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不斷的調查有關于白風的消息,以及各種事迹,越了解他的心頭就越加震撼,此人根本就是在締造一個活着的傳奇,不但武道之上一路高歌猛進,成為了頂尖強者,就連一個不入流的武者家族也在他的帶領之下稱霸了三川郡,要知道十年前的白家連神力境武者才隻有一位,到現在通神境強者都有了,跨越如此之大,他所知的一切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做到。
如果不是白風已經成為了他的敵人,他會和白家的那些弟子一眼非常的崇拜,佩服這個白家大少爺。
在了解的越多的情況之下,夏明也知道了這個白風的缺點,有點太重感情了,尤其是對身邊的女人更是非常好。
這一點讓他産生了一個報仇的計劃。
那就是對這個白風身邊的女人下手。
隻要這個白風身邊的女人死了,以此人的性格必定是大舉報複,而他孤家寡人一個,再大的報複也不怕,相反,白家勢力迅速擴大,很多城池都沒有穩定跪下來,一旦白家動蕩,興許可以以自己的蝼蟻之力撼動這顆參天大樹。
就算不行,也能讓這個白家大少爺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一舉兩得。
感到外面隐約傳來的妖獸嘶吼,以及有點嘈雜的聲音,昏暗的地窖之中,夏明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果然開始了,搜查城池,白家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僅僅隻是死了一個青樓女子,這個白家大少爺就如此的興師動衆,當真是有點出乎旁人的意料。”
“不過這才是此人的作風,說實話我并不想殺死那個繡娘,這個女子雖然和白風有過一段糾纏,但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又未入住白家武院,算不得白風的女人,我真正想殺的是他身邊的侍婢,春娘,這個女子聽說在白風身邊甚為得寵,殺了她,或許這個白家大少爺才會真正的心痛,怒火燃燒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隻是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那個春娘雖說一副嬌豔動人的模樣,但是卻也是一位搬山境級别的武者,這點,金吾城的很多人隻怕是忽略了。”
“同樣是搬山境的我沒有自信可以将這女人斬殺,而且金吾城是白家的地盤,一旦失敗我将前功盡棄,白家武者的可怕我早有領悟了。”
夏明微微擡起頭,卻見他雙眼之上蒙着黑布,竟已經成為了一個瞎子。
“地煞六識斷魂法,斬眼識!當年那個白家武院的弟子可真夠兇猛的,幸虧他的這門武技沒有修煉到大成.......随意一個白家弟子都會有如此可怕的地煞武技,我不相信身為這個白風的侍婢的春娘,會沒有更加可怕的武技在身上。”
“與之動手,很不明智。”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估算錯了一點,春娘雖然常年在白風身邊伺候,也沒有荒廢修煉,但是這個女人卻對武技不感興趣,隻是修煉了一門天罡不滅鬥戰法而已,而修煉的目的也僅僅隻是想讓自己的皮膚,身段變的更好而已。
至于殺伐之類的武技,卻是進步甚小。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之間便是兩個時辰了。
白茂也是一位辦事雷厲風行的人,才短短片刻就已經将城内所有有名有姓的搬山境武者召集到了一處,然後由申屠冷一一盤問。
“昨日亥時你在什麼地方?”申屠冷面無表情的問道。
一位搬山境武者道:“酒樓飲酒。”
“可有人證。”申屠冷問道。
“酒樓掌櫃可作證。”
申屠冷又走了幾步,詢問另外一個人:“昨日午時你在什麼地方。”
一位位武者挨個詢問過去,但是這盤查卻是非常的簡單,隻是随意的問了兩個問題而已,一點也沒有想要深度核實的意思。
因為在之前白風已經傳音給了他們。
這些人之中并沒有兇手,随意問兩句便放他們離開就是了。
當然旁人不知道,隻認為白家是在衆人之中尋找昨日動手殺人的兇獸。
“時間差不多了。”天空之上,閉目養神之中的白風蓦地睜開了眼睛,一抹殺意驟然閃過,他随手一揮那籠罩天空的烏雲之中便有無數的雷霆彙聚而來,這雷霆聲勢浩大,好似一張密密麻麻的巨覆蓋蒼穹。
“落~!”
意念一動,這張雷霆巨迅速的從天降落下來。
金吾城的無數人早已經留意了天空之中的變化,此刻見到雷霆落下,頓時吓的面如土灰。
“快,快跑啊。”
城内立刻就有人尖叫起來。
白茂也是難以置信的看着天空,他知道這是白風在控制,隻是他不明白,這片雷霆覆蓋了整座城池,此番落下是要讓城内的所有人都陪葬不成?
雖然隻是想了一下,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心中依然有些疑惑,畢竟這事情白風并沒有通知他,一切來的很突然。
“公子。”申屠冷想要詢問。
白茂揮手道:“放心,不會有事的,白風做事向來有分寸,不可能胡來。”
對于白風,他還是很相信的,畢竟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親人,雖然這幾年來白風沒有在白家而是在外面遊曆,但是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白風是一位非常值得信賴的強者。
雷霆覆蓋蒼穹此刻已經落下,這編制的密不透風的大将整座城池都籠罩在内。
立刻就有人觸碰到了這張巨大的雷。
還以為會在一瞬間被雷霆劈成焦炭,結果那人卻發現渾身一麻,卻是一點事情都沒有,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損傷。
這雷霆看着吓人實際上對武者,甚至是對普通人都沒有任何的危害。
白風擁有神印,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雷霆的威力,想要讓這雷霆不傷人根本不難做到。
“沒有事。”
“我也沒有事,這雷電居然不傷人。”
“我就說,白家好端端的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剛才還以為這下金吾城很多人都要遭殃了。”
議論聲響起的時候,巨大的雷落下,同時不斷的收縮。
雷霆之力穿透了每一位武者的身軀,通過這樣的方式,正在蒼穹之上的白風可以感覺到所有人的氣息,哪怕是一隻老鼠都不會遺漏,這氣息之中有普通人的,也有武者的,通脈境,神力境,搬山境......都有。
而白風要找的是搬山境以上的武者。
這些武者在金吾城已經算是一方高手了,氣息很好辨認。
此刻,城内一座荒廢的小院之中的地窖内。
正盤坐在這裡的夏明安安靜靜的等待着外面事情的醞釀,他知道在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内自己得藏好,藏的嚴嚴實實,為此他在金吾城内找了好幾個隐秘的藏身之地,這裡隻是他的其中一個,他不認為自己可以一直呆在之類高枕無憂。
狡兔還有三窟,更何況他是前來金吾城報複白家的仇人。
可是這個時候,昏暗的地窖之内突然亮起了一陣雷光,這雷光穿過層層縫隙滲透進來,無孔不入,化作一層流光很快穿過了他的身軀。
夏明看到這種情景臉色頓時驟變:“不好~!”
他意識到這個白風開始在尋找自己了,這裡已經再安全。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立刻從地窖之内沖了出來,然後迅速的走出了荒廢的院子,欲前往下一個藏身之地。
“嗯?”此刻天空之上的白風立刻察覺到了夏明的氣息。
一位藏匿在地下的搬山境武者本身就值得懷疑,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嗖~!”白風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蒼穹之上。
“這個白風的能力超過了我的想象,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如此大範圍的搜查整座城池,我失算了。”夏明依然面無表情,但是眼中卻露出了不甘之,他有這種感覺,今日自己兇多吉少。
他不認為自己的計劃有什麼問題,可是卻沒有估算道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查探整座城池。
若是知道這一點的話夏明不會選擇藏身在金吾城内,而是會殺人之後立刻遠遁。
但是殺人後遠遁也無疑是暴漏了自己的存在,金吾城每一位出城的人都會被人留意,到時候隻要稍微一詢問就能找出自己,日後再想進城就難了。
縱然有幾分急意,但是夏明的腳步卻并不快,像是一個路人一樣随意。
金吾城的大街小巷之内,到處都有白家的妖獸蹲守,這些妖獸不傷人,對于每一位過路的行人隻是嗅了嗅,并沒有傷害。
夏明知道,這是妖獸在記錄氣息。
不過他并不怕,因為他現在并沒有暴漏。
想到這裡,他臉色如常的走了過去。
然而夏明剛剛走了沒有兩步,整個人卻忽的僵住了,因為在他的眼前突然有個人沖天而降,一個身穿随服,年輕英俊的男子,可是這個男子的身上卻散發着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怕氣息,這氣息似夾帶着浩瀚的神威,和驚人的殺意。
僅僅隻是對視一眼,就讓人近欲崩潰。
夏明自認為這幾年為了複仇磨砺的磐石般的心境可以對上誰都不會感到恐懼,然而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麼的單純。
眼前這個人不是你心境再高就能無視的,這股可怕的氣息能如冬日的寒風,無孔不入,讓你無法防禦。
“被發現了麼......”下一刻,夏明的心中湧出一股絕望。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白家的大少爺白風。
“就是你?”白風盯着此人,神情冷淡。
夏明知道自己今日是絕無活路,如今倒也沒有驚慌,很冷靜的回道:“不錯,是我。”
“倒是很有勇氣。”白風說道:“區區搬山境的修為就敢在金吾城殺人。”
“為何不敢,你們白家滅了我滿門,我現在為了複仇連死都不怕,隻是我恨自己實力不濟,不能殺你白家更多的人,”夏明恨恨的說道。
“原來是複仇。”白風輕輕一笑:“難怪有這樣的膽量,既然是飛蛾撲火,那就做好被燒死的準備,既然是帶着仇恨而來,那我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你自殺吧,如果我動手的話你會非常的痛苦。”
對于一個複仇者而言,自殺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親手放棄自己的性命,親手埋葬最後一絲報仇的希望,這比承受折磨更加的來的痛苦。
白風有過這類似的感覺,那是來至于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