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清香幽1
茂林小溪邊,
獨孤楚封一手摟住初心纖細腰肢,一手逗弄初心懷中的離兒。
離兒被他逗弄得咯咯咯一直笑個不停,初心笑道:“别鬧。”
獨孤看着笑靥如花的初心,心中不禁一陣蕩漾,他低頭,将唇印上初心的臉頰,初心微微皺了皺眉,小聲抗議道:“别胡鬧。”
獨孤又将唇移至離兒胖嘟嘟的小臉上,嘴裡說道:“是兒子香呢還是娘親香?髹”
然後仰頭一會兒,好似回味着香氣撲鼻的吻。
“還是兒子香。”
初心也不去理會他,專心逗弄着離兒。
獨孤故意對着離兒道:“娘親生氣了,怎麼辦?”
忽而,他側臉,快速在初心臉頰上又印下一吻,然後笑着對離兒道:“還是娘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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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化山,玉蝶宮,大殿。
西弇手指向幻境,道:“這小子是何方神聖?刈匝呢,刈匝不是和初心在一起嗎?人呢?這小子到底是誰?”
步辰殇一句話不說,眼睛緊緊盯着幻境。
術子手向空中一揮,幻境消失。他知道,不能再看下去,步辰殇已經一觸即發,快要暴發了。
大殿一片沉默,過去好一會兒。
西弇尴尬說道:“這樣子不錯,先前丢一個人,如今找回來一家子人,問題不是很大,不是很大,沒關系,沒關系。”
術子開口道:“人沒事便好,先不說以後成不成仙,小心是個姑娘家,總歸要嫁人的,雖說早了點,既然孩子都有了,也隻能這樣,你這個做師父的可千萬别太嚴厲,免得吓壞小心。”
步辰殇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嘛?從昨晚從幻境中看見初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甚至還生有一個兒子,他心便開始如針刺般痛,痛的他任何事情做不成,眼前一直浮現初心的一張臉。他時刻在心中不停地問:“心兒,不是說愛上師父了嗎?怎麼可以跟另一個男人,還有了孩子,你當真還是要離開師父?”
術子說的話在理,步辰殇明白,可不知為什麼,即使自己不愛她,不會愛上她,不能愛上她,也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如今,什麼也沒有,一切全變成空的,她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她不會也不可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了,自己已經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不是,再也不是,永遠也不是了。
步辰殇拂袖離開,冰冷聲音傳來:“找他們回來。”
西弇松口氣,向術子聳聳肩。
術子、西弇,姜雲白三人禦劍飛抵茂林,徐徐降落在地。
西弇道:“幹脆讓他們别回去,省得受罰。”
術子道:“門主絕不會允許。”
姜雲白問道:“将他們找回靈化,門主會怎麼對小心?還有那個男人和孩子?”
術子道:“先找人吧。”
獨孤抱着離兒,初心扶着刈匝,行走在密林裡。
初心擔心刈匝,問獨孤:“他沒事吧?”
獨孤道:“在取得水靈珠之前,每日輸給他一點真氣,應該問題不大,還能撐下去。”
“行,這樣我便放心多。”
突然,他們聽見有人大聲喊叫:“小心,小心——”
三人擡頭一看,西弇從遠處快速沖過來,他一下子抱住初心,高興的大喊大叫。
随後,術子和姜雲白趕到。
初心和刈匝向太長行禮,又見過雲白師兄。
術子道:“看見你們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
西弇一直抱着初心不放手,初心笑道:“小心長大了,可比你高,你現在可是比我要小很多,乖乖的,别難過。”
西弇從她懷中離開,一臉不服氣,挺直腰闆,一個勁踮起腳尖。
術子一眼瞧見後面抱着孩子的男人竟然是獨孤楚封,心中一驚,整個人愣住。
獨孤抱着離兒走上前,向術子微微一鞠躬,道:“太長,您好。”
術子愕然,說不出一句話,獨孤楚封離開靈化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人知道他去到哪裡,幾時能夠回山,今日冷不丁一見,當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更何況他如今與初心的關系。
“獨孤呀,是你嗎?”
初心上前拉住太長的胳膊,道:“是獨孤楚封,沒錯。”
西弇一聽獨孤楚封的名字,一下子轉過身,上前仔細一看,待看清楚後,他一下子抱住他,責備道:“你這個壞蛋,究竟去哪了,一百多年不見蹤影,大壞蛋,你是個大壞蛋。”語氣中,竟帶着哭腔。
獨孤一隻手拍拍他後背,哄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别傷心,來,堂堂童顔真君,哭鼻子可不好。”
在靈化山,獨孤楚封和西弇的感情最好,獨孤放蕩不羁的個性和西弇随性調皮的個性有相似之處,兩人能夠玩在一塊。西弇最煩的便是獨孤經常不辭而别,一走便是幾年,幾十年,這次居然毫無音訊一百多年。
姜雲白走上一步,對獨孤一施禮,道:“副門主好。”
獨孤對他點點頭,道:“雲白你好。”
術子對刈匝道:“你師父擔心你,沒事便好,很好。”
離兒的小手摸着西弇的頭,西弇擡眼看着眼前孩子粉嘟嘟的小臉。
“他是誰?”
刈匝、初心和獨孤沉默,沒說話。
術子問道:“小孩子從哪來?”
初心緩緩開口道:“孩子是我的。”
獨孤緩緩開口道:“孩子是我的。”
西弇離開獨孤的懷裡,道:“意思是這孩子是你們倆的?”
初心點點頭。
獨孤點點頭。
西弇眼睛望向刈匝,期待他不一樣的回答。
刈匝随後也點點頭。
西弇不服氣,更加直白問道:“你們倆,那個什麼了,然後生的?”
術子和姜雲白拿他沒辦法,這樣的話居然也能如此直白問出。
初心橫下一條心,點點頭。
獨孤點點頭。
術子問道:“你們倆怎麼會——?”
初心道:“當日,我和刈匝為躲避妖心追殺,躲進這片茂林,卻沒成想一腳踩空,跌進懸崖之下,刈匝為救我也跟着跳下去。我們倆跌入谷底,幸好中途被樹枝擋了一下,摔下去隻是受傷,并無生命危險。獨孤楚封那時正在谷底睡覺,我們一下去,正好将他吵醒。”
西弇道:“獨孤,你小子真會找地方啊!”
術子道:“别打岔,繼續。”
初心道:“他醒來,看見兩個人從天而降,非常不高興,說我們打擾他的好夢。後來聽說我們是靈化山的,他才稍稍有些同情心。我受傷,于是便想從身上拿藥服用,哪知道藥瓶掉出來,藥全撒在地上,于是獨孤幫忙将藥丸放回瓶子裡,然後我吃下兩粒,可是,萬萬沒想到,吃下藥之後,我渾身發熱,像烈火燒身一般,難受的很。這時候,刈匝突然發現事情不對,他四處尋找他身上帶着的那兩粒火櫻子,卻怎麼也沒找到,最後隻找到一個空瓶子。”
姜雲白大驚失色,道:“你,你将兩粒火櫻子全吃下去了?”
初心點點頭。
西弇道:“那毒,藥性很強,兩粒,你們——?”
獨孤嘴向上一撇,道:“所以,所以這個小家夥出來了。”
西弇怔怔望着他們,又看看孩子,道:“是得出來,兩粒呀,天呀!”
術子嚴肅問道:“為什麼是你,不是刈匝?”
刈匝立刻跪在他們面前,道:“請太長原諒?”
術子連忙扶起他,道:“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站起來說話。”
刈匝道:“我不是普通的凡人,原本隻是西海裡的鲛人。”
大家一驚,今日的驚吓實在太多,術子他們一時沒有辦法接受。
西弇手指向刈匝,道:“你,你怎麼會是鲛人?”
術子道:“想起來,進山那天,門主打開過你的幻境,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原來你是鲛人,幻境是看不到海底的。”
初心道:“鲛人生存越加困難,他們經常受到一些魚精水怪的***擾與捕食,而且西海鲛人四分五裂,時常戰争,還有,他們鲛人還經常受到西海龍王的兒子的欺辱,他冒險出海學藝,為的便是學到本領回去保衛自己的部族。可是,他離開海水太久,身體越來越虛弱,這次出來,我想先去将水靈珠拿來,讓刈匝服下。”
三人總算聽明白,術子對刈匝道:“别難過,回去跟師父說清楚,師父他是不會怪你的。”
刈匝點頭。
術子道:“想拿水靈珠,不容易,那個叫曾素的女人不會給。”
“給我最好,如果不給,我便去偷去搶,總之,水靈珠我一定要拿到手。”
術子呵斥道:“丫頭。”
初心低下頭,術子從她眼神中看到一股堅定的勁頭,她的眼睛告訴所有人,她絕不是隻說說而已,而是一定會這麼去做。
術子道:“不管怎樣,先回靈化再說。”
“可是,刈匝——”
術子道:“丫頭,東海也是海,刈匝可以先去東海,至于他的身體,每日輸入一些真氣,他自己勤加修煉,暫時沒有問題。”
“可是——”
西弇伸手拽住初心的胳膊,道:“别可是,再不回去,你師父可要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