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氣息,顧子陵異常敏感,或許正是因為他很在意,方才有此微妙的感應。
宿凝兒見顧子陵臉色難看,問道:“怎麼了?”
“我又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誰?”
“亞父!”
顧子陵的臉色,除了難看,更多的是一種忐忑。若是沒有見到車遲少允,或許他很期待再一次見到車遲袁,可車遲少允對顧子陵講的那些,加上這些時日以來,顧子陵調查出的一切線索,似乎也都在證明車遲少允的話語是正确的……
對于顧子陵而言,車遲袁何其重要,他雖然不是顧子陵的親生父親,可顧子陵卻早已将他當作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顧子陵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擁有前世的記憶,他失去了他前世的父母,故此渴望親情。
而車遲袁将他養大,給予了他一個家。
正是因為如此,顧子陵對車遲袁的情感,異常之深。
另外還有一點,不管車遲袁是出自于何等理由,将天碑碎片贈予顧子陵,這對顧子陵而言,都是一種恩情。假如沒有天碑碎片,恐怕如今的顧子陵想要有今日的修為,那幾乎不可能。哪怕自己修煉天賦逆天,可至多到達起靈境。
并且擁有天碑碎片,以後的前途,無可限量。也是因為車遲袁,将顧子陵帶入了修煉的新高度。至少可以讓顧子陵了解到整個勾陳,無數的秘辛。
顧子陵邁動腳步,深入這座宏偉的城池。
新城!
新城大街之上,修士雲集,各種商業樓閣雲集,顯得異常繁榮。至少在這勾陳之上,顧子陵還很少看到有如此重商的城池。這些樓閣之中,雲集着很多修煉至寶,在北域,以礦石居多,所以這些至寶與礦石有關。
如同顧子陵身上的源靈石,在這北域,可謂繁多。
當然,源靈石也有上等品,和下等品之分。顧子陵所得到的怨靈石,僅僅隻是一枚中等品而已。中等品源靈石在這北域并不貴,莫約一萬靈石左右。至于那些下等品源靈石,隻需三百枚到兩千枚之間。
而那些上等怨靈石,又有極品源靈石之分,普通的上等源靈石,需要數萬靈石,可極品源靈石,則需要數十萬靈石的價格。
數十萬靈石,那是什麼概念。恐怕一位大成境修士,從一開始的入土境,到如今的大成境,都沒有用到這麼多的靈石。當顧子陵看到這些源靈石的标價時,方才知道他自己是個窮鬼。除了源靈石,這裡還有很多至寶。
這些至寶,都出于地下,當然這裡的地下,指的是礦山,可不是墓地。
在北域,由于沒有更多的墓地,故此這裡對于盜墓師,并不是那麼尊崇。
顧子陵看着那些琳琅滿屋的至寶,不由想要購置,可囊中羞澀,隻能當做是一種欣賞。
“這位公子,若是買不起,别擋道,行嗎?”
有位穿着華麗的公子,那臃腫的身材,占的空間比例較大。他看着顧子陵一副貧困的模樣,哪有資格進入這種高檔的會所?
胖子修為不高,僅僅在起靈境,但是其身邊跟着的老者,修為卻大成境,可見其地位如何。顧子陵雖然也有跟班,但一個是宿凝兒,一個是蕭殷。
“誰說買不起?”宿凝兒聽到這句話,便不高興了,故此道。
“喲呵,你這小丫頭,怎麼拼誰有錢不成?”
“那倒不是,隻是你這胖子說話說的太難聽了!”
宿凝兒毫不客氣而道,那中年胖子一聽瞬間臉色一變。他似乎最厭惡别人罵他是胖子,所以心中有所恨意。這胖子似乎并不好色,不然怎會對宿凝兒說出如此話語來。若非如此,以宿凝兒的美貌,早已讓這胖子拜倒在石榴裙下。
“小丫頭,有本事跟着本公子前往拍賣行見見世面?”
“去就去,誰怕誰!”
顧子陵并未阻止宿凝兒,他也很想了解這新城。車遲袁出現在這新城,自然有所目的,故此顧子陵也沒有打算離開,說不定車遲袁還未離去,隻要有所機會,定然會再次見到他。顧子陵的氣息,在蕭殷的相助下,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哪怕是天碑碎片,也在黑布的包裹之中,氣息全無。
因此,顧子陵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
倒是宿凝兒,雖然氣息改變,可她的修為,沒有太大變化。
宿凝兒如今的修為,和顧子陵相同。自始至終,顧子陵從未在修煉方面,超過這丫頭,也不知是因何緣故。隻要顧子陵修為一提升,這丫頭也會在同一時間提升,而且提升的方式,很是詭異。顧子陵見過幾次之後,習以為常。
很快,顧子陵二人跟在那胖子身後,進入了樓閣地下室。
地下室内,極為寬闊,占地數萬平米。當顧子陵花一百顆靈石,換取一個區區座位号之時,方才覺得,此地的昂貴之處。進入那所謂的拍賣行,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廣場。廣場之上,安排了席位,廣場中央,則是主持席。
所有的座位,最大三萬餘座,并且毫無虛席。如此算下來,每一個座位的價格,加上拍賣所收取百分之十的傭金費,這裡才是真正的斂财之地。也不知這拍賣會所是何人所建,如此有錢!
凡是進入此地的修士,修為都很高,修為最低者,都在起靈境,而最高者則在大成境。
至于皇者境,他們可不會為了這些靈石而奔波,或者是為了寶物如何。在皇者的世界裡,靈石不再是靈石,可以信手拈來。不是罕見的至寶,他們可看不上。哪怕是神兵,有些皇者都不放在眼裡。
越靠近廣場中心,座位費用越貴,并且也不是擁有靈石便可以入座的。可以說,那是貴賓的區域,是這拍賣會所專門為大客戶提供的位置。顧子陵與那中年胖子一同進入,胖子當即向他露出一陣鄙夷神色。因為這胖子竟然直接向貴賓區行去。
顧子陵與宿凝兒,坐在了一個很遙遠的位置,幾乎處于廣場的邊緣地帶。
整個廣場處于凹面行,中心地帶,地勢較低,以此建築形式來方面整個廣場所有位置之人能夠觀看。
如此拍賣會,三個月方才舉辦一次,并且每一次舉辦,隻會有三件拍賣物,所拍賣之物,都是極其罕見的寶物。相傳,多年前,靈魁閣還拍賣過一次天碑碎片,當然這隻是傳說,至于是否為真,有待考證。
正是因為這樣,這拍賣會所,才會如此吸引人。每一場都會人群爆滿。若是去遲了,連入場卷都得不到。顧子陵跟着那胖子一道,倒是受到了胖子地位的影響,方才在第一時間得到了一張門票。
“聽聞靈魁閣這一次拍賣會上,将有一件前所未有的至寶誕生。這位至寶的主人,也異常神秘。”
“靈魁閣,作為我北域第一拍賣場所,拿出以兩件至寶,有什麼稀奇的。”
“哎,等你看到了這件至寶就知道了。”
顧子陵聽之他們的談話,方才知道此拍賣會所名為“靈魁閣”。魁,魁拔,聽着這個魁字,顧子陵精神緊繃。難道此靈魁閣,乃是他們建造?當然,這也許是一種巧合。顧子陵瞪着前方,與宿凝兒一道,等待着拍賣會的開始。
前方那胖子,似乎是想尋找顧子陵所在位置,可惜他看了看,卻沒有看到顧子陵他們。人群如此之多,加上顧子陵身上氣息,以那胖子的修為怎會察覺到。
很快,拍賣會開始。
胖子竟然做除了一件令所有人驚異之事。
“第一件拍賣物,遠古龍晶!大家知道,龍,乃是遠古神獸,而他們之物,都将是舉世罕見的瑰寶,而龍晶,它可是此神獸身上的精華部分。将此物拍賣之主言稱,龍晶源自于一座礦山,它将有逆天改命之功效。”
“修士煉化之,必然會修為精進,甚至可相助大成境修士,增加進入皇者境的可能!”
當主持人将此話說出時,下方人群駭然,一片嘩然。人人都在議論什麼,特别是那些大成境修士,一個個臉上泛起一種貪婪。皇者,是整個勾陳至高無上的存在,而偌大的勾陳,皇者境界者,屈指可數。
正是因為大成境修士與皇者境界之間,擁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們想要進入此境界,比登天還難。而此龍晶,哪怕僅僅隻是增加他們進入皇者境界的可能性,對于他們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誘惑。
衆人疑惑至于,顧子陵突然聽到了一道聲音,此聲音,竟然源自于古卷軸。
“快,快放小白出去。”
顧子陵感應到了小白的動靜,但出于安全考慮,他卻沒有答應小白。
“丫的,你這小家夥,吵什麼吵?”
“姓顧的,你能不能幫小白得到那塊龍晶?它對小白而言,很重要,雖然它僅僅隻是龍晶上的一塊碎片而已。”
小白大大咧咧道,可他的話語難以掩飾它對此物的渴望。
“我沒錢……”
顧子陵僅僅隻用三個字,便将之打發。
“小白知道你沒錢,你将小白放出來好嗎,小白被你關押這麼久了,很想出門透透氣。”
小白那雙可愛的大眼睛,閃爍淚光。顧子陵不忍,終是點了點頭。然而,當他将小白放出的那一刻,便後悔了。因為小白剛離開古卷軸的那一刻,突然失去了蹤影。這倒是讓顧子陵為之一愣。
“這小家夥……”
“它那麼聰明,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宿凝兒見此,笑而道。
“也是,反正它這個神獸中的異種,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它來。”
同樣,小白的神獸氣息,也被蕭殷加以隐匿。蕭殷的手段,可非同一般,他人想要破解,難之又難。小白消失之際,那主持人也報出了此龍晶的起拍價。
“遠古龍晶起拍價,十萬靈石!每次加價,至少五萬!”
當顧子陵聽到主持人話語時,臉都綠了,别說十萬,哪怕是區區一萬靈石,他也拿不出。一旁的宿凝兒,也是一攤手,她這些年來的小金庫,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以往,顧子陵從未覺得靈石有多麼重要,而今到達了這個商業化的城池,方知靈石有多麼重要。
“二十萬!”
“二十五萬!”
……
有人相繼報出了價格,能夠報價者,幾乎都在貴賓區。這些貴賓區之人,很多都是新城土豪,他們家族勢力,至少掌握了數座靈石礦。
突然,那胖子舉牌報價。
“我出五十萬!”
胖子直接提價至五十萬,可見他對此龍晶,勢在必得。
當然,比胖子有錢的人,還是有。
“八十萬!”
中年胖子臉一綠,笑爾道:“一百萬!”
一百萬顆靈石,去買一枚殘缺的龍晶,自然不劃算。很多修士都覺得不值得。可這中年胖子卻毫不在意,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三次,成交!”
第一件至寶遠古龍晶以一百萬價格成交,可那中年胖子卻根本沒有眨眼。根據這靈魁閣拍賣所的規矩,當拍賣成功之後,将會現場進行交易。若是有一方違約,則會賠另一方成交價百分之十的損失。
如此自然是防止有些家夥随意加價!
胖子走上台,直接舉出一枚空間戒指,交出了足夠數量的靈石之後,走下台去。這時,下方觀望者,終是有人一口道出了此胖子的來曆。
“這人不是新城城主之子嗎?”
“對,他是新城城主的第七子,由于天資平庸,故此城主讓其管理家族資産。不得不說,他有經商之道,短短數年的時間,便賺的盆滿缽滿。誰想與他比有錢,恐怕隻能自己憋着。”
“對于他而言,區區一百萬靈石,也隻是數字而已。”
顧子陵聽此,一陣搖頭。而宿凝兒,則滿臉尴尬。别說她沒有這麼多靈石,恐怕她整個宿家财富與這中年胖子相比,都有所不足。想到這裡,宿凝兒更是為之前所說的話,感到的無知。這下好了,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