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賀連博讓白風改變了以往的一些看法,看來以後想要真正的殺死一位武者到底還是要對準他的頭顱,而不是心髒。
武者實力越強,生命力就越是頑強,越是不容易殺死。
“白風,你以為此事我會善罷甘休,諸位,擒殺此人,讓他知道我們執法隊的威嚴。”賀連博捂着兇口,不顧傷勢怒吼一聲。
其餘的十位武者皆目光冷冽的盯着白風,衣甲震動,勁氣随時都要宣洩而出。
“賀連博現在已經重傷,待會兒我就斬了他的腦袋,你們确定要和賀連博一條道走到黑?我這兩枚長生果,看樣子你們是無福消受了,隻是你們要清楚,今天這事情是我和賀連博的恩怨,你們想要攪進來之前可得想清楚了。”白風眯着眼睛,絲毫不懼這十位顯化境後期的武者聯手。
他是打不過這十個人的,所以他準備找機會撤退,先避避風頭,當然前提是這個賀連博要死。
不過這時候,白風的許以重利之下到底是有執法隊的武者心動了。
一位甲士忽的開口道:“白風,此事之中夾雜着我不清楚的恩怨糾葛,你若是将延壽丹給我,我可以保證就此離開,不參與這件事情。”
“狄州,你叛我?”賀連博頓時暴怒道,兇口的鮮血再次噴湧而出。
那個叫狄州的甲士冷笑道:“什麼叛你,我也是執法隊的人,您有權執法,我也有權執法,我看此事還有很多的疑點沒有解決,需要再回去調查調查。”
說着不再理會賀連博,而是再次看向了白風:“你意下如何?”
白風搖頭道:“不怎麼樣,一枚延壽六十年的丹藥可以讓你離開,那為什麼就不能讓你消失?這樣的一枚丹藥買下一位顯化境後期武者的性命,相信不難,所以别說那些沒用的,想拿丹藥的話得付出一點代價,替我擒下這個賀連博,再廢了他,丹藥歸你,若是誰能再替我善後,我另外一枚丹藥也會送出去,延壽丹我就隻有兩枚,那兩位想要得這好處可得抓緊了,晚了就沒了,當然你們想要聽賀連博的話動手也沒關系,前提是你們确定能殺了我,不然我活着離開了,你們一個都别想活下來。”
“是敵是友,你們選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能拿出更多的延壽丹,因為三月殿内還有很多天材地寶可以煉制丹藥,隻是他沒有這樣做。
兩枚丹藥可以讓人心動,若是十枚丹藥就能讓人動貪念,到時候這群人非但不會被自己策反,反而會更加堅定的要将自己殺人滅口,因為正好可以坐地分贓。
帝國武院的武者就是這樣,重利。
為什麼賀連博這群人會針對自己,白風相信這絕對不是三皇子吩咐的,也不會是大皇子,二皇子指使的,唯一的可能是這些人被某人收買了,或許是三皇子身邊的那個月貴妃,或許是現在正在被皇族勢力追殺的公孫秋,又或者是當日在競技場上被自己打敗的那些人。
敵人那麼多,誰知道會是誰。
不過這無所謂,他們因利而來,在面對更大利益的時候團結往往顯得尤其脆弱。
陡然之間,那位叫狄州的甲士動手了,此人不是沖着白風而來,而是沖着賀連博而去,他衡量了一下似乎對付賀連博得到的好處更加多一點,而且也更加的容易一點,不為被的,因為現在賀連博重傷,好欺負。
對付白風,難免不會被此人拼殺掉幾位,雖然死的不一定會是自己,但是他不想冒這個險。
跟重要的是,白風舍得拿出兩枚長生果,這又是一個理由。
除此之外,弄掉這個賀連博之後,隊長之位騰空,自己還有機會争奪争奪。
無論怎麼想,這筆買賣都隻賺,而且賺頭還很多,所以和白風玩命不劃算,賀連博已經嘗到苦頭了,剛才的一擊要是白風對準了賀連博的腦袋他就已經死了。
“該死的狄州,你當真要叛我。”賀連博大怒道。
狄州高聲一喝:“賀連博夥同他人栽贓陷害,理應剝奪隊長之外,交予刑罰殿發落,誰願意與我一道擒下他?”一邊喝着,但是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勁氣宣洩,宛如滾滾狼煙騰起,鋪天蓋地的奔向了賀連博,這勁氣之強已有六千山之力,在顯化境後期的武者之中已經算是格外的強大了,因為他也是一位老一輩的武者,而且比賀連博還老,所以他需要六十年的壽命,那怕是為此铤而走險。
再說了,這還不算是铤而走險,反而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賀連博若非重傷此刻是可以抗衡這個狄州的,然而現在他身受重傷,勁氣一運兇口處的傷勢便血如泉湧,無法止住,壓下十成的力量能發揮出五成來就不錯了。
若是他不顧傷勢全力而為,絕對是必死無疑。
然而力量不足的他豈能抵擋如狼似虎的狄州,此人勁氣壓來便如大山落下,整座山峰都陡然一震,原本就受傷的賀連博立刻就被鎮壓下來,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賀連博,我來助你。”也有甲士心思一轉,絕對是一個雪中送炭的好機會,決定出手相助。
隻是這位甲士一沖出來,又有其他了人制止了:“李豐,别助纣為虐,賀連博擺明了是想栽贓陷害,污蔑白風,我等豈能和他同流合污,你要出出手就休怪我等不留情面,還不速速退下。”
“不錯,賀連博的勾當我是知道的,我也不屑和這樣的人為伍,你别這緊要關頭犯糊塗。”
“爾等重利忘義,小人一個,給我滾開。”也有幾位甲士願意站在了賀連博一方。
看來這隊人馬并非一盤散沙,賀連博到底籠絡了一點人心。
可惜的是,賀連博籠絡了人心,白風許以重利之下狄州等好幾位甲士立刻就被策反了,可見這些人更注重利益,又或者之前就和賀連博有奸細。
武者皆是桀骜不馴之輩,賀連博身為隊長,武道修為卻隻有顯化境後期,如何能夠禦下。
白風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打算利誘一番。
事情成不成他之前是不知道的,隻抱着試試的态度,但眼下看來事情是多半成了,利誘隻是前提,真正賭的還是人心,還是他們這執法隊的内部不合,隻有内部不合利誘才能成功,否則的話便入賀連博說的一樣,頃刻之間将自己鎮壓再将自己一身的資源收刮一空,分與衆人,何須去理會什麼利誘。
“人心是個好東西,能讓必輸的一局瞬間扭轉過來。”白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争執過後,執法隊分裂了。
一方是以賀連博在内的六位顯化境強者,另外一方是以狄州為首的五位顯化境強者。
就力量而言似乎賀連博要強上一些,不過是賀連博眼下重傷,并沒有什麼用,真拼起來的話絕對是半斤八兩。
勢力分配的這麼平均?
白風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相信,他認為這其中有貓膩,某些人想要讓這兩邊的勢力保持平衡,如此一來的話便誰也奈何不了誰,在剛才那種情況之下這算是最好的應對辦法了,不過這個法子要想出來不難,難的是齊心。
“狄州,賀連博,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第三方勢力攪合了進來,有趣,真是有趣,小小的一個執法隊居然會這般的複雜,看來這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帝國武院的勢力糾葛還真是讓人麻煩的一件事情,我到底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可以借此機會破了這個賀連博的局,卻不料又陷入一局之中。”
白風目光微動,他沒有把事情看的那麼簡單,而是透過這小小的一件事情之中看到了很多不尋常的事情。
“狄州,你看到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那般見利忘義,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過今日你還不知悔改的話你可别怪我不念同袍之情找你秋後算賬了。”賀連博冷喝道。
狄州絲毫不為所動:“老子可不想給你賣命,給你背後的那些人賣命,你一個人若是能擒下白風,那我沒話說,這事情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你拿不下白風,還要我們去拿,這是什麼意思?好處歸你。危險的事情卻要我們做,我豈能忍受,自己無能就别把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
“你......”賀連博頓時氣的沒話說,不過自信一想卻是有道理的。
平日裡雖然他也做過這事情,可是遇到的武者都是實力不濟之輩,翻不起什麼風浪來,自然沒有矛盾,但眼下這個白風可不是善茬,敢封鎖天居峰,對賀連博出手,而且一擊将其重傷,這般的武者要将其擒拿下來不死幾個武者是不行的。
誰都不想是,誰都不願意做這苦差事,自然是柿子挑軟的捏,很不湊巧,賀連博成了目标。
“賀連博,你栽贓陷害的事情我會如實相報,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的了刑罰殿的懲罰,那些個長老可一個個固執的很。”狄州冷笑道,對他而言,扳倒赫連不過是順帶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避免一場不必要的厮殺,還能得到一枚延壽丹。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好處。
白風說的沒錯,自己的确沒有必要和賀連博一條道走到黑,大家都是武者誰也不比誰高人一籌。
賀連博此刻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他憤怒無比的盯着狄州等人,可雖然惱怒,但是他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成不了了,這個白風已經從局中掙脫了出來,别人看來或許是白風利誘成功,實則不然,是自己估算錯了形勢。
他不應該在和白風交手的一瞬間就落了下風,這個白風也聰明,沒有對付其他了,隻對付自己一個,為的就是等這個機會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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