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回事?”斬命眉頭緊皺,原本他時隔半年回到飛雲谷,心情也是相當不錯,但在看到六谷弟子互相厮殺的場景後,那股好心情頃刻間當然無存。
行羽無法分心說話,他看了一眼天上的鬼月盤,用眼神示意斬命,後者在覺察到那一圈圈血色光紋的古怪後,立刻便明白過來,讓衆人發狂的,正是那一輪像明月一樣的圓盤。
“你是在想辦法讓他們恢複神智吧?”
行羽點了點頭。
“這些弟子就交給你了,至于你身後的麻煩,我來幫你解決。”斬命說完,重新恢複成一臉冷峻的樣子,轉身看向月邢,手中長劍一抖,靈力瞬間翻滾而出。
鬼月盤由月血操控,他知道那裡的戰鬥不屬于自己,而月邢,卻與自己實力相當,正好可以一戰。
這半年多來,他在卓域中刻苦修煉,跟随青風軍參加了無數場戰鬥,并且在卓青的幫助下,使用着上好的修煉資源,原本天賦就不弱的他,實力也是突飛猛進,成功突破到升靈境。
二十歲左右的升靈境強者在四品勢力或是頂尖的三品勢力中隻能算作優秀,但斬命作為二品勢力出身的武者,能夠在如此年紀突破到升靈境,當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畢竟在此之前,他隻是在飛雲谷修煉,在邁入武道的基礎階段,就落後那些大勢力武者太多了。
看到斬命朝自己走來,月邢心中一噔,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他已經想起了面前這個黑衣青年,當年在屠戮行家鎮時,眼前的黑衣青年就與自己交過手,然而那時候,他不過是感應境巅峰修為,如今一年都沒到,竟是已經踏入了升靈境,并且從氣息判斷,甚至還在自己之上,這樣的勁敵,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加入卓域了,為何還要來淌這趟渾水,難道就不怕引起拜月宗和卓域的沖突嗎?”
然而他話音剛落,面色卻是突然一變,澎湃的靈力在其身周翻湧,身形悍然前沖出去,同黑衣青年站在一起。
斬命竟是在月邢說話之時,直接發起攻擊,那果斷的出手風格,絲毫沒有給月邢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斬命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洛徇驚詫不已,斬命的出現,将行羽再次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王子封沉吟了一下,旋即沉聲說道:“實在不行,我們親自動手,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們二人聯手,未嘗沒有機會。”
聽了王子封的話,洛徇也是心動不已,然而就在這時,遠處卻是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悶響,而随着那聲音越來越近,衆人隻覺得腳下的大地都發生了輕微的震動。
一陣煙塵滾滾而來,最終停在了雙方陣營對峙的中間,當煙塵散去時,整整兩百名身穿精緻靈甲,全副武裝的戰士,就這樣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每一名青風軍戰士坐下都有一匹青色駿馬,這些馬同樣身着重铠,比起一般的馬匹體格壯闊一倍,更奇特的是,他們裸露在外的馬蹄之上,竟是有着一圈圈青色的漩渦,看起來如同龍卷風一般。
當這些披挂着重凱的青色駿馬風馳電掣般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裡的每一匹駿馬,都是一頭貨真價實的三階靈獸啊,對靈獸有些了解的人更是直接脫口喊出了他們的名字――青風駒。
聽得青風駒三個字,現場又是一陣驚呼,放眼雲霄大陸,能夠大規模以青風駒作為坐騎的,隻有卓域的青風軍了,據說青風軍的名字,正是由他們的坐騎而來,如此說來,那些重裝戰士的身份,也就人盡皆知了。
整整兩百名全副武裝的青風軍戰士,在這樣的場景下出現,意欲何為?
很快衆人便有了答案,那兩百名青風軍戰士剛一出現,立刻将行羽圍了起來,當真是水洩不通,沒有人懷疑他們是要對付行羽,因為每一名青風軍戰士,都是背對着行羽,将冰冷的長矛對向了圈外的人,如此一來,保護行羽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青風軍......”洛徇和王子封兩人眼中異光連動,額頭青筋暴起,青風軍的出現,讓他們親手擊殺行羽的計劃,也是徹底泡湯了。
更可怕的是,這些青風軍既然會保護行羽,自然是站在六谷一邊,如此精銳的戰力,再加上一個地元境中期的楊益濤,拜月宗和金谷的這點力量,還有勝算嗎?
天空中,月血一臉陰沉的看向楊益濤,在雙方勢力的沖突中,他沒少和這位威名赫赫的青風軍統領交過手,然而至今卻未嘗勝績,拜月宗内,也隻有大長老月天霄可以與他匹敵,而想要戰勝他,就必須由宗主月魔崖親自出手了。
“楊益濤,這是我拜月宗和底下附庸勢力的事,你來此何幹?”
聽得月血的話,楊益濤放聲大笑,一臉鄙夷的道:“虧你一大把年紀,也敢腆着老臉說假話,飛雲谷何時成你拜月宗的附庸勢力了,它可一直奉卓域為主啊。”
月血老臉一紅,楊益濤說的乃是事實,然而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在氣勢上被對方壓下,因此也是厚着臉皮道:“如今飛雲谷在高遜宣的執掌下,已是歸附到拜月宗門下,這事你豈會不知。”
嚴格意義上說,月血的話并沒有錯,自從秦克山等人被迫離開飛雲谷後,高遜宣已經成了這裡唯一的主人,如此一來,他做出的決定,至少在名義上确實能夠飛雲谷,或許是因為這一層關系,月血說話的底氣,都變足了許多。
然而他這番話剛說出去,楊益濤還未做出反應,一旁的秦克山就已經直接罵了回去。
“老狗你也真有臉說,那高遜宣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殘害同門,如今又引狼入室,葬送飛雲谷千年基業,我六谷還在,他不過是個無恥小人罷了,又如何代表的了飛雲谷,你們拜月宗接受這種無恥小人的歸附,當真是蛇鼠一窩。”
楊益濤撫掌大笑道:“說的好,他們拜月宗本來就是由一群無恥小人組建,招收高遜宣這種貨色,也是正常。”說完他又将目光投向月血,冷聲道:“帶着你那破靈器立刻滾,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楊益濤在這麼多人面前,絲毫沒有給月血留面子,事實上他實力強過對方,雙方又是敵對關系,自然是越貶低對方越好,按照楊益濤的性子,大不了打一架便是。
“楊益濤,你如此做就不怕挑起拜月宗和卓域的大戰嗎?”
月血雖然氣得渾身顫抖,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不可冒然與楊益濤動手,即便他擁有鬼月盤,同樣奈何不了對方,後者身上的靈器铠甲在等階上絲毫不比鬼月盤弱,更重要的是那件靈器铠甲恰恰可以抵禦掉血色光紋的影響,月血最重要的底牌,在楊益濤面前,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對于月血的反問,楊益濤卻是不屑一顧:“我既然敢帶青風軍來,自然得到域主的首肯,實話告訴你,卓域肯參與到這件事,乃是有人在背後授意,你既然說挑起大戰,那盡管來便是,隻是不知道你們背後的那尊勢力,又願意為你們投入多少。”
此話一出,不止是月血,天空中所有強者都是微微一驚,所有人都知道,卓域乃是沈家的附庸勢力,那麼楊益濤口中說的背後有人授意,自然便是沈家了,那可是雲霄大陸最頂尖的四品勢力之一,他們若是動起怒來,随便派出幾名強者,便可将拜月宗從大陸之上徹底抹除。
而聽了楊益濤的話後,秦克山等人也終于明白過來,飛雲谷雖然名義上上卓域的附庸勢力,卻一直保持着自主性,卓域也從不插手飛雲谷的事務,即便上次同意調撥資源,也是在沈河的授意之下,如今他們肯派出強者出面,想必也是有了沈家在背後授意。
“我數到三,立刻給我帶着你拜月宗的人給我滾,否則别怪我手中無情!”
雖然楊益濤在實力上強過月血,但他也并不想真的動手,畢竟卓域目前正在高速發展階段,為沖擊四品勢力做準備,一旦大動幹戈,又将消耗無數資源,所以在來之前,卓不群也是特意憤怒,能不動手是最好的。
“你!”月血暴喝一聲,然而他話未說完,地面之上卻是異變陡生。
在六谷弟子互鬥區域的正上方,一片火光突然沖天而起,白紫亮色火焰交相輝映,襯得天空都如同燃燒了一般。
在行羽的體表,三色火焰劇烈的燃燒,一道道火焰靈紋圍繞在他身周,從他煞白的面色以及緊咬雙唇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的他已經竭盡全力,身體潛力被激發到了極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