俞穹在一衆弟子的簇擁下,趾高氣昂的走上了演武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