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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魚總是為食物犯愁。”金高恩說。
“或許。”
“吃飯的時候很奇怪。”
“哪裡奇怪?”
“想吃的時候有很多食物,不想吃的時候食物還在那。”
“嗯。”李牧看時間。
快要下課。
“看不看?”金高恩遞來一本書。
“什麼?”
“《論李維》。”
“不。”
地鐵站人不是很多,他站在一旁等地鐵。
不一會,地鐵便到。
走進地鐵内,裡面冷氣彌漫,李牧身上的溫度略微下降。
他徑直走到對面坐下,拿出手機看漫畫,漫畫叫《Spirit_fingers》,是一個關于某個眼鏡女生身上發生的古怪愛情故事。
也不知道K戴眼鏡是什麼模樣,想必非常可愛,她身上任一角落沒有不可愛的,至少在他的眼中是如此。
每次相見,她的眼瞳隐含透明和暖意,像是零攝氏度水波的橫截面,又像午夜月光下的螢火蟲。
晚上,又可以見她。
嗡嗡。
“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離别的意義。”
“……”
“嘿嘿,是不是很文藝、很裝逼?”
“完全沒有。”李牧回複。
“酒很棒,簡直是極品,小子,還剩下半瓶,送到你家了。”
“嗯。”
“其實我朋友的妹妹很不錯,年齡和你也差不多。”
“年齡并不是重要的事情。”
“放屁,那你願意和老太婆結婚?”
“如果喜歡的話。”
“千萬别帶個比我還大的來,不然你媽會殺了我!”
“真想看看你死亡的過程。”
“你的皮就是癢了。”
“還有事?”
“你那個小妞什麼時候帶來?讓老娘好好幫你。”
“怎麼幫?”
“嘿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必,我現在要忙。”
“知道了,臭小子。”
地鐵停站,李牧下車。
他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買點食材,晚上K要來,當然要做一些好吃的食物。
嗡嗡。
“笨蛋,在幹嘛?”
“正要去超市,有什麼想吃的?”
“FF,除了堅果,都可以。”
“我要買堅果。”
“壞蛋,會過敏。”
“開玩笑的,小笨蛋。”
“真是的,晚上我們要做什麼?”
“不知道。”
“好吧,27号晚上是首爾爵士音樂節,可以看到傑米・卡倫。”
“可惜不能一起。”
“沒關系,知道人群中有你就夠了。”
“你是哲學家?”
“FF,偶爾喜歡看書。”
“沒想到你這麼有文化,看來我也要多讀書了。”
“還好,隻是比較聰明。“
“小笨蛋,你哪裡聰明?”李牧走進超市。
超市裡的大媽和李牧打招呼,他是這裡的常客,她們都認識他。
“全身都聰明。”
“包括你的屁股?”
“……變态,就知道想這些。”
“本能。”
“變态,我們晚上要到底做什麼好?好激動。”
“隻要你想做的,我都可以。”李牧拿起湯用豆腐,看包裝上的日期,發現生産日期是一天前,于是放進購物車内。
“FF,這麼好?”
“很壞。”李牧買完食材,走出超市。
雲朵堆積成塔樓的模樣,在樓與樓的上空細微移動。
空氣悶濕,有一種被壓進大海深處的感覺,路邊的公交車站上有一對情侶正在公用白色耳機聽音樂。
“壞蛋。”
“嗯。”
“又要忙,一會聊。”
“好。”
街道像一隻剃完毛的羊,散發咖啡杯底冰塊的味道。
回家。
他開始做菜。
夜晚來的不是很快。
咔擦。
門被開啟。
李牧沒有開門,知道密碼的人隻有周雪和K。
哒哒哒。
腳步聲。
他一轉頭,看到了臉上戴面具的K。
她上身是一件白T和淺色牛仔襯衣,下身是黑色長褲和人字拖,趾甲還做了美甲,短發比以前稍長。
“FF,好熱,我要喝水。”
“冰箱裡有。”
“這麼穿會不會太随意?”K撩動T恤的下端,白皙的肚皮若隐若現。
“怎麼穿都可愛。”
“真的?”
“嗯,飯快做好了,一會可以吃。”
“我們要不要做有趣的事情?親愛的?”K将身上的牛仔襯衣脫下,扔到沙發上,跑到他身後一下抱住。
“做什麼?”
“FF,你想做的那種。”
“嗯?”李牧一怔,背脊中部傳來區域傳來柔軟感,綿綿的,像是初雪和棉花的結合。
他的手向後,碰到彈性十足的東西,還有一絲暖意。
這種暖意,讓他想起去年冬日在覆滿厚雪的城市行走後,回到家中被暖融融的空氣包裹的一刹那,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狠狠擁抱那種溫暖。
“唔。”她低叫,一隻手抓住李牧的左腕。
手指冰涼,還有一絲濕潤。
李牧轉身,發現他的手放在她腰和臀的界限處,很微妙,往下,便可以觸及到她的臀部。
不知是不是去了國外的原因,她的皮膚透出一種陽光氣味,就像視頻中出現的沙漠和水池,洋溢奔放和熱度。
他的右手摟住她的背,身體前傾,把她頂到後面的廚台上,純黑的石台和她白淨的肌膚,形成一種分明的交界。
像闖入黑色森林的北極熊,又像黑夜中的流螢。
客廳天花闆上的冷光傾瀉,照在近乎透明的肌膚上,脖頸上浮起的線條清晰可見,還有涼透的汗珠,仿佛在召喚什麼。
或許召喚的就是他。
李牧跟随自然之神的引導,遵從野性的本能,俯下身,唇貼在脖頸和鎖骨的中間位置,手指靈巧地滑入她的衣服。
唇瓣上的感覺很微妙,剛觸到的時候冰“要一直在,直到我不喜歡你。”
“好。”李牧點頭。
“知道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
“不知道。”
“FF,我也不知道,壞蛋,我去洗澡,一會聊。”
“嗯。”
雨一直下。
李牧正在做早餐。
吃飯,洗澡,他拿起雨傘和背包。
天空偶爾會憂郁,就像今天。
街上人很多,大多是上班族,李牧在人群中前行。
時間漸行漸遠,過了幾天。
不覺就到5月20日。
今天是晴天,太陽比以往要毒辣很多,最高溫度是32度,簡直能烤死人。
教室内。
李牧一邊看教授的鼻梁,一邊發信息。
“親愛的,在幹嘛?”
“上課。”李牧說。
“FF,我們這裡是晚上。”
“不睡覺?”
“不困。”
“不早點睡,會吃苦頭的。”
“沒關系。”
“上次的忘了?”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FFFF。”
“快點睡覺。”
“不困,今天不是那個?”
“哪個?”
“FF,你們國家的情人節,聽Y說520是我愛你的意思。”
“對。”
“520。”
“521。”
“啊?那是什麼?”
“和520差不多。”
“壞蛋,原來喜歡我。”
“或許。”
“壞蛋,昨天我給你錄的視頻看了?”
“嗯,上次的非常不錯。”李牧摸摸發熱的鼻子。
“變态,就知道你喜歡那種。”
“哪有,我隻是覺得有趣。”李牧狡辯。
“今天又有一個,比那個有趣,FF。”
“真的?”
“嗯,FF,看來就知道。”
“現在看?”
“FF,對,有點困。”
“先睡一會吧。”
“那好吧,就睡一會,我還會起來。”
“嗯。”
“笨蛋。”
“怎麼?”
“如果無意間看到11點11,代表某人在想你,FFFF。”
“原來你在想我。”
“切,明明是你想我,是我看到的。”
“我這幾天一直看到。”
“騙人。”
“沒騙你。”
“不說了,晚安,我要睡一小會,笨蛋,GN。”
“我這裡是中午。”
“知道,壞蛋,哼,這個也給你。”随之而來的是一張照片。
上面是一段文字。
“我們的事情與戀愛很相似。”李牧念。
“相似?”金高恩轉頭。
“可能。”
“天氣真熱。”金高恩擰開冰美式的蓋子,把舌頭伸進去。
“嗯。”李牧擡頭看教授。
“她的嘴很像海豚。”金高恩看他的手機背景。
“有點。”李牧點頭。
海豚少女,這是個不錯的名字。
下課。
李牧拿起背包,走向門口。
“想去不去gay吧?”金高恩拍他的肩。
“哪裡?”
“gay吧。”
“為什麼去那?”
“想去。”
“為什麼我要和你去?”
“想和你去。”
“多久?”
“一個小時。”
“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八點到九點。”
“我想想。”李牧說。
“好。”
嗡嗡。
“臭小子,别忘了。”
“嗯。”
“一定要來,那瓶酒靠你了。”
“好。”李牧坐地鐵。
地鐵上人不多,他走到右上角的座位坐下。
嗡嗡。
“壞蛋,睡了一會。”
“累不累?”李牧問。
“FF,還好。”
“今晚和明晚我都有約會。”
“啊?和誰?”
“今晚是酒鲸魚,明晚是海豚鲸魚。”
“……壞蛋。”
“今晚吃飯,明晚去gay吧。”李牧把頭抵在背後的玻璃窗上。
“……去gay吧?”
“對。”
“為什麼去那?”
“不清楚。”
“那為什麼去?”
“好奇。”
“……真是的。”
“幾乎都是男人。”
“所以更害怕,萬一他們對你那樣,怎麼辦?”
“……哪樣?”
“就是那個,很可怕的那種。”
“不會。”
“就怕你喝醉。”
“我不喝酒。”李牧看外面,快到站了。
“哼,到時候和我聯系。”
“嗯。”
“23号回來之後,我要好好咬你!”
“等你。”
“不過今晚和她吃飯?”
“和我小姨媽,還有她姐姐。”
“為什麼?”
“她們之間很熟。”
“不是單獨兩個?”
“當然不是。”
“好吧。”
“嗯。”李牧從地鐵下來。
“壞蛋,我是不是太那個了?”
“哪個?”
“總是幹涉你,明明隻是二分之一戀愛。”
“怎麼會,我覺得這樣很好。”
“FF,又有點困。”
“睡覺吧。”
“再睡一會,FF,聽你錄的故事。”
“嗯。”
“壞蛋,你真好,竟然錄了這麼多故事?”
“怕你睡不着。”
“FFF,啵,真想快點回去。”
“今天沒有和男人做親密的事情?”李牧從地鐵站出來。
“……暫時沒有。”
“很快就有?”
“嗯,FF,嫉妒了?”
“沒有,就是稍微好奇。”
“切,放心,我會保持好距離。”
“嗯。”
“FF,你也要保持距離,不許和她們太近。”
“當然。”
“不過真的對gay吧好奇?”
“嗯,沒去過。”李牧說,畢竟他不是gay。
“我也想去,FF,下次也帶我去。”
“那我們三個一起?”
“啊?”
“我問問她,能不能換個時間。”
“FF,那更好。”
“或者光我們兩個?”李牧回家。
“都可以,笨蛋。”
“睡覺吧。”
“好,再睡一會。”
K不再回複。
李牧換衣服,去往約定的地點。
地點是一個雅緻的咖啡店,人不多。
全昭妍和周雪坐在一塊,她的姐姐似乎沒有到。
“臭小子,這邊。”周雪揮手。
“嗯。”李牧走到她們對面坐下。
桌上是馬卡龍和草莓慕斯,還有三杯咖啡。
“點了基本的美式,沒關系?”全昭妍笑。
純白T、淺色牛仔短褲,她的穿着很簡單。
“還好。”
“我有事先走了。”周雪手中多出一瓶葡萄酒,比他見過的葡萄酒瓶要小一點。
“什麼事?”李牧眯眼。
“很重要的事情。”周雪眼神閃爍。
“你姐姐呢?”
“來不了。”全昭妍笑。
“需要陪你多久?”
“一個小時。”
“小姨媽,禮物呢?”冰涼涼,随即如火山般滾燙,那種熱意,差點讓他的血液暴動。
“呼,呼。”
她的呼吸漸深,雙臂猛然摟住他的脖頸,雙腿箍住他的腰,一口咬在他的臉頰上。
臉頰上傳來刺痛感和濕意。
他的手指一伸,感受到腰肢上的細微輪廓,微微堅硬,卻帶一種彈性和柔軟,暖暖的,讓人的心差點酥掉。
他吞吸她的脖頸,肌膚中有一種奶香和鹹味,混雜在一起,勾動他體内的某種原始力量。
此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