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主,我幹脆這樣說吧。”
在确認這位宮主的确如傳聞一般是個傻子之後,方戟身邊的那些懸浮小利劍立刻聚攏,飛回他的劍鞘之中。
出劍無傷而回鞘,這已經算是這位滄瀾門主所能做的最大的禮貌了。
“不知宮主是否有興趣歸于我滄瀾門管理?當然,并不是要宮主您真正讓出廣寒宮,而是同意我滄瀾門弟子入駐。在閑暇時分你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地管理你的廣寒宮,隻有碰到重大戰事之時,你們廣寒宮才歸我滄瀾門調遣,如何?”
陶寨德愣了一下,有些聽不明白。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啊……方戟,我腦袋不好使,我很笨,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是怎麼很明白。你說要我歸你的滄瀾門管理?嗯……如果你能幫我管的話我其實也挺高興的啦,我們廣寒宮的管理人才實在是太少了。不過,聽起來好像又有些不太對勁?嗯……就是說,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啊?”
方戟笑道:“好處,當然有。宮主,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你們廣寒宮的名聲究竟有多差吧。整個中原仙界,除了厚土國那個由各種強盜賊人組建起來的國家之外,幾乎全都不待見你。”
“而宮主你自己也清楚,離開了雪媚娘,你幾乎無法使用真面目示人。不管到任何地方都需要遮遮掩掩,無法光明正大的打着你們廣寒宮的雪花徽章。這樣偷偷摸摸的生活你還準備過多久呢?”
方戟的聲音顯得有些柔軟,充滿了吸引力:“所以,加入滄瀾門,成為我滄瀾門的附屬門派。以我滄瀾門在中原仙界的勢力,我方某說出來的話還算是有些分量的。從此以後,廣寒宮再也不用見不得人。再也不用被排除在中原仙界之外。而且一旦遇到中原仙界有些什麼大事,你的廣寒宮可以正大光明地參與其中。同樣的,我滄瀾門還可以給你的門派提供一切你所需要的必須物資。來幫助你度過各種難關。這樣的條件,你覺得怎麼樣?”
說了那麼多有用沒用的。其實陶寨德真的能夠聽懂的東西不到其中的一成。
在摸着自己的腦袋瓜想了許久之後,他終于還是憋出這麼一句:“嗯……你說了那麼多,我其實也沒搞明白多少啦。總之,我可以平安地帶着小邪兒離開嗎?”
方戟攤開手,做出一個準許的手勢:“自然可以。隻要廣寒宮能夠并入我滄瀾門,從今往後成為滄瀾.廣寒宮支部,那麼這種事情當然沒有問題。”
這句話,陶寨德總算是聽懂了。他臉上露出笑容。美滋滋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加入就加入吧,聽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小邪兒,我們走吧,我帶你回家,幫你治病。”
聽到陶寨德應允,方戟此刻臉上露出來的笑容絕對可以算的上是他今天最為真心的微笑。他開始有些佩服自己,這樣三言兩語就将中原仙界人人聞之喪膽的廣寒宮收編,同時還免除了自己兒子在幾個月之後的雪媚娘之戰,可以說是大大的成功!
至于廣寒宮。這個門派在中原仙界的名聲的确不怎麼好,但是他方戟可以利用滄瀾門的權勢硬壓下來。過個幾年沒有什麼問題,自然也就麼有什麼問題了。試問。天下還有比這更加便宜的事情嗎?
方戟在高興。
不過,他或許沒有及時阻止陶寨德和他懷中的小邪兒說話。
在陶寨德轉過身,在周邊的那些滄瀾門弟子的“護送”之下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懷中的小邪兒,卻是氣若遊絲地嘟囔了一句――
“你……想救我……就……去要……瓊枝……甘露……”
瞬間,陶寨德的腳步停住。他牢牢記着小邪兒的話,沒有低頭,但是卻發問道:“瓊枝甘露?你要這個東西?”
懷中的小邪兒,疲憊地點了點頭。繼續用那微弱的聲音說道:“沒有……甘露……我……恐怕……活不到……明年……”
哪怕陶寨德聽錯了任何一句話,這句話他卻是絕對不會聽錯!當下。陶寨德立刻轉身,對着後面的方戟大聲道:“方戟!我要瓊枝甘露。你給我吧!”
“瓊枝甘露?”
陶寨德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讓方戟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你為什麼需要這個?再說了,瓊枝甘露已經在剛才的選拔大會中給了天龍門的弟子……”
“我需要瓊枝甘露來救小邪兒!”
陶寨德的聲音中有些焦急起來,繼續大聲喊道――
“如果沒有那甘露的話,小邪兒會死掉的!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把甘露給我,我就成為你的附屬門派。答應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方戟臉上有些為難地,他攤開手,十分無奈地笑道:“宮主,瓊枝甘露的确是已經給了天龍門弟子,讓其服下了。這是整個中原仙界萬仙都看到的事情。如果還要,就要等十年之後……”
這下,陶寨德直接不幹了。刹那間,他身邊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那些原本預備落在他身上的雨水此刻也是在靠近的瞬間變成雪花!
“方戟,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說話。如果早知道小邪兒要的是瓊枝甘露的話,幾天前我就不應該被那個僵屍男直接踹下樹冠,然後躲在人群中一直找小邪兒找到現在!…………咦?小邪兒,那個僵屍男好像就是你對吧?你那天為什麼突然踹我一腳?害得我還以為你不是小邪兒,所以完全忽略了你呢。不,不對!總之,方戟,你必須現在立刻把瓊枝甘露給我!”
寒冰蔓延,四周那些原本已經把劍收起的滄瀾門弟子再一次拔出武器,完全對準了這個廣寒宮主。
而方戟臉上的笑容,現在也是不由自主地消失了。他那劍鞘中的劍刃紛紛飛出,再一次地在身邊化為無數利劍。
“廣寒宮主,這是何苦?這女子體内的念力已經完全渙散,根本就無藥可醫。形神俱滅早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何苦為了這名行将就木的女子,而辜負自己的大好前程?”
看到方戟這陣勢,陶寨德也知道這場戰鬥不可能避免了。當下,他直接拉下自己的褲腰帶,将小邪兒轉到身後,用腰帶綁在自己的背上。之後,他緩緩攤開右手,掌心中的冰雪薄片已經絢爛成型,美得不可方物。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什麼前程之類的東西。我隻知道,我答應過要救小邪兒,我就一定要辦到!我這個人很笨,唯一自豪的,就隻有遵守承諾這唯一的一件事!”
方戟哼了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迂腐,為了一名女子,竟然不惜以卵擊石。你難道就不明白你身後的那名女子又是多麼的自私嗎?她為了自己能夠活命,甚至不惜讓你和我戰鬥?”
陶寨德一咬牙,大聲道:“小邪兒自私又不是第一天了!她說過她要當天下第一邪惡之人,自私又怎麼樣?總而言之,你交不交出瓊枝甘露?不交的話,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你交出來!”
至此,方戟臉上的表情終于轉化為鄙夷。手一揚,在空中的無數利劍立刻如同暴雨一般地刺向陶寨德。同時,他冷冰冰地扔下一句――
“不自量力。”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混合着暴雨,狂亂的劍雨更是用完全不遜色于雨陣的勢頭壓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