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家阿姐和小妹,姜武從來沒和其他女娃娃接觸過。
尤其眼前這個女娃娃,好像還很怕他。
一時之間,姜武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慌張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你别害怕,我…我不是壞人…”
但方秋敏情急之下,已經将菜刀拿了出來。
這一舉動,可真讓姜武給驚着了,暗自反思,他長得有這麼兇神惡煞,這麼像壞人嗎?
他後退幾步,被急的焦頭爛額,隻得朝着姜家門口大喊:“阿姐!阿姐!”
他這張笨嘴,怕是說不清楚了。
方秋敏聽姜武喊,也顧不得聽他喊的是什麼,姜武的大嗓門,讓方秋敏更加緊張了,手裡的菜刀純粹是給自己壯膽子的。
她雙手緊緊握着菜刀,剛搬到大禹村,本身就處于陌生環境,她害怕是難免的。
“你…”方秋敏顫抖的身子,幾乎竭盡全力的朝着姜武大吼:“你别喊!”
“……”姜武立馬捂住了嘴巴。
在竈房弄好餅子的姜小小,聽到外面有動靜,還以為姜武是被鎖在院外了。
她拍了拍衣擺,就去開門。
結果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捂着嘴巴的姜武,以及,背對着她的方秋敏。
方秋敏聽到開門聲,猶如救命稻草一般的望過去,看見是姜小小,更是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可這一轉身,卻把姜小小吓了一跳。
這菜刀是怎麼回事?
“小小!”方秋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她顫栗身子,連說話聲都是發顫的。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秋敏,你怎麼還拿着菜刀,快放下。”姜小小完全不明狀況,往自己弟弟那邊看了一眼。
捂着嘴巴的姜武也委屈,聽到姜小小喊秋敏,他後知後覺的出聲:“原來你就是方秋敏,剛搬過來的那戶人家啊。”
姜小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方秋敏是害怕姜武的。
她瞪向姜武:“大武,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欺負秋敏了。”
“阿姐,天地可鑒,我就去了一趟茅房,什麼也沒幹…就是推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這位姑娘了……”姜武可憐巴巴的撇着嘴巴。
方秋敏當場錯愕,阿姐?
難道他是姜小小的弟弟?
這一下,尴尬的又成了方秋敏,她稀裡糊塗的轉頭,表情一言難盡:“原來是你……弟弟啊,可能……是我誤會了……”
姜武撇着嘴角,“我長得哪有這麼兇!”
突然,姜武就發現了,跨坐在牆頭的小六,他立即指着牆頭,氣罵道:“小六!你是不是早就在上面看戲了!也不說幫我說一句話!”
奈何姜武不會輕功,不能立馬飛上去找小六算賬。
牆岩上的慕容辭,輕佻的動了動眉頭,他是跟着姜小小出來的。
姜小小輕咳一聲:“大武,别鬧了,收拾收拾,馬上出發了。”
“知道了阿姐。”姜武悻悻的垂下腦袋,又偷偷看了方秋敏一眼,這才進院。
方秋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将菜刀重新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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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百裡鎮的途中,姜武背着裝餅子的木箱,熱絡的道:“方秋敏,把你東西拿過來,我幫你拿着吧。”
“不…不用。”方秋敏着急搖頭:“我自己拿着就行。”
姜武悻悻摸着鼻頭,知道方秋敏還在懼怕他,他小聲嘀咕,“我有這麼可怕嗎?”
姜小小聞言,不由笑出聲來,他這個弟弟生得濃眉大眼,除了最近這些日子外出練武,皮膚被曬黑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兇神惡煞那一挂的。
有一說一,他們老姜的基因還是不錯。
姜小小與方秋敏走在一起:“秋敏,你不用怕姜武,他沒有惡意的。”
方秋敏點頭,心裡知道姜武是姜小小的弟弟,可多少還有點不适應而已,她從來沒和哪個男孩子走得這麼近。
方秋敏是害羞了。
她垂着腦袋,有姜武在場,她都極少擡起頭來。
倒是姜武,一直厚着臉皮,隔着姜小小往方秋敏的方向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
這樣的狀态一直持續到姜武和他們分開,去了得月樓,方秋敏這才長長得舒了口氣,擡起頭來。
她出聲道:“小小,咱們先去看公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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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他剛邁過得月樓的門檻,姜銘就興奮的迎上來:“大哥,公示上有阿姐的名字。”
“真的?你已經去看了?”姜武知道今天公示,但他要先賣餅子,不能同自己阿姐一起去看結果,心裡其實早就和貓撓一樣了。
聽到姜銘的話,心裡的石頭立即落下來。
“我一早就去看了,有阿姐的名字,我就知道阿姐沒問題的!”姜銘笑的見牙不見眼。
得月樓胡大廚幽幽的在姜銘背後出聲打擊,雖也嘗過姜小小做的餅子,但作為得月樓大廚,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瞧不上姜小小,一個女子,能做出什麼好菜來。
自古掌大勺哪裡出過女子。
他說:“姜銘,現在才是初試,隻是稍作篩選而已,不要高興太早了,後面才是重頭戲。”
姜銘撇了撇嘴,對胡大廚的态度心知肚明,不就是他以前吃飯的時候,說過幾句,他阿姐的廚藝好。
胡大廚就處處針對。
“我阿姐一定可以的!”姜銘倔強的出聲。
胡大廚哼笑一聲:“小娃娃,見識少,你能吃過幾道山珍海味,我不和你争。”
不要以為會做餅子,就了不起了,說着胡大廚就進了後廚。
姜武比姜銘還倔,聽了胡大廚的話,直接黑了臉,“我阿姐就是最好的!”
胡滿屯連忙圓場:“胡大廚就是那性子,不用聽他的,能過初試也很厲害了。”
而另一邊的姜小小和方秋敏,此時也已經到了一品樓。
公示牌周圍都是來看名單的人,姜小小怕方秋敏耽擱了比賽,便讓她先進去了,姜小小自己則在一邊等着人群散去。
她并不急。
“少爺,昭少爺,這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會兒再看吧。”
顧文毓嘴裡叼了一根雜草,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不停的打轉,好像在尋找什麼。
着了一身青白色錦文華服,面冠如玉的顧文昭無奈的拍了拍顧文毓的肩膀,嗓音溫煦:“文毓,我昨日剛到,夜裡都沒歇息足,你可真一點都不擔心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