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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玉石街撕逼大戰

仙丁 白發燃魔 4015 2024-01-31 01:02

  唐葉順利坐上大堂的寶座後,用好幾天訓練本店夥計。

  既然幹的餐飲服務行業,不止是菜品價格有優勢,口感要好,在服務上更要做到讓客人滿意。最重要的還是講究衛生。

  用唐葉那句話說,“你得讓每一位顧客感到心裡暖和,還要有面子,有優越感,真真實實,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這還不夠,得讓乞丐有當大爺的感覺,讓小妾有被扶正的感覺,讓富戶有種當大官的感覺!大官?劉守備你就得讓他到這裡多輸點銀子。”

  雖然在推行細節上面,内部也産生了一些争執。

  不過,哪個新官上任不是三把火?

  眼見再有一段時日就到臘月了,許多在東面幾百裡外――長天城經商的本地客商們,開始陸陸續續回到陽關城。

  這幾天望月樓生意頗好,便與這有關。

  臨到中午,身着青裳大褂的唐葉正在迎客,見一個長須白發的老者朝這邊走,連忙迎到院外,笑道,“趙爺,您來了,今兒是您一個小酌幾杯,還是請人下棋喝茶啊。老房間,給您留着呢!”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啪啪!!!”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啪啪!!!”

  旁邊兩個夥計拿着唐葉做成的拍掌助威神器,嘩啦!嘩啦!搖得很歡實。

  趙爺見兩夥計手中物事,頓時覺得很新鮮,這種拍掌神器是竹子做的,搖起來聲音脆嘣嘣的。笑道,“喲,小葉子就你鬼點子多,今兒我一人。你們這還講究排場了,望月樓生意果然是越來越紅火了,嚴老五的閑閣雅趣可就慘喽!你不去看看熱鬧嘛?”

  老頭說着便屋裡面去了,立刻有夥計跟随上去,一應服務得跟上。

  唐葉一聽趙爺這番話,心頭立刻暗忖到,“難道劉守備對嚴老五下手了?這不像他的風格啊,平時黏黏糊糊拖三拉四,這次一錘定音呢?再說,也沒知會我一聲,我得讓那裡的夥計在後廚裡多放幾隻死老鼠!”

  想歸想,唐葉可是心頭暗喜。

  但他又害怕劉守備雷聲大雨點小,當下跑到裡屋和柳青青說了一番話,換了日常衣裳,溜達到嚴老五的“閑閣雅趣”。

  嚴老五是本地富戶,本名嚴虎,兄弟五人,俱是臂膀粗圓,孔武有力。

  唐葉隻知道嚴虎的四位哥哥都在外地經商,常年不見蹤迹,但嚴老五還是很有經商眼光,聽柳青青說,早些年嚴老五主要做一些土特産的生意,隻有半爿小店。也不知道這家夥用了什麼手段,前年擠掉隔壁兩家鋪子,把自己的那個土特産店合三為一,竟然開起來了“閑閣雅趣”這麼一家酒樓。

  嚴虎在外城請來的大廚,夥計一律用的是買來的漂亮小丫頭,再加上蓋樓新修,一時間竟然成了陽關城最大的高檔酒樓,賓客如潮,風頭無倆。

  當初嚴虎幾次想擠掉望月樓的生意,柳青青都熬過來了!

  不過這也讓望月樓隻能勉力支撐,菜品價位隻能打中低檔路線,想要反擊搶回地盤,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唐葉來望月樓後幾次謀劃,在背後搗鬼,讓閑閣雅趣鬧了幾次風波。卻依舊不能有實質性突破。

  嚴虎更是帶人兩次堵了唐葉,想要黑吃黑的悶打他一頓,都被唐葉“有驚無險”的逃脫。

  唐葉在路上想起這些,心中暗道哪個朝代人心不都是這般黑?

  既然同行兩人吃不飽,一人撐得慌,還不如擠走一個算一個。

  來到閑閣雅趣門前時,早已圍了一大圈子熱心觀衆。

  唐葉擠入人群,看到近百名邊關甲士,将閑閣雅趣包圍起來。劉守備騎在馬背上,神态自若,身後是一隊工整執銳的甲士,身邊還有一個文士裝扮的人物,不過唐葉也不知道這人身份,猜想應該是主簿這一類文職。另一面,本地縣令大人楊楓溪,也帶着一幫衙役,站在劉守備的對立面。

  嚴虎老老實實的站在兩位大人中間,垂首而立,一身紫金繡花紋袍讓他看上去顯得有些貴氣逼人。

  嚴虎一眼就瞄出人群中的唐葉,眼中冒出一股血光,他便知道這次搜尋又是唐葉背後搗鬼,這隻小強也太讨厭了。

  當下,嚴虎朝楊楓溪拱手作揖,又朝劉守備鞠躬,語氣不卑不亢,

  “楊縣令――我嚴虎是個奉公守法的良民,每年繳納稅銀五十兩。所做生意,都是見得了台面的。前不久有人暗裡給我使絆子,在後廚裡放了幾截鼠尾,硬是無端惹出一番風波。嚴虎都查出是誰幹的,隻不過……拿不出證據罷了。”

  說道這裡,嚴虎的目光故意望向唐葉。

  他這麼一望,縣令楊楓溪,劉守備和劉守備身邊的文士,以及一衆觀衆,都把目光看向唐葉。

  唐葉頓時被孤立起來,距離唐葉近的人更是自行散開。

  唐葉索性把兩臂抱住。朗然而道,“他自稱良民,難道我就不是良民?嘿嘿,嘿嘿……你們這樣看我幹甚?我隻聽說這邊有些熱鬧,過來瞅瞅,難道還犯法了?”

  唐葉腰間晃動着一塊銅牌,這便是古代人的身份證。隻不過這一塊有些新,這是唐葉逃難時私刻的牙牌,在古代想要辨認就必須去牙牌上真實地點考證,所以拿出充數也沒什麼風險。

  “這人是誰?”

  楊楓溪問身邊衙役,便聽身後人小聲嘀咕道,“這是望月樓的新任大堂,葉小唐。他和劉守備一直走得很近,多得提防。”

  楊楓溪輕輕點點頭,他混迹官場多年,這麼一問已知事情來龍去脈。嚴虎又道,“草民實在不知道,守備大人這次興師動衆,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算我這閑閣雅趣不達潔淨的标準,那也沒聽說過吃壞過人。更何況,這也是縣令大人管轄。奈何守備大人操心?”

  嚴虎之所以有恃無恐,明眼人一眼看出,其背後靠山就是楊楓溪楊大人。

  楊縣令領七品頂戴,和裨将相差無幾,隻是他與劉嵩職責不同,一個負責邊關守城,另一個主抓民政生養,兩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在劉守備準備對嚴虎動刀時,其實就碰了楊楓溪的利益。

  劉嵩哈哈大笑,軍中曆練多年已讓他渾身多了一股常人不帶的蕭殺氣息。雖然語氣尋常,但是不怒自威,道,“這當然是楊大人主抓的,隻是有人舉報,你這邊經商已碰了違禁事宜。而這又是我軍中所轄的事情,至于你到底有沒有罪,待會兒就有結果了。”

  楊楓溪也不知劉守備葫蘆裡賣了什麼藥,雖然有些憤怒,卻也不着急。

  不一會兒,一行甲士蹬蹬蹬從閑閣雅趣跑出,為首人手中提着一個小包袱。

  “守備大人,有發現……”

  唐葉的目光也注視過來。包袱打開後,隻見裡面露出一些類似芝麻粒大小的種子。

  “這是……”

  “這是火罂粟的種子。”

  在這個時代,火罂粟其實就是罂粟花,果實提煉出來又稱**,唐葉當然知道這種東西了。他現在可是望月樓的大堂,對此中貓膩了如指掌。

  嚴虎笑道,“守備大人,這隻是我們廚子用來做配料的香料,并不是什麼違禁東西。”

  但旁側的楊楓溪臉色卻漸漸白了起來。

  劉守備目露一股殺意,朝嚴虎怒道,“混賬刁民,你竟說火罂粟是香料。上個月朝廷就重下法度,将火罂粟列為違禁品種,食用會讓人上瘾不能自拔,除醫師可以略微用藥,其他概不許使用。存一兩者,罰紋銀十兩,存十兩者,罰銀百兩,打二十大棍,罰勞役一個月。你這豈止十兩之多?”

  看來劉守備早有準備,旁邊的甲士取出了秤砣,竟然是三十兩之重。

  旁側的唐葉看得心驚肉跳,原來昨日劉守備派遣一個心腹來到望月樓,将廚房中所有火罂粟全部取走,怪不得――劉嵩竟然是鑽了這個空子,要拿下嚴虎。

  這時,旁邊的楊楓溪站出來,朝劉守備道,“劉将軍,朝廷确實已經下了法旨,常人不得擅自留存火罂粟。但我們陽關城距離京師上千裡,路途遙遠,你我得到這消息也不過十日,民衆又哪裡聽聞這個口風?”

  “所以……”

  劉守備淡然回道,“楊縣令――你說的沒錯,本來這也沒甚關系。還請東方兄把事情原委說一遍吧。”

  劉守備旁側文士站出來,聲音溫潤,氣質潇灑,說,“楊大人,我是新調任軍中主簿東方旭。前段時間,守備大人率部擒殺一窩馬匪,他們便是從西域倒騰火罂粟,走私到我們大燕國。由于存量極大,禍害極廣,上司中郎将頗為重視。守備大人奉命緝私,這嚴虎藏了這麼多火罂粟,興許我們能查出個上線。這件事情,還請縣令對這嚴虎多加盤查,将案情結果一應告知我們。”

  這話一出,楊楓溪頓時啞然!小小軍中主簿,既然一下子就拖出了中郎将的名号,來壓這件事情。就連旁側觀望巧舌如簧的唐葉,頓時也覺得這個看上去幹淨又文雅的文士是個人才。

  “竟是這般?楊某定不負衆望。給守備大人和在場民衆一個交代!”

  楊楓溪當下心想,既然嚴虎罪也不重,到時候随便判罰一下,基本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沒想到東方旭壞人做到底,眼色一變帶着些許殺氣,道,“今日嚴虎罪證确鑿,茲事體大,絕不姑息。我會立下書信上報中郎将軍,建議罰沒閑閣雅趣,其中一應物事全部充公,擇日另行拍賣,價高者得。所得銀兩,全部用于建設城防,以儆效尤,不知道縣令大人可有異議?”

  一字一句,将嚴虎吓得面容失色,魂不附體。

  但草民就是草民,他噗通一聲跪在楊縣令面前,道,“楊大人替我做主啊,小民上有老,下有小,沒收了酒樓,嚴虎養不起一家老小。”

  想想他嚴虎也是一個好勇鬥狠之人,明知輸在唐葉手裡,卻不知道為何而輸,實在心有不甘。

  楊楓溪本來還想替嚴虎申辯幾句,但轉念一想為了這事把自己填進去,那就虧大了。雖然心中忿然,楊楓溪不得不委曲求全,他端下頭上頂戴,正色道,“我身為陽關城父母官,定當對得起項上烏紗。就按照主簿大人的方法處理吧,來人,把嚴虎帶走,我要細細審案,斷然不能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楊楓溪犀利眼神瞟至唐葉身上,好一股騰然殺氣。

  嚴虎被衙役押走,回頭看了一眼唐葉,竟然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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