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飚,已經跑到荒郊野外,天色漸漸黑下來。頭目不停地呼叫着,把路線告訴後面沒跟上的人。
轉過一個三叉路,前面的車沖向路邊一片樹林,隻見李瓊下車徑直向樹林裡跑去。後面的車隻得停在路邊。
“她跑了……”
“下車追,操家夥!”三個人都拿出刀來,蘇原吓得不知所措,那頭目朝他脖子上一擊,他暈倒在坐位上。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車子一陣颠簸蘇原悠悠醒來。“這是哪兒啊?”他覺得全身都在痛,整個人躺在坐位下。“不是三個人拿刀去追李瓊嗎?李瓊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腳從前排坐位下抽出來。“其它的人呢?誰在開車啊?”他慢慢伸着頭看向前面,頓時像見了鬼一樣,嘴巴張得老大。
隻見李瓊坐在駕駛位上,沖他冷冷一笑:“死豬終于醒了!是你自己跳車還是讓我把你扔下去?”
“跳車?……”蘇原看看窗外,倒吸一口涼氣,心想:“車速有100碼吧,跳下去肯定會摔半死!”
“不跳也行,一會我把車開到河裡去,淹死你。”
“我……你……”蘇原真不知道說什麼,“那三個人……呢?”
“那三個蠢豬當然是死啰!”李瓊惡狠狠地說。
蘇原感覺自己也是兇多吉少,“我……可是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是個打工的,家裡還有父母……我……”
李瓊開了一會車,才說:“你本不該死,誰叫你弄一張假圖來騙老娘?”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我什麼也不懂!……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蘇原吓得直啰嗦。
“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
“這,……怎麼辦啊?……”蘇原心想:“兩邊都不是好人,這次死定了!”
“你叫什麼叫!我比你更慘……一連失誤兩次,又暴露了回去不死也隻有半條命。”
蘇原低下頭,心裡盤算着怎麼逃走。
隻聽一陣亂響,車子劇烈搖晃着沖出公路沖過草地向一條大河紮進去。蘇原感覺身子一輕,心已經飛起來,接着“咚”地一聲車子掉進水裡。
蘇原急忙去開車門,根本打不開。轉眼之間車裡全是水,猛吸一口氣摒住呼吸,去開車窗,手忙腳亂還是打不開。忽然扭頭看李瓊,李瓊早已不在,駕駛員坐位邊的車窗竟然是開的!他手腳并用地爬出來,用盡最後的力氣向上劃,河水不深就在他憋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終于露出水面。呼吸幾下,他遊上岸邊。
渾身濕淋淋的,蘇原想:“這個樣子就算有車來大半夜的人家也未必肯幫我。”就在附近一棵樹下的草地上躺着。又困又餓,混身無力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太陽光照進眼睛格外剌目,蘇原醒過來。衣服已經幹得差不多,就是太餓,肚子咕咕叫。四下一張望,前方竟然有個小鎮。
蘇原走了幾家早點鋪子,因為沒有一分錢,隻有流口水的份。讨個饅頭?又不好意思;搶個就跑?身子無力估計也跑不動;要是地上有人掉點錢就好!蘇原兩眼不停地在路面上掃來掃去,垃圾倒有不少,一無所獲。
蘇原走到一家包子鋪,實在餓啊。賣包子的是位老奶奶,就向她讨一個吧什麼面子不面子。這時老奶奶拿着袋子正轉身給一個小姑娘裝包子,放錢的鐵飯盒擱在一邊,蓋子并沒有蓋上。蘇原心裡一動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拿到一塊錢,心裡砰砰亂跳……又放下,真餓啊,想想又伸出手……這時有隻手拍在他肩膀上,吓了他一大跳。
“知道你死不了……命挺大!”竟然是李瓊,“借你十塊錢,要還我啊。”
蘇原仍然驚魂未定說不話來,不過有錢總比沒錢好,買了幾個饅頭吃起來。
“給我吃一個吧,你好意思一個人吃?”李瓊說。
“哦……好……”蘇原再看看李瓊的穿着化妝全變了個樣,不仔細看以為是另外一個人。
“吃飽了就走吧,那有車。”李瓊說。
“去……去哪?”
“我順路帶你一下。”
“好……吧,謝謝……”
車子跑得飛快,一路上蘇原左看右看想找些路名地名的标志字迹之類。
“這裡是正陽市的郊區,不用看了。你回去正好那些人在找你,當然也在找我。你打算怎麼辦?”李瓊說。
“我……我想去打個電話給老鄉……這附近有我老鄉在。”
“你是想報警吧。我勸你還是算了,那些人是國際組織的,報也沒用,惹惱他們你家人都不得安甯。”
“……”蘇原無語,愁眉不展。
中午時分,李瓊把車開到一個廣場邊,“我買點吃的東西,你可以去透透氣,想跑……那也随便你!”
蘇原先去了次公廁,再到廣場上逛逛,心裡打不定主意。
“小夥子,測個字吧……”一個算命攤的老頭說,“看你有心事……不靈不要錢。”
“不靈不要錢!好吧。”蘇原本來不想理他,一聽有點心動。
“小夥子,你随便寫個字……”
蘇原想也不想寫了一個“困”字。
“四面無路,你有牢獄之災……”老頭瞅瞅他說,“中間是個木,現在是夏天還靠着點春季木能發芽長葉,還有轉機;東方甲乙木,不走就困住;木在口下為呆,南方也不行;木在口上為杏,幸運啊去北方為宜……”
“我隻是掉了錢包,你這不靈啊,不靈不要錢是不?……我也沒錢給你,你看……”蘇靈攤攤手。
回到車上,李瓊買了套衣服讓蘇原換上。兩人吃點面包喝點水就出發了。
“到底去哪裡?南方還是北方?”蘇原問。
好半天,李瓊自言自語地說:“那些家夥知道我要來新東市,故意散播假情報引我出來……真是……”歎了一口氣,“要不是行動失利想弄點東西應付一下,我也不會上當啊……我現在不能回天王幫,可能要去北邊。”
“我也想去北方……”
李瓊想了好一會繼續說:“其實我是昆侖派,三年前被派到天王幫做卧底,你現在隻能加入我們昆侖派……你想想,不願意就算了。”
“隻要能學點武功就行,……我願意!”蘇原心裡想:“不知道昆侖派曆害不曆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