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395章 索額圖一探帝王心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271 2024-01-31 01:01

  皇帝這樣說是怕她吃醋罷了,可皇帝越待她好,容悅就越覺對不住他,一顆心痛楚難當,哽咽哭出聲來。

  皇帝見一張桃粉色魚戲蓮葉枕巾濕了大半,也不知是哭了多久了,心中痛惜,隻變着法兒的哄她,說:“朕帶你去禦花園裡走走,現今玉蘭和迎春花開的正好,摘些回來給你插頭,再叫她們拿新貢上的青海黃羊肉做個鍋子吃,好不好?”

  容悅有喉疾,不能吃辛辣膻腥的東西,皇帝不允她吃火鍋,容悅求了好幾日皇帝都沒答應,這會兒卻答應了。

  容悅隻是搖頭流淚,皇帝隻心痛地抱她坐起來,溫柔拿軟巾擦着她面上的淚水,柔言哄慰:“好悅兒,朕的心肝寶貝,不要哭了好不好?朕心都碎了。一個人能有多少眼淚,經得住你這樣沒日沒夜地流呢?”

  容悅隻是搖頭哭泣,拔下發上的鴛鴦雙股钗塞入皇帝手中,說道:“皇上,您放我走,要麼就殺了我罷?”

  皇帝眉頭皺起,悶悶轉過臉去,他原不會說巧兒話,弄巧宗兒的人,哄了這麼大會子,已是無計可施,面上露出一絲無力,歎氣道:“你究竟想要朕怎麼做?”

  他廢了那麼多力氣,花了那麼多心思,她還是要走,為什麼?

  容悅腦中回響起孔嬷嬷的話兒:‘此事不怪孝昭皇後,是仁孝皇後逼得太狠了,您以為娘娘為何一直沒能懷上皇嗣,那時節娘娘有了身孕而不知,仁孝皇後不知如何買通了太醫,說并非喜脈而是淤血不通,三服藥下去,掉出一個男胎來,可事後那太醫隻說昏庸,無論如何不肯認,抓不住把柄,仁孝皇後又求情,皇上素性仁厚,孝昭皇後是含着淚裝作大度請皇上赦免了那殺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借這奴才來還在仁孝皇後身上。’

  “悅兒,你告訴朕,怎麼樣你才能不離開朕,好不好?”皇帝蹲在床前,吻落她面上的淚珠。

  容悅痛苦地搖頭,“不是你不好,是我,我……”淚水更加恣肆,仿佛破堤的洪水,“我做不到,我不想呆在這裡。”

  皇帝一頭霧水,隻緊緊抱他在懷裡,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告訴朕。”

  容悅哭了許久,似乎将那一蓬亂草似的情緒發洩出來,人也好受了許多,終歸跟做賊似的,萬一皇帝知道了,知道她姐姐殺了他的原配發妻,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春早見她又發楞,隻叫了她兩聲,容悅才回過神來,從銅盆裡淨了臉,拿西洋布擦幹,出了次間,見皇帝坐在次間批閱奏折,案前已堆了厚厚一摞,如山一般。

  容悅心中疼惜,上前靠在皇帝背上,皇帝一面看着奏折,一面伸出手臂來将她拉在懷裡,因怕她小日子裡受涼,又吩咐春早去抱了一床被子來為她蓋在身上。

  容悅枕着皇帝的大腿蜷縮在被窩裡,耳邊聽禦筆落在奏折上的沙沙聲,心裡漸漸沉靜下來。

  皇帝騰出一隻手在她肩頭輕輕拍着,哄道:“睡吧,朕就在這裡陪着你。”

  容悅嗯了一聲,雙手握住皇帝的手貼在臉上,良久忽而說道:“謝謝皇上,容我如此任性。”

  皇帝淡笑一聲:“傻瓜,”又道:“日後可不許再那樣哭了,朕心疼的很,卻是半點主意都沒有。”

  容悅又嗯了一聲,心中那件事卻沒那麼容易放下,仁孝皇後,姐姐,她腦海中反複浮現着這兩個名字,隻覺心底無限煎熬,又想起皇帝對她的耐心和好處,感慨道:“若換了其他皇帝,我這樣的妃子怕是一天也活不過的,是皇上……一直沒有丢下我,一直也沒有放棄過我……”

  那語聲漸低,至于無聲,皇帝低頭去看,貴妃已偎在他身旁睡着,乖巧的像個嬰孩,雙手捧握着他的手,皇帝竟也不願收回手來,如此倒也練就單手批閱奏折的本事。

  翌日容悅早起為皇帝預備早膳,回來見皇帝仍在睡着,隻擡手撫着那睡顔,俯身落下一吻,皇帝在永壽宮睡得通常較沉,睡眼惺忪的醒來,拉她在懷裡咕哝了句:“再陪朕睡會兒。”

  容悅不由一笑,悄聲吩咐春早過一刻鐘再叫起,和衣躲進被裡,緊貼着皇帝睡下。

  皇帝用了早膳,貴妃依舊送他上朝去,回來便開始發呆,發完呆又暗暗為春早盤算夫家,正預備等高氏進來請安的時候商議,便見鈕钴祿府裡派人進來,說是高氏終于有了身孕,六爺高興的不得了。

  容悅便覺得欣慰,可想起若皇帝知道那件事,尹德和孩子怕也留不下,都要給仁孝皇後抵命的,又是心煩。

  到底打發春早親自去一趟,送些補品過去,又叮囑她千萬小心安胎的話。前腳才送走春早,後腳便看見二福晉前來。

  容悅見她面色不好,隻問怎麼了,二福晉說道:“沒什麼,隻是頭痛罷了。”容悅便不再多問,隻吩咐她保重身子要緊。

  待她走了,容悅才要-春早去打聽,果真是太子的事,今兒朝堂不知為何,太子和湯斌起了沖突,将湯斌打了一頓,皇帝大為震怒。

  太子的事兒,容悅是不好插手的,誰知此事卻沒那麼輕易平息,反而翻出一場風波。

  索額圖因皇帝近日對太子冷淡的态度,和對貴妃的專寵而不安,授意禮部尚書奏請皇帝,奉先殿儀注應将皇太子的拜褥記載為設置檻内,還是殿外。

  以往皇帝并未仔細考慮這個問題,太子又小,時常皇帝就牽着太子進殿,太子就在皇帝身邊一道拜祭,但論理,皇太子亦為臣,除皇帝外,都應在殿外拜祭,禮部要将此舉明文記載,這就觸了皇帝的逆鱗。

  皇帝還沒死呢,這些人就開始投誠少主子了?這無疑是對皇權的威懾,但是皇帝依舊沒有疑心到太子身上,隻是見禮部尚書沙穆哈革職,對左右侍郎從寬免予追究。

  可在索額圖看來,這就是皇帝對太子之位有了想法,尤其皇帝近日常常帶十阿哥胤礻我在身邊,這都迫使他的計劃加快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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