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今世我絕不會将周若讓給你,上一世的我,每當看到你與他暧昧地走在一塊,你可知道我的心早已在滴血,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對于韓問的肺腑之語,顧子陵一驚,可是他卻滿臉的疑惑。
“韓問,你究竟是誰,你這樣瞞着,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隻要你知道,我們是世仇就行。注定這輩子,我韓問會将你永遠踩在腳下。我要讓你顧子陵,一直都在本世子的襯托下,暗淡無光!”
韓問說出如此之語,也不知他在前世對顧子陵的恨又多深。可是顧子陵反複思量,始終想不出韓問的真實身份。前世顧子陵自認為人緣極好,很少得罪誰,故此他不知韓問在前世的身份是何,更猜不出與誰有何等矛盾。越是這般想象,顧子陵對韓問的疑惑越深。
往生鏡失去了顧子陵想要的作用,若是他能夠通過此鏡看到韓問的前世有多好,隻可惜……
韓問已然知曉他手中的往生鏡是假,故而對顧子陵的恨更是增添了不少。在韓問看來,周若已然知道她的前世,自己這個最愛的人,在以後的路途之間,恐怕她會與顧子陵走的更加近。
“顧子陵,今日我們便分出勝負吧,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你自己玩去,本人沒工夫與你相戰。”
面對這樣一個瘋子,顧子陵哪有心情。在沒有徹底了解韓問是誰之際,顧子陵很難心生殺意。他當即動用動用往生鏡,消失在原地。不得不說,往生鏡相助之下,在這特殊的鬼駝淵困陣之中,顧子陵行動起來,遊刃有餘。反觀韓問,隻能怒目相對,想要找到顧子陵身處何處,根本不可能。
往生鏡之所以有這一個特有的功能,或許在它看來,不管是前世或者是來生,都如同陣法一樣,都是虛幻之物。隻有今生,才是最為真實的。所以往生鏡的主人鍛造此物,也是在提醒世人,不要活在過去或者将來,活在當下最好。隻是世人之中,很少有人能夠明白這一點。
顧子陵利用往生鏡,再次出現之時,同樣是在鬼駝淵,不過遠離了韓問。
時間越往後推移,鬼駝淵内的弟子越來越少,本以為此地困陣會困擾他們很久,想不到不少弟子都破陣而出。其實,鬼駝淵困陣對于怨靈的束縛之力極大,但是對于人類修士而言,卻小之右小。如若不然,盜盟之人絕不會同意瑤池仙後這一提議。
畢竟參與陣法考核的,都是諸般大勢力,或者是當今世上很有名氣的世家公子。若是他們有何三世,對于盜盟而言,都有無法逃避的責任。
當然,如此困陣雖然失去了它應有的作用,可對于很多弟子而言,已然很吃力。數日過去,也隻有部分弟子破陣而出。而剩下的弟子之中,也逐一領悟此困陣存的奧義所在。
一月時間很快過去,大部分弟子都已經走出鬼駝淵。除了少數幾位死于此地,以及如同顧子陵一樣有所想之人還未離去,其他人都已經走出鬼駝淵。在離開的人群中,顧子陵并未看到宿凝兒的身影,這讓他更是憑添擔憂。終于第二日到來之際,天色朦胧,顧子陵看到了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東方譽,而另一人驚是宿凝兒。
宿凝兒身上,看上去受到了些許輕傷,而東方譽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似乎這二人這些時日以來,經曆了一場大戰似的。顧子陵見之一喜,擔憂了這麼多天的他,終是可以放下心來。在顧子陵明銳的觀察察覺下,驚異地發現,在宿凝而與東方譽身上,皆帶有那古墓玄都的氣息存在。
除此,還有神獸火鳳的氣息。
難道……
顧子陵不免多了一種猜測!
火鳳作為一頭神獸屍骨,并且火鳳如同神龍一般,皆是神獸之中的王者,故而宿凝兒若是見到這具神獸屍骨,必然會傾盡全力奪取。想到這裡,顧子陵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縱然二人沒有成功,但也應該和那玄都有過一戰。顧子陵很慶幸他陷入對方一步進入古墓,如若不然,像往生鏡這樣的奇物,必然會落入東方譽之手。
往生鏡可不單單是一件能夠窺探前世來生的寶物,更是一件破陣瑰寶。隻要有它在,顧子陵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在困陣或者是幻陣之中暢行。雖然對殺陣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對于顧子陵而言,已經足夠了。怪不得瑤池仙後再三讓顧子陵務必取回往生鏡。
“顧子陵,怎麼又是你,你這家夥還在這鬼駝淵,難不成是你無法破陣,被困此地?”
“你想怎麼認為都行,我隻想問問,你們可曾與那玄都一戰?”
東方譽聽之一愣,旋即驚訝地瞪着顧子陵。
“你難道就是那個盜走了往生鏡的家夥?”
“你以為我有這個實力嗎?”
“就憑你,當然比可能,怪本公子多想了。那老家夥遇到本公子,算它倒黴。嘿嘿,凝兒,本公子将火鳳屍骨贈送于你,你還滿意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嫁妝。”
宿凝兒點了點頭,并未說話。兩人看上去模樣不好看,但并未有實質性的傷害。
能夠将那玄都打敗,并且成功奪取火鳳屍骨,顧子陵瞬間覺得不可思議。由此可見,這東方譽實際戰鬥力究竟有多麼可怕。當然這其中不乏有宿凝兒的功勞,顧子陵可不認為東方譽已經強大到如此變态的地步。玄都以前可是一位大成境怨靈,雖然如今修為受到反噬,成為了封台境強者,但也遠非一般封台境怨靈可比。
而在東方譽與宿凝兒的聯手之下,竟然将那玄都斬殺,奪取其火鳳神獸之骨。
宿凝兒對顧子陵莫名的恨意并未消失,見到顧子陵時,也是殺意湧動。
顧子陵并未急着動用往生鏡,畢竟現在可不是時候。何況往生鏡能否幫助宿凝兒恢複記憶,他也沒有任何把握。另外,正如瑤池仙後所想,哪怕是讓宿凝兒恢複記憶,恐怕他家族之人,也會動用另一種手段将她封印,畢竟這不是減除辦法的根本。如今在理智的作用下,顧子陵隻能如此選擇。
他必須冷靜,必須從容面對一切。
隻有在這盛會結束之後,顧子陵方才可以找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必須阻止宿凝兒與東方譽的婚事,必須阻止他們兩家因為利益而聯姻。但想要阻止這一切,也不是那麼容易。
“本公子與凝兒先去也,你自己在這鬼駝淵内慢慢晃蕩吧。”
東方譽話語剛落,拉着宿凝兒,動用大道,僅僅片刻時間,便看透了此地困陣奧妙所在,向鬼駝淵外行去。離去之時,他還不忘想顧子陵抛來一道鄙視的神情。
顧子陵隻是一笑,祭出往生鏡,往生鏡光芒湧動,周圍困陣展露真容,光芒籠罩之地,陣法不複存在。
當顧子陵走出鬼駝淵之際,一道道目光向他探來,紛紛露出異樣神色。顧子陵的陣法造詣,在衆修士眼中,并不出衆,可以說,在場所有人,少有人能夠正視顧子陵。包括盜盟的一衆長老在内,所以對于顧子陵的出現,倒是讓很多人意外。僅僅還有兩個時辰,此次考核便會宣布結束。而那些還沒有走出鬼駝淵的修士,則會被這些大成境長老,已特有的秘術神通召回。
隻是這些被召回的弟子,已經失去了繼續參賽的資格。
走出鬼駝淵的一衆弟子,在盜盟長老的安排下,向天壇所在方位行去。當然,盜術盛會并未結束,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考核内容,沒有人清楚。
顧子陵望向天際,與瑤池仙後目光對視。瑤池仙後并未發問,而是想顧子陵微微點頭,顧子陵則是露出笑意。他們師徒二人彼此之間,心領神會。由于顧子陵離開鬼駝淵的時間,與宿凝兒他們相差無幾,故而衆弟子一道,乘坐獸骨坐騎而回。這一次,在周若的相助下,顧子陵收獲頗豐。而宿凝兒也在東方譽相助下,獲得了不少的東西。
論火鳳獸骨與往生鏡相比,各有各的優勢。若是顧子陵在沒有夔牛屍骨的情況下,他情願獲得火鳳屍骨。畢竟神獸屍骨可以讓他禦空飛行,甚至可以讓自身戰鬥力暴增,這可不是往生鏡能夠做到的。當然也不可否定的是,往生鏡的破陣手段,那完全是将困陣與幻陣無視。
一路之上,顧子陵沒有任何話語,不過他的雙目可從未離開過宿凝兒。
這丫頭雖然不認識自己,但在自己心中,她依舊是那麼美麗。當年的顧子陵,因為内心之中的一層隔膜,對宿凝兒心,深深掩埋,可随着瑤池仙後設計将二人走在了一起之後,顧子陵的内心,徹底被融化。可惜宿凝兒不再認識他,這對于顧子陵的而言,着實不小的打擊。
倒是一旁的東方譽,時不時與宿凝兒搭話,雖然宿凝兒總是冷言冷語,但那東方譽,依舊喋喋不休。
回到天壇,顧子陵開始深入研究往生鏡。既然得到此物,必須将之理解透。
往生鏡,如此奇物,世人必然知曉它的作用何在。若是正大光明施展往生鏡神通,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當然,世人更多的是知曉往生鏡能夠演化前世來生的能力,卻不知道它還擁有破陣的功能。畢竟如此秘辛,也隻有鬼駝淵内的少數怨靈知曉,至于外界人類修士,能夠知道者,屈指可數。
顧子陵考慮再三之下,終是想了一種特殊的辦法。
布置好一切之後,顧子陵按照心中所想開始煉化往生鏡。數日之後,顧子陵睜開雙目,眼裡露出了一道精光。他當即在院子之中布置困陣,旋即他那雙目一道光芒晃動,竟然直步走出困陣。困陣所形成的任何幻象,在他雙目精光籠罩之下,如同虛設。
顧子陵雙目光芒,出自于往生鏡。
如今,往生鏡在顧子陵識海之中,他動用大道,将其識海與往生鏡相連,由此可以通過雙目來窺視周遭陣法。同時,顧子陵還讓天碑碎片,屏蔽往生鏡所散發的氣息。如此一來,顧子陵可以随心所欲,動用往生鏡,并且還讓他人很難發現。若非顧子陵靈魂等級超過常人,否則想要做到這一點,難上加難。
許久之後,在顧子陵高興之餘,想到了白關。也不知道此刻的白關,已然如何?
白關被盜術考核所淘汰,所以被請出天壇,他将和那些外來觀望者一同,作為第三方,觀看盜術盛會。顧子陵想找到白關,向他報一聲平安。畢竟這次特殊的考核方式,有着生命危險,白關必會擔憂。
果然不其然,當顧子陵看到白關之際,發現這家夥,正行走在天壇外的建築物之間的一條街道上。他與其他修士一樣,都擠在人群之中,觀看盜盟張貼的告示。告示之上,寫這這一次考核失敗者的名單。見名單之上,并未有顧子陵的名字,這家夥方才深吸一口涼氣,安心不少。
顧子陵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倒是讓白關一愣。
“子陵,你考核成功了,成績如何?”
顧子陵還未回答,這家夥竟然問道:“你可知道,那周若仙子可曾安好,如今身處何方?”
見白關如此表情,顧子陵不知該如何回答。周若與白關,絕不是同一路上之人,永遠也走不到一塊。可白關那癡情的模樣,還是首次。一個為了仇恨而生之人,終是有了感情,可見白關會如何變化。白關對顧子陵有恩,正因為這樣,他更加不會對周若産生任何情感。
“她……周若仙子沒事,現在應該在天壇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惜師兄我陣法造詣不佳,要不然……對了,子陵師弟,從今日起,為兄已然決定,必須花更多的時間去理解陣法,學習陣法之道。”
“你不報仇了?”
“仇是要報,但沒有更高的修為之際,怎麼去報仇?”
也不知從那一刻開始,白關竟然有了如此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