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龍鳳被下卧真鴛鴦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298 2024-01-31 01:01

  次間的西洋落地鐘當當當敲了十一下,已交了子時,床頭的紅燭幽幽,投進一撇柔和的橘光,殿中燒着地龍,内室溫融如春。

  容悅被皇帝摟在懷裡,隻覺那臂膀分外有力,絲毫掙脫不得,她唇角輕輕翹着,側目凝視着皇帝。

  皇帝随了孝康皇後的好皮子,半裸的上身如凝脂般,一張俊面上帶着幾分飽足的慵懶,燭影搖紅,二人目光撞上,一個真情流露,一個膠着如蜜,直糾纏地稠如甘澧。

  皇帝閉上了雙目,忽而笑道:“日後你跟别人在一塊兒可萬不能沾酒。”

  容悅想起适才的無限旖旎美妙,不由露出一起狡黠的笑容,低頭在皇帝皙白的頸上添上幾許紅印,才安份地枕着他肩膀幽幽吐氣如蘭:“皇上許了佟姐姐省親?”

  皇帝随意嗯了一聲,挪動了下身軀,右手重新覆在她光潔的肩頭,閉着雙目養神。

  容悅支起手臂,素手描摹着皇帝龍須,裝模作樣地問:“您不陪着去麼?”尋常人家歸省可都有夫婿陪着,皇貴妃母家是皇帝舅舅家,皇上出去串個門也是尋常,容悅這會子無聊,随意玩笑着。

  皇帝一擡手将她箍回臂彎裡,随意說道:“朕哪有空。”

  肌膚相親,連心智都有微妙的變化,容悅拉回錦被,說話間肢體相纏,又嘻嘻笑道:“皇上不是封印幾日麼?”

  “不去。朕累着呢,一年到頭沒一日安閑,好容易封印幾日,沒有天大的事都不出門,”皇帝說着睜開眼來,見她微笑着眉眼彎彎,偏又撅着小嘴,似乎又發了醋意,因她最會吃醋,卻大多一哄就好,皇帝也習以為常,寵溺地一笑,俯身将她籠在身下,沿着她柔和的下颌曲線一路落在嘴唇和耳垂上,輕輕噬咬,語言也暧昧至極:“最好連床也别下。”

  容悅咯咯笑了一陣,又想起他忙于朝政确實辛苦,便存了兩分疼惜,胡亂說:“這容易,明兒我把飯菜做好,給您支個小炕桌,您在床上用膳就是。”

  皇帝哈哈一笑,擡手一撩,紅绫錦被已重重覆下來,将最後一句話也壓在被下,“朕不下床,你豈能下得了?”

  容悅一聲嘤咛,被他挑逗的身體酥軟,隻淺淺迎合着,仿佛化作一葉小舟,蕩漾海邊,無着無落,卻又欣快難言。

  皇帝懷中極暖,容悅窩在他懷抱中,這一睡極是黑甜,也不知多久,隐約聽得窸窸窣窣地錦被翻動聲,周身又傳來熟悉的愛撫。

  她實在困得厲害,不由拿手去推,嘴裡跟着哼唧兩聲,那臂膀有力,不容她掙脫,反将她雙臂反剪至頭頂。

  容悅經這一折騰,雖未完全清醒,也略恢複了些神智,隻回應着他淺淺的輕吻,擡手撩開一腳帳簾,見簾外依舊黑黢黢一片,隻含糊問:“今兒不是不早朝麼?怎麼還醒的這樣早。”

  皇帝似輕歎一聲:“習慣這個時辰起了,到了點兒就醒過來。”

  容悅唔了一聲,作勢要推開他,找了個角落繼續睡去。

  皇帝見她又要睡着,語氣中微帶埋怨:“你又睡了?也不管朕。”

  容悅極不情願地哼唧一聲,因惦記着昨兒答應過皇帝的話,強撐開眼皮咕哝道:“那我去給皇上預備早”

  話未落地,他又已栖身上來,經這一夜,容悅連掙紮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隻剩嗚嗚哽咽哀求。

  室内春意盎然,室外卻晨風料峭,加上冬日天短,春早按着時辰起身更衣去替換值夜的甯蘭,推門出來時,外頭尚黑着,彌散着薄薄的晨霧。

  那勁風夾裹着濕冷,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依舊透衣而入,春早不由加快了腳步,沿着懸挂宮燈的回廊一溜走至正殿門口,直進了殿内方好些。

  守殿門的小太監忙掩上門,西北風的呼号漸減,守爐子的小宮女見此也上前恭敬行禮:“姑姑早!”

  因容悅升了貴妃尊位,份例裡伺候的小宮女太監又撥來兩對,春早見他們還算勤勉,隻摸了一把錢賞下。

  二人千恩萬謝地接在手裡。

  春早又進了暖閣,見甯蘭裹着暖被盤膝坐在守夜用的羅漢長塌上。

  甯蘭見了她才松一口氣,擡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推開被子下了榻。

  春早一壁将手放在熏籠上烤着,一壁問:“萬歲爺尚未起麼?”

  甯蘭卻是哈欠連連:“昨兒格格吩咐了不必叫起,也就沒驚動,”她說着将春早拉至一邊,低聲咬着耳朵:“姐姐,我怎麼方才隐約聽到格格的哭聲,該不是吵架了吧?”

  春早想起容悅計較那件事,也是一唬,忙湊近隔間的槅扇門細聽,除了隐約的勻停呼吸,卻是什麼都沒有,因此隻道:“應是無妨,我仔細聽着些就是,還有,”她少不得叮囑一番:“咱們格格如今已是貴妃娘娘,在外人面前切記改口,免得失了規矩叫人指摘。”

  甯蘭吐吐舌頭道:“我曉得了,這不是私下裡麼。”

  春早知她心直口快的,對容悅卻是死忠的,也就不再多說,隻關切叮咛:“外頭檐子下都結了冰淩,你裹上大襖再出去,仔細着了風寒。”

  甯蘭笑着去了,春早将甯蘭值夜用的枕頭被褥收拾起來,又從暖包裡提壺倒了杯熱茶來慢慢喝着。

  外頭天色蒙蒙如霧罩一團似的,漸漸化開,稍稍露出青白一線天際,緊接着透出霞光萬丈,人念頭尚未轉過,已是明透起來,偏四周還都寂靜。

  她雖站在窗口看着日出,耳朵卻不敢稍些,聽見寝室内喁喁耳語,卻并未喚下人,她便也不敢進去打擾。

  亦不知二人說到什麼高興的事,又是哈哈一陣笑聲,隐約夾雜着一絲嬌嗔,又是一句軟語,她心裡才踏實下來,如今瞧着,貴妃娘娘倒是極得萬歲爺寵愛的。

  “甯蘭!”

  春早聽見屋内傳來一聲喚,忙推門進去應了一聲,她垂着眼睑,隻見衣裳淩亂扔了一地,繡圍錦幄堆砌的雕花大床前腳踏上橫斜一雙龍靴并一對繡花鞋。。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