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小和張楚之站在自家門外,她淺聲開口:“楚之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姜小小沒摸清張楚之找她有什麼事情,畢竟她和張楚之的關系也沒有相熟到那個地步。
張楚之反倒局促起來,他雙手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袖角。
過了好一會兒,才調整狀态,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姜小小,聲線壓低了幾分:“小小,我....雖然我父母現在還沒有同意,但是我一定會争取的!以後讓我照顧你....”
“什麼?”
姜小小聽的是一頭霧水,什麼父母不同意,什麼照顧她。
她完全沒搞懂張楚之在說什麼鬼話。
她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在說什麼?”
張楚之深深呼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我想娶你。”
“哈?”
姜小小震驚的後退兩步,差點讓張楚之吓的跑回家。
什麼鬼。
她好像和張楚之不熟悉吧?
就是原主,在書中描寫,也是孤獨終老的結局,這突然冒出來的張楚之是什麼意思。
雖然說張楚之在大禹村的條件還算不錯,村長的兒子,面相又生的斯文白淨。
可姜小小完全沒考慮過這種事情。
尤其今天張震威才剛惦記完他們家的虎皮,現在他兒子就惦記上她了。
她避退兩步,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拒絕。
牆檐上,聽到張楚之說要娶姜小小的慕容辭,細眯起眼睛,果然是大灰狼在打小白兔的主意。
他掂量幾分,心道,姜小小應該不會答應吧。
“大哥,說什麼了?我怎麼沒聽到?”姜若清眼睛圓溜溜的打轉,豎起耳朵,卻怎麼也沒聽清。
姜武也是急的焦頭爛額,“我也聽不見,小六,小六!”
姜武掐着聲音,指了指外面:“他們說什麼了?那小子不會打我阿姐的主意吧!”
姜武不喜歡張楚之。
哪怕他是村長的兒子。
慕容辭打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暫且沒和姜武說話。
外面,姜小小已然出聲了:“楚之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還沒打算嫁人,而且我隻當你是朋友。”
張楚之臉色訝異,大概是沒想到,他會被拒絕。
因為村子裡好多姑娘,都想讓媒婆說親,嫁給他。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被姜小小拒絕,他面無表情,呆滞的看着姜小小,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半晌,才不知所雲的出聲:“那個....你弟弟安全回來就好,我就先走了。”
說着張楚之加快腳步,轉身離開了。
離開的路途中,他緊張到發抖,拳頭下意識的握緊,整個人腦袋都是發懵的。
這邊,聽到姜小小回答的慕容辭,反倒神情悠哉,縱身一躍,下了牆頭,給姜武招招手,示意他們趕緊撤離。
隻不過姜武意會晚了,還沒準備撤退,姜小小已經開門了。
他們幾個人都吓了一跳。
“你們幹嘛呢?”姜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幾人堆在門口,頗為無奈。
姜武打着哈哈撓頭後退,又加以試探:“阿姐,張楚之找你有什麼事情啊?不是又打咱們家大蟲的主意吧!”
這次是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了。
姜小小想到這裡,唇角微抽:“随便說了幾句,沒事,都進屋吧,也不嫌外面曬。”
突然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姜小小擡眸,猝不及防對上慕容辭狡黠的眼底,她愣了一下,有一種說謊被抓了小辮子的錯覺感。
她輕咳一聲:“都進屋。”
說着,她摟着姜修和姜若清往正屋走,一邊問姜修:“修兒,在柳先生那邊怎麼樣了?柳先生怎麼說。”
“阿姐,柳先生特别喜歡修兒,臨走的時候還給修兒拿了兩個紅薯呢,說讓明天繼續去。”姜武興奮的道。
慕容辭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他知道姜修這孩子有些聰慧,沒想到能得柳先生這麼看重。
他稀罕的落了姜修一眼。
“那就好!”這麼說,姜修念書一事,算是有着落了。
姜小小先讓他們分了紅薯充饑,自己則在竈房炖起了兔湯。
姜武受了傷,要給他補一補。
現在家裡不缺肉了,除了剩下的一隻野兔,還有一整隻老虎肉。
雖然不清楚這老虎肉的味道怎麼樣,但好歹也是葷腥,夠他們吃一陣子了。
等兔湯炖好,已經臨近傍晚了,姜武和慕容辭在院子裡正處理老虎皮。
“小六你慢點,就從刀口這弄,小心,别将這張虎皮給毀了。”姜武站在一旁指揮,左指揮右指揮,總覺得不行。
索性慕容辭将匕首丢到姜武手中:“你來。”
“小六,我胳膊受傷了,行動不便,不然我肯定自己來了。”姜武可一點也不謙虛。
院子裡的場面一度血腥,姜修和姜若清還小,不讓他們出來看。
就是姜小小從竈房出來,看見院子血淋淋一片,都有點氣血上湧。
她連忙按住了腦袋:“你們一會兒把院子收拾好,别影響了吃飯。”
慕容辭拿着一把匕首,小心處理,一點一點的将老虎皮剝落,“這張皮挺厚實,冬天用起來,一定暖和。”
姜武贊同的點頭:“對對對!有了這張虎皮,阿姐冬天就不怕冷了!往年阿姐是最怕過冬的,一入冬,手腳冰涼,哪怕烤着火爐,都沒暖和過來。”
姜武惦記着姜小小畏寒,最起碼有了這張虎皮,能讓這個冬天,沒有那麼難過。
這邊慕容辭将皮完全脫落,就讓姜武和他一道将剩下的老虎血軀挂在長繩上。
随後又用鐵鍬鏟土,将地上的血迹都遮蓋。
“等等,先腌了再風幹!”七月酷熱,老虎肉如果不處理,放幾天就臭了。
姜小小連忙喊了他們,讓他們重新把老虎的血軀丢進竈房清洗。
龐大的老虎身軀,處理過内髒,經了三遍血水,才算幹淨。
他們每天打水不容易,這用了的水都留着澆地了。
老虎肉被分成好幾塊腌制,姜小小用繩子将肉一塊一塊的穿了起來,分成好幾根肉繩,挂在了院外風幹。
一家子跟着忙上忙下,等解決完手頭上的事,這才端着兔湯出院,而他們家的第一頓飯,其實已經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