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謙讓一陣,分主次坐下,卻不見戚夫人。劉邦先敬二位神仙一杯,晞烏裝作是喝酒,用極快的手法,把酒裝進事先準備的袋子之中。
殿内衆人清涼無比,那些揮汗如雨宮女卻讓蘇原覺得甚為可憐,他揮手叫她們退下,運起神功,七輪扇自動旋轉起來,涼風悠悠,速度可快可慢,還能自動調節。
劉邦不禁拍案叫好,劉如意也對蘇原這一手驚歎不已。
音樂驟然響起,一隊舞女翩然入場。一時間,秀發蛾眉,彩袖翻飛,舞女們邊舞邊歌,聲音無比清新悅耳。領頭的那位紅衣女子,更是生得枊眉鳳眼,鼻正唇紅,看她身段苗條,容貌端莊,聲音嬌媚亮麗,想來定是傳說中的第一大美人戚夫人。
一曲歌舞完畢,換上另一班舞女,這次是綿柔的慢舞。戚夫人走上前,向着蘇原面前跪拜,口中嬌怯怯地低聲道:“多謝神仙親臨俗世教導我兒如意,無以為報,來生願為犬馬之勞!”
蘇原連忙站起來回禮,連說不必客氣。戚夫人又拜謝過晞烏,這才到愛子如意身邊坐下。大家飲酒叙話,一時賓主盡歡。
晞烏今日談興正濃,劉邦不斷地問些神仙修道之事。晞烏把自己在妙音天的所見所聞,東扯葫蘆西扯葉,添油加醋地賣弄一通,把他哄得雲山霧裡。
蘇原看着美若天仙一般的戚夫人,想到她日後被呂後殘害,慘絕人寰,真是可歎自古紅顔多薄命!
劉邦卻和晞烏越談越投機,晞烏漸漸把劉邦灌得半醉。不過劉邦酒力過人,還不至于很迷糊。他再敬衆人一杯,醉醺醺地說:“本人從不信修仙之說,今日幸蒙神仙點化,方知天界仙境之美妙,心中仰慕不已,隻求親身一見以慰平生,還望神仙成全!”
晞烏一雙眼珠的溜溜地亂轉,然後說:“這其實也是小事一件,隻要蘇神仙點下頭,我就可以帶你去玩一次!”
蘇原不知道晞烏這是什麼意思,隻得随意說:“那好吧,你帶陛下親至天界遊曆一番,不可久留,速去速回!”
劉如意連忙跳起來喊:“神仙姐姐,我也要去見識見識!”
“如意莫要亂喊……”戚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杯裡的酒有不少濺到桌上。
“如意弟弟,快來吧,咱們一起去!”晞烏拿出飛船,招呼劉邦和劉如意坐了進去。然後她向蘇原揮揮手,擠擠眼睛,就飛走了。
晞烏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蘇原聽說劉邦是草莽出身,酒色之徒,難道他喜歡上晞烏這位“神仙”?這太什麼那個不可思議!
戚夫人揮手示意衆宮女退下,親自來為蘇原斟酒,兩人對飲一杯,氣氛有些微妙起來。蘇原心裡暗罵晞烏,自己不過是聽多了有關戚夫人的傳說,多看她幾眼,睎烏難道就以為自己有什麼想法,故意為兩人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戚夫人以手捂兇,似乎體力不支,幾欲倒地,口中喃喃地說道:“小兒如意沒大沒小的,亂喊一氣,神仙切莫見怪,吓得妾身站立不住啦!”
蘇原忙安慰她說:“沒事的,如意天真爛漫,真是可愛!夫人不必多禮,你請坐吧!”
戚夫人又為他斟滿酒,柔聲說:“多謝神仙今日光臨,賤妾再敬神仙一杯。”
蘇原臉色微紅,卻又找不到話說,隻得再喝一杯。
戚夫人說:“多謝神仙眷顧我們母子二人,無以為報,妾身有一貼身侍女,小名真兒,以後就讓她服侍神仙,請莫要推辭!”
外面走進來一名宮女,年紀大約十七八歲,長得清純嬌美,甚是可愛。
“這樣不好吧!”蘇原窘迫地連連擺手,“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戚夫人連忙揮手讓真兒退下去,硬是拉着蘇原重新坐下,疑惑地問:“莫是我等有怠慢之處?妾身真誠感謝神仙,卻無以報答,賤妾再敬神仙一杯薄酒!”
“沒,沒有……我酒量不行,夫人莫怪!”這戚夫人也是海量啊,一直喝個不停,蘇原自然也不會醉,又喝一杯。
戚夫人跪在地下,兩眼垂淚說:“賤妾在這風雨飄搖的後宮中,勢單力薄,常被他人壓迫,真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今幸蒙神仙慈悲,救我們母子二人如水火之中,唯有來世結草銜環,以報洪恩!”
蘇原聽後很是感動,連忙扶起她,讓她坐下。然後說:“夫人言重了,這些事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也是如意前生後世與我有緣,何用謝我?”
戚夫人收住眼淚舉杯道:“日後如意若能出人頭地,定當為神仙修廟供像,永享萬代香煙、萬民朝拜!”
蘇原正色說:“如意就交于我吧……夫人出身寒微,向無依靠,朝堂之大,僅有陛下一人護持。然以色邀寵,必遭人妒恨。正當忏悔宿業,潛心修行,也好早日悟得真道。”
“神仙教誨得極是,妾身字字記在心裡,沒世不敢忘……”
兩人交談一會,蘇原有感戚夫人賢德,戚夫人更是對蘇神仙剛正純和的氣度仰慕有加,氣氛漸漸融洽。
這時,戚夫人的貼身侍女賈佩蘭,并幾個宮女匆匆走來,站在下邊服侍。門外傳來暄鬧之聲,劉邦、劉如意和晞烏三人談笑風生地走進來。
三人歸席,劉邦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頻頻勸酒,一口氣敬了兩位神仙三大杯。他一邊喝着酒一邊贊歎天界之美妙,不停地對晞烏巴結奉承。
晞烏紅着臉裝作一副醉态,變得口無遮攔,粗俗不堪起來。一會兒又要嘔吐,下面早有宮女拿金盆接住,晞烏裝模作樣地擋住衆人的視線,把袋子裡的酒全倒進去。
吐完再回來亂嚷着還要繼續喝,劉邦微微皺眉,頓時對她的好感大減。回頭再看戚夫人,天姿國色,絲毫不輸給仙女,言談舉止,幽雅自然,那種溫婉賢淑的氣質比晞烏這位神仙卻要高出許多,心裡不競對戚夫人的好感又增加幾分。
戚夫人适時敬酒,獻歌獻舞,一場盛宴,直到日薄西山方才散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