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一根接着一根斷裂,發出在封飛雨聽來頗為清脆,在血殇聽來卻如同索命般的聲音,紛紛掉在在地上。
而不遠處站立着的血影,手中拿着酒杯,一時間楞在了那裡。
昭和,鐵戰,蒼蠅,雲天,孔箜五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盡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置信的味道。
場下原本打算看熱鬧的人群,也在琴弦崩斷的瞬間,重新恢複了比較舒服的感覺,雖然那琴音是對着封飛雨一人,可他們卻也是頗為難受的。
收攝起臉上的震驚,血殇難以置信的看向手中。
“嗤嗤!”
原本那堅硬厚實的琴身,不知何時,已經斷裂成了兩半。
“喂喂喂,裝什麼十三,剛剛是誰說要滅了我的?”封飛雨站在一旁,譏諷道。
血殇聞言,雙目充血,惱怒的看着封飛雨,沉聲道:“不過是一把破琴,斷了又何妨?殺你,我都無需用手!”
“你是想說你的手廢了嗎?”封飛雨問道,身形猛然遁走。
他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血殇,早已準備出擊的他,在封飛雨動身的瞬間,也是如同一把利劍,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消失,僅僅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場中的所有人看着這一切,瞬間沸騰了起來。
而在遠離人群的長空之中,封飛雨懸空站立着,手中拿着自己最為順手的武器――長箫。
反觀血殇,雙手化爪,似乎要将對面的封飛雨生撕了。
二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就這般僵持着。
可他們二人都知道,這樣決計不是長久之策,唯有一戰,才能夠平息二人間的仇恨,且,還是一戰定生死。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封飛雨也不再選擇繼續等待,而是直接主動發起攻擊。
他白色的衣袍在長空之中顯得頗為飄逸,而手中的長箫也給人一種窒息的威脅感,外加封飛雨那一雙冷漠到極緻的眼神,這一戰的輸赢,真的很難确定。
手中緊緊的握着長箫,他的目光,卻是望向一處虛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出現。
這一分心的舉動,在一瞬間給了血殇出擊的機會。
他緩緩擡起一支胳膊,另一手搭在虛空之中,就好像手底下真的有一把古琴一樣。
随着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弄虛空的同時,一道道美麗的琴音在他的指尖流露而出,紛紛朝着前方的封飛雨飛射過去。
眼見一道道幾乎可見的能量到達自己的身側,封飛雨也不在分心,轉而飛速的躲避了開來。
因為遲了一步,所以封飛雨身後的衣袍之上,在一刹那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割裂痕迹。
心驚之餘,他強壓住内心的恐懼,假裝淡定的繼續應對。
血殇冷笑着,似乎已經看穿了封飛雨的僞裝。
又是指尖微微彈動,一道道刀劍般的能量,飛速瞄準了封飛雨一人,飛射了出去。
形還未至,氣已先到,就連封飛雨的眉毛都被這強橫的勁氣,吹歪了。
“沒辦法,隻能硬拼了!”他說着,長箫瞬間擋在身前,算是勉強能夠抵擋住其一二點的攻擊。
可錯誤的判斷,卻是幾乎将封飛雨帶上一條死路。
就在他将長箫舉起擋在身前的瞬間,那無形的勁氣便是化作一個巨大的拳頭,一拳砸在了長箫之上。
沒有絲毫把握的封飛雨,縱然手中長箫不凡,可畢竟他本人的實力還是差了不是一點兩點那麼少,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腹部猛然吃痛,一個趔趄,便是之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身前的場景飛速的轉換,近處的景物不斷向上飛射過去,忽而,一聲巨大的響動,讓他直接暈了過去。
“砰!”
一團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發出震天的響動,将昭和幾人瞬間變得清醒起來。
與他們一個反應的,還有一人,正是血影。
此刻他看着那砸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黑影,忽而大聲笑了起來。
緊接着,血殇的身形,落在了封飛雨的身側。
看着已經垂死的封飛雨,血殇一抹手心的汗水,随即對着其猛然擡腳,就要踩下去。
他所擡起的方向,正是封飛雨的臉上。
這二人以兩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出現,再度點燃了荒城觀者的熱情,尤其是當得他們發現鐵血傭兵團的團長血殇,沒有絲毫事情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呐喊聲和叫好聲。
血殇看着躺在地上的封飛雨,嘴角淡然的浮現一抹笑容道:“這一腳下去,你就将永遠的消失了!那麼所謂的天才,馬上就将要夭折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着,随即腳下猛一用力。
昭和鐵戰等人或扭過頭去,或緊閉着雙目,難以直視這樣慘重的結果。
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失落和悲傷。
而遠處的血影,則是在心中默念着,踩下去,踩下去,狠狠地踩下去……!
衆人隻聽到一聲摔倒的聲音,他們再睜眼時,卻是看到了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幕。
封飛雨依舊完好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身旁,血殇同樣躺倒在地,卻不知是何原因。
衆人看不到完整的畫面,可血影卻是看的清楚,血殇那一腳在下去的瞬間,居然詭異的被切掉了。
而且,更讓他心驚的是,血殇至今,依舊沒有絲毫的痛感。
血淋淋的腿骨橫在地上,更有一段小腿掉落在一旁,這樣的畫面,着實讓人覺得詭異。
昭和鐵戰等人,似乎是同樣感受到了異樣的氛圍,不分先後的扭過了頭。
卻是在扭頭的瞬間,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喜悅,興奮,激動,高興,似乎種種心情在一瞬間,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深深的疑惑。
明明封飛雨已經重傷暈倒,那剛剛詭異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直至方才,血殇似乎才反應過來,他滿臉質疑的看着自己斷掉的腿,擡起了頭。
遠處,血影的手中,一把帶着鮮血的短匕,正拿在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