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曼一把将她抱住,她知道葉暖的難處,也知道葉暖的痛苦。自從葉世文不在以後,葉暖就扛起了整個葉家的重擔,不僅要照顧住院的姐姐葉問蕊,還得處理葉家的事,她才不過二十歲,卻被迫得提早面對這個社會的殘酷。
如果方淮不是那個命中注定的人,那麼現在這個結局也是好的。與其繼續被方淮那樣傷害着,還不如用這種方式來逃避。
她見過那個傅臻幾次,雖然尚不了解,但她看得出,傅臻能夠好好地保護葉暖。
她拍着她的後背,聲音難免有些哽咽。
“暖暖,不怕哈,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隻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
葉暖颌首,沒有吭聲。
安小曼張了張嘴,她跟葉暖是多年的好友,她經曆過什麼,沒有人比她還要清楚了。
“暖暖……”她輕聲地喚着她的名,“伯父的事你不要自責,那不是你的錯……”
即便這句話她已經說過幾百遍了,但也明白,葉世文的死在葉暖的心裡就是一個死結,若是她自己不親手解開,沒有人能幫她解開。
她能感覺葉暖的懷抱緊了緊,仍舊是沒有說話,她暗地裡歎了一聲,阖上了眼。
……
下午的時候,系教授帶領大家坐車到郊外的山坡進行戶外素描體驗。
葉暖将畫架支好,便拿着炭筆在畫紙上勾劃,安小曼就在她幾步之外的地方,此時也在全神貫注地畫着。
正入神,放在兜裡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
她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閃爍不定的是傅臻的号碼。
她稍稍蹙起了眉頭,她向來都是不喜歡别人在自己畫畫的時候打攪的,便順勢把手機給關機了,打算等結束回到酒店以後再回電話。
可沒想,才剛放好手機,後頭就傳來了熟悉的男聲。
“是傅臻打來的?”
葉暖下意識地回過了頭,方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到了她的後面,正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她掰正臉,并不打算理會,卻被他奪走了炭筆。
面靥上浮上了一絲的惱怒,她抿着唇看着這個男人,語氣帶着不友善。
“把筆還給我!還有,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
他二話不說就将筆丢開,甚至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前走。
葉暖吃了一驚,想要甩開他卻發現怎麼都掙不脫,她幾乎是被他硬拖着,好幾次都差點要跌倒在地了。
由于不想引起躁動,她故意把聲音壓低了些。
“方淮,你瘋了是不是?!”
他沒有回頭,聲音卻似有似無地飄了過來。
“是啊,我瘋了才會千方百計跟來這裡,我瘋了才會一直都忘不了你。”
他的話就好像是一根針,紮在了她還未痊愈的傷口上,當她回過神想喊人,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帶得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