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弓箭手将領冰冷的目光注視的人,都明白了首領的意思。隻要他們自己不說,便沒人會知道他們對楚軒的離開沒有任何作為。
而此時的楚軒騎着大青飛奔,一路上的氣息不再那麼淡薄,再加上總共就一條路,不管往哪兒走也不會走錯的。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楚軒就趕上了那先一步離開的神箭手老白,遠遠的看見了他的背影。
“讓你也嘗嘗被人暗箭所傷的滋味。”楚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手中捏着一枚飛刀,猛地甩向了大約距離自己一百多步的神箭手老白。
被楚軒的玄氣加持,這柄飛刀在一瞬間劃破空間,發出凄厲的破空聲,朝着神箭手老白的背心射去。
耳聰目明的神箭手老白顯然被身後的破空聲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
而那飛刀的速度顯然出乎神箭手老白的意料,隻一息的時間便來到了他的身後,眼看馬上就要射中他的背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神箭手老白臨危不亂,瞬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隻見他整個人如金山倒玉一般趴了下去,雖然有些狼狽,但恰好在這個時候避開了這威力十分強大的一擊。
不過楚軒本來也沒想讓這一記飛镖立功,他隻想拖延一下時間,讓自己能夠趕上神箭手老白罷了。
很顯然他的目标達到了。
盡管神箭手老白很快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爬了起來,可終究還是浪費了些時間,讓楚軒将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到了僅有五十餘步。
到了這個時候神箭手老白也知道不能再跑了,這種距離上,将自己的後背交給敵人,完全就是找死的節奏。
神箭手老白雙目一凜,相貌平平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
隻見他雙手幻化出無數殘影,從腰間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堆箭矢,夾在手指之間,瞬間朝着楚軒射了出來。
咚――咚――咚――咚――咚――
隻聽見五聲弓弦驟響,神箭手老白的長弓在這一刻射出了五支銳利難當的箭矢,而且這些箭矢上都塗了能讓人玄氣消散的毒藥,用來對付修士再合适不過。
楚軒在神箭手老白左手持弓的時候便明白他要對自己發動攻擊了,而且看樣子還是十分強大的一擊,于是早就提起了心思,等待着神箭手老白的進攻。
果然在大青又帶着楚軒朝前走了十餘步之後,神箭手老白射出的第一支箭矢就正正射向了楚軒的眉心。
楚軒也是心中一震,暗道這大秦帝國培養出來的神箭手果然不凡。
武王境的強者配上六轉級别的長弓利箭,一般修士哪有抵擋的可能。隻不過他面對的是楚軒,這樣的攻擊對楚軒沒有任何用處。
“五星連珠?”楚軒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立刻平靜了下來,嘴角又恢複了那種冷冷的笑容。
五星連珠又怎樣?九星連珠也不是沒見過,照樣破給你看!
楚軒前世的回憶在這一刻翻湧而上,手中長刀猛的出鞘,在千鈞一發之際,攜帶着沛莫能禦之力斬在了那五支箭矢的第一支上。
楚軒的手很穩,刀很準,心更狠,神箭手老白隻見一道刀光閃過,他射出的第一支箭矢就被楚軒從正中心破開,劈成了兩半。
“怎麼可能?!沒有人能正面接下我的五星連珠!”神箭手老白爆喝道,臉上充滿了震驚的神色。
五星連珠這種箭法,即便是他也不是每次都能使的出來的。狀态、精神、運氣,缺一不可。
可同僚之中,即便是實力高于他一些的将軍,也沒能接住過他的五星連珠,更不用說是從正面直接破開了。
沒人能夠在眨眼的時間裡捕捉到箭矢的走向,從而劈開它們。
可楚軒就可以,而且他也不是憑眼睛找到那些箭矢的位置的,他憑的是神念,是對風的感知。
正面破開第一支箭矢之後,後面的箭矢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楚軒一支緊接着一支的将他們劈成了兩半,變成了十支隻有一半的箭矢落在楚軒身旁。
而在神箭手老白目瞪口呆的時間裡,楚軒也迅速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楚軒距離他僅有二十餘步了。
該死!
神箭手老白心中暗道,不敢大意,手中再次抽出五支箭矢,一邊後退一邊彎弓搭箭。
咚――咚――咚――咚――咚――
弓弦驟響,一支又一支的箭矢被神箭手老白射了出來。
如此接近的距離意味着這又一次的五星連珠,恐怕第一支箭矢射中的時候,最後一支箭矢才剛剛射出。
也意味着敵人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隻能硬抗。
可對于楚軒來說顯然不是這樣的,他本就不想躲避,也不願意硬抗,他要反擊!
這第二次的五星連珠,同樣是五支箭矢一支接着一支的射向楚軒周身上下各處要害。而楚軒絲毫不懼這些被塗了散氣之毒的箭矢,手中碎星長刀在他的舞動之下,飛速移動,每一次都能夠接住向自己射來的箭矢,并從正中間将他們破開。
第二次五星連珠,依舊沒有對楚軒産生任何效果。
“不過如此嘛!”楚軒冷笑了一句,胯下大青再一次朝前飛撲,二十多步的距離,他一個飛撲便減少了二分之一。
于是神箭手老白慫了,在這個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楚軒能夠獲得天驕大典的天驕之名,而自己隻是一個軍中射手了。
在這一刻,他也明白了所謂強弱,與修行的等階有關,但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修為是實力的底蘊,是依仗,但不是最終的制勝武器。隻有拳頭大的人,才能真正的走到最後。
隻可惜,這是他這輩子最後的一個領悟了。
楚軒沒有對這個神射手表達任何的惋惜,他也不需要他的效忠,适合他的更好的歸宿,便是死亡。
一道猩紅的刀光,劃破天際,冰冷而殘忍的刀勢直接斬斷了神箭手老白擋在身前的長弓,斬破了他兇口的皮甲,甚至直接将他這個人,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