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飯。”李牧看到王耀。
“多吃點,親愛的,這樣才能健康。”
“好,你也多喝點牛奶。”
“知道了,變态。”
王耀走來,面色蒼白。
“生病了?”
“昨天透支的太多。”
“節制。”
“那種事情怎麼可以節制?”王耀扶腰。
“吃什麼?”
“參雞湯,夏天需要補身體。”
“好。”
兩人來到梨花女大的後門附近,一家叫做多味的刀削面店,這裡也賣參雞湯,多味是用中文寫的,下面的刀削面是韓文。
兩人點了兩份參雞湯和一份涼拌面。
“下個月是暑假,就不想出去玩?”
“很忙。”李牧吃一口拌面,喝一口參雞湯。
“靠,你的人生真是被糟蹋的體無完膚。”
“成語用的不錯。”
“晚上要不要去學習?”
“學習?”李牧擡頭。
這句話竟然從這個猿人口中說出,着實讓他驚訝。
“你妹,這是什麼表情?”
“沒想到。”
“我可是很努力學習的,隻是有些貪玩。”
“去哪?”
“嘿嘿,當然是咖啡店,帶沒帶筆記本電腦?”
“帶了,今天要用。”
“那正好,上完課,去咖啡店學習。”
“讓我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晚上你也沒事,而且快期末了。”
“好。”
吃完飯。
李牧來到教室。
最後一排,金高恩把頭壓在書上,看窗外的雨。
李牧走到她旁邊坐下,拿出教材和筆記本電腦。
“雨真是讨厭的東西。”
“哦。”
“下個不停。”
“沒有的話會很奇怪。”
“就像父親說的那樣:在長長的、孤獨的光線裡,你可以看見耶稣在于地前進。”金高恩打開書念道。
嗡嗡。
“壞蛋,在幹嘛?”
“準備上課。”
“FF,吃完飯了?”
“嗯。”
“吃的什麼?”
“參雞湯和涼拌面。”
“夏天多補補身體,下次我給你做好吃的。”
“……真的?”
“哼,不要小看我。”
“好。”
教授進來。
課開始。
李牧認真看教授的臉,雙手放在手機上。
“人為什麼要說謊?”金高恩轉頭。
“不知道。”
“人為什麼要誠實?”
“沒有緣由。”
“是選擇嗎?”
“可能。”
“希特勒的那玩意真小。”
“嗯。”
嗡嗡。
“壞蛋,今天可以去看你?”
“嗯?”李牧吃驚。
“怎麼?”
“下完課,要去咖啡店學習。”
“FF,那我也去,想看你學習。”
“不怕别人看到?”
“可以戴面具和假發。”
“好。”
“有誰?笨蛋。”
“王耀和我。”
“什麼時候下課?”
“還要很久。”
“下課前三十分鐘告訴我。”
“嗯。”
李牧點頭。
雨繼續下,就像跟蹤狂。
不知過了多久。
教授離開。
李牧拿起背包,準備離開。
王耀出現在門口,還有全昭妍。
她反戴一頂黑色棒球帽,黑長發随意綁起,純白圓領衛衣,衣袖剛好拉到小臂三分之一位置,手腕上空無一物,
右耳一個黑色鲸魚耳飾,下身是簡單的破洞黑色牛仔褲,隐約可見膝蓋上的白皙肌膚,肩上挂着黑色帆布包。
“咳咳,她說也想去。”王耀說。
“嗯。”
“下雨的時候,真想抽煙。”
“可以抽。”
三人走出來,金高恩跟了上來。
“你也要來?”李牧問。
金高恩點頭,也不說話。
打開傘,在雨中行走。
金高恩點一根煙,用黑傘擋住半張臉。
“為什麼不擋住煙?”李牧問。
“擋住臉更好。”
“有道理。”
“面具在表現主義裡很有意味。”
“嗯。”
“每個人都有好幾張面具。”
“有一張就夠了。”
校門口。
一個藍色的傘,還有一張古怪的面具。
“來了?”李牧走到她身邊,用手中的大傘擠掉她的傘,摟住她的肩。
“笨蛋,是他們?”K低聲。
“毫無疑問。”
“又是那個前輩。”
“隻是前輩。”
“另外的呢?”
“隻是朋友。”
“切。”
“幾乎不和她們說話。”
“真的?”
“工作、學習和你。”
“知道了。”
金高恩瞥一眼K,繼續轉動手中的粉色太陽花雨傘,遠望天空中的灰雲。
王耀看一眼K和李牧,搖搖頭。
全昭妍笑,吐出一口煙圈:“無聊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不無聊的事情發生。”
K用眼睛和王耀他們打招呼,緊緊摟住他的胳膊。
胳膊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鼻腔下流入淡柔的香氣,包含一絲咖啡味。
“喝了咖啡?”
“FF,每天都喝,反正大家也是這樣。”
“咖啡店多的數不清。“
“FF,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變成了一種習慣。”K的頭壓在他胳膊上。
“習慣并不是好事情。”全昭妍的煙燃到末尾。
“我想看希特勒。”金高恩把傘撤掉,讓雨沾濕她的臉頰和發絲。
來到咖啡店。
人頗多。
有些是來聊天的,有些是為了學習,或是為了工作。
幾人點完咖啡,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牧,筆記本電腦借我,我要看電影。”
“……不是來學習?”
“學習之前要放松,充電器呢?借我用,手機快沒電了。”
李牧拿出筆記本電腦和手機充電器遞給王耀。
王耀在座位底下找到插座,将充電器插在上面,打開筆記本電腦看電影。
金高恩打開自己帶的那本書,陷入書中的世界。
全昭妍拿出一本小說,對K說:“今天的香水很不錯。”
“你的也不錯。”K瞪大眼睛,一隻手緊握李牧的手。
“《芬尼根的守靈夜》?”金高恩看全昭妍手中的書。
“嗯,你的是福克納的那本?”
“對。”
“說什麼?”王耀問。
“讨論書。”李牧替她們回答。
K拿出手機,玩遊戲。
“看得懂?”
“不需要懂。”金高恩說。
“也是。”
“什麼書?”王耀走到金高恩身邊。
“《喧嚣與騷動》。”
“完全看不懂。”王耀翻白眼。
“很正常,現代小說和傳統小說完全不一樣。”全昭妍翻開書。
“怎麼不一樣?”K好奇。
“一個是公路,一個是建築。”金高恩倏然擡頭,又低下。
“公路和建築?”K疑惑。
“公路一目了然,從開頭到結尾,建築複雜得多。”全昭妍挑眉。
“不懂。”
“傳統小說是由情節推動故事,現代小說是消解情節。”
“啊?”
“傳統小說和戲劇很像,一般是單線程,制造沖突、解決沖突、制造高潮,故事的動力就是情節,好處是吸引力強,壞處是隻注重高潮和結局,看完很容易厭倦。
現代小說則完全相反,特地消解這種情節和動力,形成更複雜的結構,這樣就可以讓人們注重其他東西,探讨更深層次的東西,不隻是追逐高潮和懸念,可以反複把玩,比如博爾赫斯的迷宮。
不過對一般人來說有點麻煩,因為很多人養成了隻尋找情節的習慣。”全昭妍手指輕叩桌面,瞥一眼李牧。
“習慣很難改。”李牧笑。
“好複雜。”K掐他的腰。
“簡單點就可以,不要試圖理解,隻需要體會。”李牧揉她的頭發。
“知道了,壞蛋。”
胳膊上的柔軟感很清晰,她今天很熱情,難道是因為全昭妍的緣故?
“鼻子怎麼樣?”
“FF,好多了,這裡人真多。”
“因為是大學附近。”
“聽說梨花女子大學也在附近。”
“美女超多。”王耀猛然擡頭。
“好好玩你的遊戲。”李牧翻白眼。
“嘿,我是李牧的朋友,上次我們見過。”王耀說。
“你好。”
“這小子以前……”
“猿人,閉嘴。”
“笨蛋,我想知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他脾氣超倔,所以,希望你能夠多體諒。”王耀聳肩。
“FF,好的。”
“你聲音好像在哪聽過。”王耀撓撓頭。
“聲音像的人很多。”李牧說。
“也是,我上次聽到一個聲音,還以是你。”王耀笑。
K微微低頭。
“笨蛋,我要走了,有事。”
“這麼快?”
“嗯,對不起,笨蛋,下次我再陪你。”
“沒關系。”
“謝謝你,笨蛋。”
K和其他人打完招呼,便匆匆離開。
“她好像有點奇怪。”
“你更奇怪。”
“為什麼戴面具?”
“喜歡戴。”
“不過露出臉的部分,很漂亮,總覺得像誰。”
“像的人很多。”
“不,有點特别。”
“當然特别,世界上哪有不特别的人。”
“總之,很奇怪,你們在談戀愛?”
“秘密。”
“靠,感覺你們和戀愛差不多。”
“不關你的事情。”
“我是你的好朋友。”
“嗯,朋友之間要相互尊重。”
“你妹,什麼時候尊重過我?”
“面對你糜爛的生活,我最多隻是說兩句。”
“不止兩句,你大爺的。”
“快點學習。”
“我還是看電影。”
李牧四呆到晚上八點,各自回家。
回家之後。
嗡嗡。
“FFFF,笨蛋,在不在?”
“在。”
“今天不好意思。”
“沒事。”
“你朋友沒有生氣?”
“當然沒有。”
“FF,那就好。”
“不過他說你像一個人。”
“啊?”
“可惜他想不起來了。”
“是嗎?FF。”
“嗯。”
“笨蛋,萬一我是什麼奇怪的人,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
“真的?”
“嗯。”
“好吧,我想和你視頻。”
“我給你打?”
“好,FF。”
李牧撥通視頻。
一會。
屏幕上出現她嬌豔的唇,身上穿一件白T,上面是一件圍裙。
她似乎在廚房。
“笨蛋,正在做餅幹。”
“給我做的?”
“FF,當然。”
“明天可以吃到?”
“FF,嗯。”
她轉身,可以看到後背線條和屁股。
一會。
她從烤箱内拿出餅幹,放到瓷盤。
“好了,親愛的,明天帶給你。”
“看起來很誘人。”
“FF,因為是我做的。”
“我說的是你。”
“變态,音樂節之後,我們約會吧。”
“約會?”
“嗯,FF。”
“怎麼約會?是到我家?”
“不是,弘大,我想和你逛街。”
“人很多。”
“沒關系。”
“不需要保密?”
“人越多的地方,越秘密。”
“好像是這樣。”
“到時候要握緊我的手,就像變态一樣。”
“喂,我隻是偶爾變态。”
“你是不是跟蹤狂?”
“當然不是。”
“FF,可以跟蹤我。”
“怎麼跟蹤?”
“FF,不知道,可以參考《跟蹤狂手冊》。”
“還有那種書?”
“也許有,我也不知道,FFFFF。”
“什麼時候睡覺?我給你講故事。”
“等我裝好餅幹,畢竟這是瘋子和變态的食糧。”
“你的食糧?”
“哼,是你的。”
“是我們的。”
屏幕上,她裝好餅幹,走向卧室。
打開門。
她一下蹦到床上,就像一隻兔子鑽進被窩,手中是RYAN抱枕。
“像不像你?”
“什麼?”
“這隻大笨熊。”
“完全不像,我比它聰明。”
“明明是個笨蛋。”
“我要把它放到肚子裡,FF。”她撩起小背心,露出白皙的肚皮,把抱枕抵在上面,用背心包住它。
“……”李牧摸摸頭。
“呦呵,我變身了。”她從床上跳起,搖擺身體。
“……這是什麼?”
“吃多了食物的兔子,像不像?FFFF。”她大笑。
“讓我想起羊之歌。”
“哼。”
“像的讓人無法理解。”
“FFF,下次我們要不要假扮成兔子玩遊戲?”
“那是什麼遊戲?”
“蒙住眼睛,來抓我的遊戲。”
“抓住之後,可以做什麼?”
“FF,什麼都可以做。”
“真的?”李牧眯眼。
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情了。
“變态,你又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切,要睡覺了,晚安,啵。”
唇瓣在屏幕上浮現。
李牧貼上。
“FF,我給你打電話,先挂了。”
“好。”
屏幕漆黑。
嗡嗡。
屏幕上浮現一個大寫字母K。
“壞蛋,今天要聽爵士。”
“嗯。”
“笨蛋,今天要講什麼故事?”
“讓我看看。”
“我想聽現代小說。”
“為什麼?”
“哼,就是想聽,總不能比那個女人差。”
“酒鲸魚?”
“嗯。”
“這又不是什麼比賽。”
“反正我不管。”
“以前給你讀的很多都是。”
“真的?”
“嗯。”
“不是說像公路和建築?”
“像什麼不重要。”
“好吧,快點給我讀。”
“好。”李牧走到書架前,勾出一本。
“FF,是什麼?”
“《貓的搖籃》。”李牧走出唱機前,放上唱片。
雨停。
月亮幹淨得有些透明,周圍的天空就像染上眩暈症,搖晃出一種奇幻的色彩。
“FF,聽起來很不錯,外面的夜空好美。”
“雨過之後,世界會重置。”
“原來是這麼回事,變态。”
“是的,小變态。”
“今天我穿了黑色的。”
“什麼?”李牧摸摸鼻子。
“你猜。”
“黑色的襪子?”
“bingo,猜對了FFF。”
“……”
“你以為是什麼?”
“就是襪子。”
“切,快點給我講故事。”
“好。”李牧念書。
故事在爵士樂中解構,變成半透明的建築,她漫步其中,陷入迷幻的夢境。
“壞蛋、壞蛋……”她夢呓。
“晚安。”李牧低笑,挂斷電話。
走進卧室,他很快睡去。
5月25日,雲。
他睜開眼,嗓子有些發啞。
嗡嗡。
視頻通話。
他接下。
“FF,笨蛋,早安,啊,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天生白。”
“騙人,是不是生病了?”
“開玩笑,我怎麼會生病?”李牧感覺身體略微乏力。
“聲音都啞了。”
“一直這樣。”
“肯定病了,快點去醫院。”
“……沒那麼嚴重。”李牧走下床。
“那聲音和臉色那麼差。”
“可能是被子沒蓋好,喝點熱水就沒事。”李牧走到客廳。
“笨蛋,千萬不要生病,知道嗎?”
“放心。”
“我要和病菌們打架,讓你變得健康。”
屏幕上出現一個小拳頭。
“小笨蛋,知道了。”
“笨蛋,吃點感冒藥,以防萬一。”
“好。”李牧拿出藥箱,吃一片感冒藥,喝一杯熱水。
“笨蛋,我要忙了。”
“嗯,快點忙。”
“待會和你說,你今天要做什麼?”
“工作一天。”
“啊?明明生病,竟然還要工作!”
“又不是什麼大病,隻是受寒而已。”
“好吧,加油,如果有事情記得告訴我,我去照顧你。”
“好,小笨蛋,快去洗澡。”
“啵。”
屏幕上出現嬌豔的唇瓣。
他貼上。
屏幕漆黑。
李牧開始做早晨的準備。
吃飯、洗澡後。
他下樓。
周雪在樓下等他,坐車,出發。
他們便到了飯店。
忙碌的一天開啟,他忙得昏天黑地。
晚上,下班。
李牧走進換衣間。
換好衣服,打開手機。
發現上面有許多未接電話和信息,都是K的。
“笨蛋,在不在,身體怎麼樣了?”
“好吧,你在工作,記得吃藥。”
“FF,剛才吃了冰淇淋,在幹嘛?還在忙嗎?中午喝點熱水。”
“好吧,竟然還不回複,不是和其他人在約會?”
“啊!啊!到底在幹嘛?”随之而來的是RYAN打碎酒瓶的圖片。
李牧笑,随即發送一張RYAN摸FRODO腦袋的圖片。
嗡嗡。
“哼,真是個壞蛋。”
“剛下班。”
“我還在上班,估計要很晚才能下班。”
“真的?”
“嗯,最近開始要忙,準備的東西好多。”
“加油,小笨蛋。”
“今天辛苦了,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李牧走出飯店。
陰雲密布,明天估計會下雨。
幸好首爾爵士音樂節是後天,到時候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以後都會這樣。”
“怎麼樣?”
“很晚下班,笨蛋,不要等我,記得早點睡覺。”
“沒關系,可以等你。”
“你不是早睡嗎?”
“可以晚睡。”
“不要,你的身體重要。”
“晚睡晚起。”
“上課呢?”
“我們的課程也沒那麼早。”
“真的?”
“嗯,放心。”
“壞蛋,你真好。”
“因為是壞蛋。”
“FF,今天跳了奇怪的舞蹈,想不想看?”
“想。”
“FF,好。”一段視頻發來。
上面是她跳奇怪舞蹈的影像。
“很棒。”
“當然,笨蛋,現在回家嗎?”
“剛坐上地鐵。”李牧走進地鐵,到門旁依靠牆壁。
“人多?”
“還好,稍微多點。”
“那不是不能坐?”
“站着也不錯,可以鍛煉身體。”
“切,好想見你,可惜餅幹送不去。”
“沒關系,到時候再次。”
“壞蛋。”
“嗯?”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不知道。”
“為什麼會這麼想你?”
“不知道。”
“要是你消失了,會怎麼辦?”
“還會回來,因為我是回旋镖。”
“FF,真的?”
“嗯。”
“時間過得好快。”
“一直如此。”
地鐵到站。
李牧下車。
走出擠滿人的地鐵站,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城市喧嚣依舊,燈紅酒綠。
他和無數人擦肩而過,仿佛隔着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形成若有若無的距離。
他走進便利店,買了食物垃圾袋。
回到家。
嗡嗡。
“笨蛋,我還在工作。”
“幾點下班?”
“不知道,反正要很晚,你呢?”
“準備做晚餐。”
“啊,真好。”
“下次給你做。”
“嗯,我也要努力,FF,畢竟我是一個完美的淑女。”
“下次想吃什麼?”
“炸雞,FF,會不會做?”
“可以學。”
“真的?”
“嗯,如果你想吃。”
“好,那你給我做,我想吃你做的。”
“沒有問題。”
“今天是周三。”
“對。”
“周五晚上才開始。”
“會和誰去?”
“FF,後輩,放心,隻是後輩。”
“真的?”
“當然,我都信你了。”
“我也相信你。”
兩人聊天,聊了很久,中間她偶爾停頓,估計在忙。
直到半夜。
她似乎下班。
“終于下班了,在電梯裡,作業寫完了?”
“嗯,剛剛寫完最後一個。”李牧打一下筆記本上的回車鍵。
“FF,我在電梯上自拍,想不想看?”
“想。”
“等會,笨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