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這裡碰上一件事情。”白桐看着手中的紙片說。
“是嗎,關于事件這種東西我可不怎麼喜歡。”電話那頭的男人說。
“事實上我也沒想過讓你幫忙。”白桐看了一眼艾爾繼續說,“我這裡有一隻好奇的貓,它總是對……”
“喲,貓?那是什麼,是對某個人的一種尊稱嗎?”男人問。
白桐從電話那頭聽見了男人吃什麼東西的聲音。
“不是,那真的隻是一隻貓。”白桐把身體靠着牆壁繼續說,“總之,我想詢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叫王世飛的人。”
“事實上委托我的人有很多,我不太清楚他們的名字。”男人很随意的說。
“委托?那是什麼,你不是一個生意人嗎?”
“别人的委托就是我的生意好嗎,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個工作,但是受不了手機和人類叽叽喳喳的叫。”
那能稱之為喜歡嗎?白桐覺得電話那頭的男人就像一個瘋子。
“有一點我很在意。”白桐想了想說。
“趁着我還有點時間說吧。”男人吃着所謂的泡面說。
“我在想你是不是個話唠,不然為什麼一個陌生人的電話你都能說個不停。”
“這可真是冤枉,和人類交談難道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嗎?他們總是那麼的惹人喜愛。”男人笑了笑說。
“人類,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把同類用這樣的稱呼?”白桐覺得這就像是還在上學的學生說出來的話。
“你應該覺得我是中二病吧,很多人都這樣認為。”男人的聲音沒再傳過來,過了一會兒,白桐想要挂斷電話的時候,他才繼續說,“但其實,我并不是你們的同類。”
這人真是個瘋子,白桐覺得他一定是在精神病院裡藏有手機,不是人類,真是不可思議。
“那就這樣。”白桐在挂斷電話之前男人又說話了。
“稍微等一下,白桐先生。”男人用奇怪的語氣說,不像是确認。
“怎麼可能,我們認識嗎?”白桐詫異的說,他不知道的為什麼連随意撥出去的電話,那頭的人都認識自己。
他看了艾爾一眼,艾爾隻是靜靜的望着他。
“應該,大概沒正式見過面。”男人說,“不過,以後會的。”
說完,男人挂斷了電話,在白桐之前。
狂暴的雨水還是染上了白桐的衣服,他開始覺得身體有些冰冷。
“這不會是你幹的事情吧?”白桐看着艾爾說。
“不,我不認識那個人。”艾爾想了想說,“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就算是你離開了這個地方,總會有人願意幫你撰寫劇本。”
“意思是說,那個人其實想對我幹出什麼事情。”
“大概吧,不能完全肯定,威爾斯這個人也許是隐藏大boss哦。”艾爾朝白桐天真的笑了笑。
那是把自己的人生當成遊戲才會這樣說吧,什麼隐藏大boss,真是滑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白桐看着手中的錢包說,他一直都認為撿到錢包是件麻煩的事情。
要是自己是一個喜愛金錢和别人隐私的人還好說,錢包裡可能裝着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可惜,對那種東西,他還真是提不起興趣。
那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白桐質問着自己的内心,平淡的生活?還是不平淡的生活?這種東西在他心裡沒有确切的答案。
這不是他想否定什麼,或是不敢去承認什麼。而是,在他心底的迷霧一直困擾着他。
“我提議當一回好心人。”艾爾懶散的趴在白桐肩頭說。
“可惜,這種事情不會得到任何人的表揚。”
“你是哪種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朵兒姐的人嗎?”艾爾笑着說,“找到失主,歸還錢包之後,在朵兒面前洋洋得意的說‘看,你的男朋友有多厲害,心腸是有多好’這之類的。”
“好吧,你說,你說該怎麼做?”白桐有些受不了艾爾諷刺的話語。
“嘗試一下,再打電話過去,沒準那人現在到了一個信号好的地方,在等着好心人的電話呢。”艾爾說。
停下,停下。
這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有什麼東西慢慢被帶動起來了。
“艾爾。”白桐拍了拍自己的頭,他想要冷靜下來,雖然身體已經足夠冰冷了。
艾爾平淡的看了白桐一眼,等着他繼續說。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或者說,你是不是在密謀些什麼。”白桐同樣平靜的看了一眼艾爾,“你在這件事情裡的作用是什麼?”
“我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我又沒有長着一副狐狸的面孔。”艾爾突然笑了起來,“你的懷疑還真是讓我心寒。”
“這可不是什麼心寒的表情,你比威爾斯更擅長僞裝。”
“僞裝,我可是一隻很天真的貓。”艾爾說。
威爾斯不過是個小孩子,艾爾想。
白桐看上去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和艾爾又過多的糾纏,他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按動了幾個鍵。
他總覺得這個錢包的主人牽扯着什麼。
要是他能馬上接通電話,哪怕找些奇怪的借口那就好了,白桐這樣想着。
……
科林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天空,雖然能看見的隻有無窮無盡的雨水,可他也沒能找出任何可以打發無聊時間的事情。
看見旁邊不遠處的屍體會産生出悲傷的情緒嗎,他不這樣覺得。
雖然有些邪惡,可他覺得這樣總比虛僞的說出‘那個人真的好可伶’這樣的話更讓自己舒服。
何蕭和青玉還站在雨裡。
何蕭拿着男人的手機按動着上面的數字,哪怕是有什麼巧合發生,他也希望壁紙能發生什麼改變。
“你不是機器,不可能做到一秒鐘一次的。”科林回過神來,他看了何蕭一眼,笑着說,“不如你們叫個車讓我回家,我覺得這個時候威爾斯莊園裡的壁爐是不錯的選擇,我可以躺着沙發上玩着手機,享受着溫暖順便發幾條心情。”
“這個時候,恐怕沒什麼車了,你最好朝着天空祈禱一下,沒準它會開心的放晴。”
何蕭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按着數字,“還有一點,威爾斯家的壁爐好像壞掉了,這個冬天我可從來沒享受過它的溫暖。”
“哈哈,我們不會要一直在這個地方站着吧,這一點也沒有偵探的感覺。”
“是嗎,你想象的是什麼樣的。”何蕭頭也沒擡的說。
“至少也要想一個冒險者一樣吧,那種跌宕起伏的感覺。”科林想了想說。
何蕭停下來,他看了一眼科林正想說點什麼,一個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