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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成親

法師尊嚴 木下雨 5949 2024-01-31 01:01

  幽靜的山谷,荒無人煙,深夜蟲鳴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了聲息一般。

  繁星當空,月輝映照,清涼之意彌漫整個幽谷,這時,一個背着草簍的人這艱難的行走在山谷間,那是一個少女,月光下,略顯婀娜的身姿遊走在山林間,如同夜晚的精靈,在月光的照映下,那清秀的臉龐此刻帶着濃濃的疲倦,然而,一雙明亮的眼睛,卻堅定的看着前方。

  “咦,這裡怎麼會有個人?”清亮的聲音在山谷中輕輕響起,如清泉般流淌而過。

  “你,死了嗎?”少女小心翼翼的接近,用手中的木棍捅了捅。

  躺在草地的人沒有動。

  “你,沒事吧。”少女大膽了些,走到那人身旁,用力推了推,對方的身體被翻轉過來,露出了一張儒氣而蒼白的面孔。

  “你,死了嗎?”少女第二次這麼問了,然而對方依舊一動不動。

  “這荒郊野嶺的。”少女舉目望去,仿佛看不到一點希望。

  “終究是條人命,還有氣。”少女的手按了一下對方的兇口,又聽了一下對方的呼吸,随後說道。

  “看來這藥是采不成了。”少女有些無奈,但最後還是将背上的草簍卸了下來,然後俯身,将地上的人直接背上了背上,動作一氣呵成,顯然力氣不小。

  “媽媽對我說,從前天上有條古老的河,七夕鵲橋鵲橋來相會,浩瀚蒼穹不寂寞……”歌聲響起,少女唱起了歌謠,那是小時候媽媽交給他的。

  ……

  “這是何處?”莫言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間木屋内,一張簡單的桌子,一張簡單的凳,以及一張簡單的床,而自己正躺在這床上。

  “你醒了?”一個少女走了進來,她一身粗制麻布制成的衣服,雙臂雙腿都大片大片裸露了出來,尤其是那小麥色的長腿,直接露到了大腿根,放在這個時代簡直不敢想象,而這少女似乎長期與草藥為舞,身上帶着一股草藥味,不知為何,卻有些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是你救了我?”一個轉念間,莫言便想起了前因後果。

  “不錯。昨晚我上山采藥,看到你躺在那一動不動,就把你背回來了。”少女眼睛很明亮,臉上總是帶着微笑的說道。

  “謝謝。”莫言說道。

  “你怎麼會倒在山谷裡呢?”少女好奇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莫言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難道不該是你先說嗎?”少女走近身來,坐在了莫言的床邊,看着莫言道。

  随着少女的落座,伴着草藥味的清新氣息頓時襲面而來,讓莫言頓時有種打開心神,放飛思緒的感覺,很舒适。

  “莫言。”莫言有些陶醉的閉上了眼睛,但也輕輕的吐出了他的名字。

  “雷秀,你叫我阿秀吧。”少女說道。

  “阿秀,我昏迷幾天了。”莫言問道。

  “兩天了。”阿秀回答道,但緊接着問道,“你還沒回到我你怎麼會在山谷裡的呢?”

  “自己作的。”莫言臉上帶着一絲苦笑還有幾分害怕。

  “自己作的?什麼意思?”阿秀一臉不明。

  “說了你也不懂。這裡是哪?”莫言問道。

  “這是甘田鎮外的樹林,我在這裡弄了間小木屋。這是我家。”阿秀說道。

  “嗯。”莫言點了點頭,随即坐了起來。

  “你傷還沒好呢?”阿秀緊張道。

  “無妨,很快就好了。阿秀,你救了我,作為回報,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莫言本來是想給錢的,但是又覺得俗氣,而且不知為何,他感覺這個少女内心很純潔,這種純潔就如同赤子一般,任何俗氣的東西都不應該加持在她身上,想了想,莫言決定給對方一個許諾。

  “真的什麼願望都可以嗎?”阿秀理所當然的問道。

  “嗯。”莫言想了想,覺得這個少女應該不會想出什麼自己辦不到的事,索性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要你跟我成親,做我相公。”阿秀說道。

  “什麼?!!!”莫言一臉懵逼,本來在強大的體質下恢複了五六成的傷勢頓時有種再次惡化的趨勢。

  “我的願望就是有個人一直陪伴我,所以,你做我相公,那就可以一直陪伴我了。”阿秀一本正經的說道。

  “換一個吧。”莫言說道,面無表情。

  “你不是說什麼願望都可以滿足我嗎,我就要這個願望。”阿秀很執着,莫言很頭疼。

  “那我給你找個人跟你成親吧。”莫言折中道。

  “鎮上的人我都不認識,而且都讨厭我,我看得出,你不讨厭我,所以,我要你做我相公。”阿秀說道。

  “難道你已經成親了?”阿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莫言。

  “沒有。”莫言不想說謊,也沒必要。

  “那不就成了,跟我成親,你說過的,什麼願望都可以滿足我。”阿秀說着,竟然直接動起手來,抓住了莫言的衣服。

  “冷靜。”莫言手輕輕一撥,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彈開了對方的手。

  “我爹說過,人如果言而無信是要遭天譴的。”阿秀大聲說道。

  “天譴?”莫言的臉不由的一陣抽動,心有餘悸的看向屋頂,透過屋頂,那浩瀚的蒼穹仿佛正在醞釀着一股強大的力量,準備再給莫言來上一擊。

  那一晚,莫言将原子彈和雜交水稻兩件武器扔到華國大地上後,大勢的反彈很快來臨,莫言直接在身體和靈魂上承受了其中一部分反彈,即便如此,莫言的身體在阻隔了近千護甲,又加上一千多的體質後,才堪堪擋住了這一擊,即便如此,身體也險些崩潰,器官迅速的衰竭,好在還是扛了過來,在過千的體質以及靈魂之力的孕養下緩緩的恢複了過來。然而比起身體上承受的傷害,靈魂受到的攻擊就可怕的多了,過萬的護甲隻是擋住了五成的攻擊,剩下的五成隻能憑借強度才一千多的靈魂生生承受,那一刻,莫言真有種魂飛魄散的錯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撐過來了,但想來應該是意志環在其中起了緩沖的作用,畢竟這也相當于莫言的一個元神,繞是如此後遺症也很嚴重,現在莫言的靈魂都還有些不穩定,三魂七魄有種随時四散開來的感覺,對于規則的感應也模糊了許多,不過這種感覺正在漸漸的淡化,想來靈魂正在修複,畢竟過千的靈魂強度不是開玩笑的。

  “你跟不跟我成親?”阿秀直接質問道。

  “成親是你情我願的事,你還小,不要沖動。”阿秀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應該在二十歲左右,甚至不到二十歲,莫言當即勸道。

  “你換個願望,隻要不是這個,我都能滿足你。”莫言說道。

  “你不跟我成親是吧,好啊,你把你的命給我。”阿秀說道,明亮的眼睛中竟然湧現出殺意,态度說變就變。

  “冷靜,冷靜。”莫言頓時有種日了狗的感覺,對方翻臉的速度簡直超乎了莫言的想象,至于對方的殺意,莫言并不放在心上,沒辦法,差距太大了,不要說動手,即便是莫言一動不動,憑借近千的護甲,對方連傷他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這願望也不行?我不要你跟我成親了,我要你的命,可以滿足我了吧。”阿秀冷笑道。

  “你真不是一般人。”莫言歎服道。

  “要麼跟我成親,要麼把命給我,自己選吧。”阿秀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匕首,铮亮的刀光散發出寒冷的殺氣。

  “其實不用成親,我也可以找個人一直陪你。”莫言想盡辦法的讓對方打消那些荒唐的念頭。

  “我隻要你。而且我爹說了,隻有成親,才能證明兩個人真正在一起,就算死,也是埋在一起。”阿秀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爹都是騙你的。”莫言哀嚎道。

  “我爹不會騙我的。不要廢話,成親或者把命給我,你自己選。”阿秀下了最後通牒,刀直接架了莫言的脖子上。

  “你來真的?”莫言一臉驚呆。

  “我阿秀做事從來都是說一是一。”阿秀冷聲道。

  這一刻,莫言有種想直接走人的沖動,隻是不知為何,看着對方那冷厲而認真的眼睛,心莫名的被觸動了一下。

  “成親是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的。”莫言語氣軟了下來。

  “不需要。我們隻要拜天地就行了,讓天地來作證。”阿秀說道。

  “還是需要的。這樣吧,我這裡有些金銀,你到鎮上買些東西,籌備一下。”莫言單手一抓,從亞空間中拿出幾塊金子,交給阿秀道。

  “不用。另外,你這是什麼法術?”阿秀目光緊盯着莫言的手。

  “說了你也不懂。這些金子你拿去,到鎮上換些錢,買些嫁妝。”莫言說道。

  “你不會是想趁我去鎮上的時候跑掉吧。不行,要去你也得跟我去。”阿秀說道。

  “行行,一起去吧。”莫言有些無奈道。

  ……

  甘田鎮,一個在繁榮程度上不下于任家鎮的小鎮,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莫言與阿秀并行着,隻是過往的行人卻紛紛側目,無一不将目光放在阿秀的身上,畢竟阿秀的打扮實在是太過裸露了,然而她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走着。

  “就這裡吧。”莫言停在了一家衣鋪門前。阿秀聞言,也聽了下來。

  “兩位客官,需要些什麼?”衣鋪的老闆是個中年男子,他的目光現在阿秀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迅速轉移到了莫言身上,在看到莫言一身頗帶華貴之氣的錦綢衣袍後,面色也鄭重了許多。

  “給我來一件成親用的衣服。”阿秀直接開口道,一雙眼睛打量着衣鋪内各種華麗的衣服。

  “兩位要成親?那兩位可是來對地方了,在甘田鎮誰不知道我金刀李的手藝,來,二位裡面請。”中年男子當即帶着莫言兩人向内堂走去。

  穿過門前的布簾,進到内堂後,放眼過去竟是成親用的紅色嫁妝。

  “這些都是老闆的手藝?”莫言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紅色繡金婚禮服,說道。

  “不錯。”老闆自豪道。

  “那行,阿秀,你挑一件吧。”莫言說道。

  “就這件吧。”阿秀無比直接的指了一件上襖下裙,袖口裙擺都繡有雲邊的嫁衣說道。

  “老闆,照着那樣式給她做吧。”莫言說道。

  “老婆子,出來,有客人了。”老闆忽然大聲叫道。

  很快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打量了了一下現場情況,當即走到阿秀面前,說道:“這位姑娘,是你要做嫁妝吧。”

  “是我,快點。”阿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姑娘真是急,比新郎官還急。”那老闆娘打趣道,手卻也不慢,在進來的時候手裡就拿了一把皮尺,當即給阿秀量起了尺寸。

  “這位先生,你還沒選呢。”老闆看向莫言。

  “就這件吧。”莫言指了指一件馬褂式的紅色金邊婚禮服說道。

  “好,客官,那我給你量一下尺寸。”老闆也不含糊,在确定了樣式後直接拿起了尺子,給莫言量了起來。

  不愧是老手,在老闆娘量好阿秀尺寸的同時,老闆也量好了莫言的身材尺寸。

  “什麼時候能做好?”莫言開口問道。

  “三天。”老闆說道。

  “太慢了。”阿秀直接說道。

  “今天晚上能弄好嗎?”莫言拿出了兩塊巴掌大的金子,說道。

  “這……”老闆有些猶豫,然而老闆娘卻已經先行一步。

  “能,當然能,就是拼了老命,今晚之前絕對能給兩位客人做好禮服。”老闆娘眼睛發亮的說道,說着,手已經搭上了莫言的黃金。

  “行,太陽落山前,我回過來。”莫言将黃金放在了桌面上,随即帶着阿秀就離開了。

  “關門吧。”老闆有些無奈道。

  “為什麼關門?”老闆娘不解。

  “還不是你,太陽落山前把禮服做出來,虧你一口答應人家,真是見錢眼開,去,把分鋪的那幾個小子叫回來。”老闆斥聲道。

  老闆娘也不敢吭聲,自知理虧的老闆娘匆匆忙忙離開了店鋪,想來是去叫人手了。

  另一頭,在離開衣鋪後,莫言和阿秀來到了一間雜貨鋪,沒有廢話,在表明了來意後,老闆直接将婚禮用的剪紙窗花和蠟燭統統弄好打包好交給了莫言,莫言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直接将東西扔進了亞空間。

  之後,莫言又帶着阿秀逛了市場,買了諸多婚禮用的食物和床被,最後到飾品店,買了一對龍鳳手镯和一個鳳冠。

  終于,在太陽将要落山前,莫言總算按照所了解的婚禮所需的東西購買了個齊全,在統統扔進壓進亞空間後,莫言帶着阿秀道衣鋪取了婚禮服,就此直接打道回府。

  原本莫言是打算在甘田鎮裡直接買下一個宅子做婚房用的,而且容易找人布置,隻是阿秀直接拒絕,說什麼都要回到鎮外的小木屋成親,無奈下,莫言隻能聽從。

  “看來這些小法術終究要用到了。”看着這破舊的小木屋,莫言無奈道。當即直接使用茅山的術法“通靈紙人”,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将小木屋布置成婚房,在木屋外布置成親用的場地。

  “我,莫言,願娶阿秀為妻,此生此世,不離不棄。”香台前,莫言與阿秀雙膝跪地,向天起誓道。

  “我,雷秀,願嫁莫言為妻,不離不棄,生死與共。”阿秀起誓道,一雙眼睛透着認真。

  起誓,叩頭,夫妻最後對拜。在相互對拜下的那一刻,兩人在天地的認證下,成了夫妻,也就在這一刻,莫名的,莫言感覺自己與阿秀産生了一絲難以斬斷的聯系。

  “這麼玄?”莫言心下微微一驚。在前世見過諸多婚禮,對于結婚有些不以為然的莫言這一刻在這個時空有了不一樣的感受,成親,尤其是在由天地作證的婚姻,似乎不再是兒戲。

  “相公,我們進洞房吧。”對拜之後,莫言掀開阿秀的頭蓋,發現阿秀面色殷紅,嬌豔如花,說話的聲音如此的輕柔,這跟之前的做派宛若兩人,看得莫言一向平靜慣的内心硬是泛起陣陣波瀾。

  “好。”莫言最終說道。

  挽着阿秀的手臂,在慢慢走近這小木屋構建的洞房的時候,莫言忽然有種自己不再能逍遙自在的感覺,一份沉重感泛上心頭,總也揮散不去。

  木屋内,蠟燭燃燒,火光柔和。一張重新整理擴大的床,鋪上了繡着大喜字的紅色床單和被褥,紅色床帳懸挂着,就等兩人上了床鋪後輕輕落下。

  “這酒還喝嗎?”莫言看向桌子上的兩杯酒,問道。

  “喝吧。”阿秀似乎沒有了白天時的急躁,說道。

  當即,兩人相對坐下,拿起酒杯,喝起了交杯酒,阿秀的目光如水般帶着無限柔情的看着莫言。

  “相公,夜深了。”阿秀開口道,帶着一絲嬌羞。

  “是啊,夜深了。”莫言輕聲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惆怅,随即起身,牽着阿秀的素手,走進了床。

  床帳落下,一絲波動蕩漾開來,屋内所有的額燭火瞬間熄滅,旖旎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

  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夜,對莫言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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