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宗寶庫一事從開始到現在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雖然半個月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情一直是三川郡武者津津樂道的話題,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知道這半個月内先前進入寶庫之内的武者可一個都沒有出來。
不管是神武門的門主武天烈也好,還是三川郡的郡守東方裘,又或者諸位豪門望族的家主,這些個顯化境級别的強者也都詭異的消失了。
事情如此反常已經讓一些人開始産生懷疑了。
是不是先天宗寶庫之内發生了什麼意外,要不然的話區區一個寶庫怎麼值得這近千位武者探尋半個月,有這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一座城池也都摸透,摸熟了。
于是有人猜測先天宗寶庫之内發生了眼中的火拼,内鬥,以至于死傷慘重,剩下的人不得不還留在寶庫之内養傷調息。
還有人猜測,所有的武者,包括諸位顯化境級别的強者都被困在了寶庫之内,沒有辦法脫身,而這個猜測也是最有說服力的,因為在寶庫之外已經再次彙聚了不少搬山境級别的武者,其中還有神力境的人。
“沒有用,這是特制的斷龍石,堅硬無比,就算是顯化境級别的強者估計也都無法轟碎,更何況三川郡的有頭有臉的顯化境強者都已經進寶庫去了,靠我們是沒有辦法擊碎斷龍石的。”一位家族武者搖頭道。
不止是他一個人,附近遊蕩不散的武者都親自嘗試過,斷龍石落下,通道被堵,尋遍所有辦法皆無法撼動其分毫。
似乎現在開始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再進先天宗寶庫了。
“我就知道這樣古老而又神秘的寶庫豈能沒有一些機關陷阱,況且我聽說千年前的先天宗強大無比,比現在的神武門可厲害多了,門内高手如雲,若非被南山帝國給滅了,肯定已經傳承至今,成為了三川郡的霸主,這樣勢力打造的寶庫哪有那麼簡單,要是輕輕松松就能帶走傳承的話那先天宗也不會引起南山帝國的忌憚。”
“現在怎麼辦,我們的幾家的家主都被困在了裡面,要是再不出來的話隻怕三川郡内要生出什麼亂子了,沒有顯化境強者坐鎮可不好辦。”
“隻有再等等了,相信他們隻是被困了而已,遲早會找到機會出來的,畢竟那近千位武者進去了,不可能全部折損在裡面。”
聽着附近武者的議論之聲,一直留在這裡的李乘風卻是神色微動,眼中露出了愧疚之色。
他知道計劃成功了,李家和白風聯手的這個計劃比想象中完成的還要好,三川郡内但凡有頭有臉的勢力都已經被困在裡面,主力盡折,雖然眼下很有可能隻是被困在寶庫之内,但是全部覆滅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若非有着絕對的把握李家不可能會同意這個計劃的。
但是這個計劃不是沒有代價,為了避嫌,為了暗中引導這一切,李家亦是為此送掉了好幾位搬山境武者,其中不乏有他的親人。
對李家而言這是一次勝利,但是對李乘風而言卻是一種恥辱。
李家居然要犧牲親朋才能保全,自己一個大好男兒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沒有自己任何的勇武之地。
“說到底還是我的武道修為太弱了。”李乘風暗中緊握着拳頭,看着那已經落下多日的斷龍石心中充滿着不甘:“我會改變這一切的,一定會,那一日我曾觀摩過地煞虛空斬這門武技,腦海之中勉強記得大部分,若是能将其學會,哪怕隻是學會一半我的實力也足以在搬山境之中傲視群雄,若是那日再武道精進,成為顯化境強者我必能重新讓李家崛起于三川郡。”
此刻,一向認為家族隻是一個束縛的李乘風第一次下定決心走上一條新的道理。
以前李家有兩位顯化境強者坐鎮,不需要他,他隻要四處遊山玩水,遊曆各做城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但是想做不行,李家的精銳折損近半,頂尖強者全部隕落,眼下他必須擔負起這個家族責任,縱然是再不喜歡被家族束縛,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家族衰敗,破滅。
這一點李乘風卻是和白風的想法差不多,從小生活在家族之中的他們不會覺得家族有什麼好處,反而處處限制自己的自由,但是當真正成長,成熟之後才會發現一個家族是不能少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子孫後代。
人不是獨自一個人就可以生活在世上的,需要親人,需要朋友。
随着三川郡内衆豪強的消失,武者們明顯感受到了三川郡的局勢開始發生了變化。
一些平時不起眼的小勢力不斷的冒了出來,平日裡低調非常的家族開始漸露猙獰,試探豪門的底蘊和實力。
雖然現在還未真正的有所動作,但是當這些小實力一旦知道原來三川郡稱霸多年的豪門望族,門派郡守已經失去了最鋒利的獠牙,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時候,三川郡内的局勢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一直和平冷靜那是因為一切的魑魅魍魉都被這些大勢力給鎮壓住了。
事實證明,這些小勢力的嗅覺是很敏銳的,或者說一切的局勢都被他們給猜中。
寶庫之内武者折損近千,活下來的人隻有十餘人。
神武門的武文星,常樂,易寶樓的徐胖子,郡守殿的宇文護都以及他身邊的兩位校尉,還有玉府的大小姐玉洛紗,最後便是幾為命大的散修了。
被困于此已經十日了。
時間不算長,但是也不短,在這炙熱無比的熔岩大河旁困了十日,這種希望漸漸破滅的感覺讓所有武者都有種将要抓狂的感覺。
“可惡,可惡,我們到底被困多久了,十天,二十天,還是半個月?看不到外面的太陽我們連在這裡呆了多久都不知道,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困死在這裡。”那不上大的平台之上,六七位武者依然呆在這裡,沒有任何實際的行動,其中一位散修忍不住開始抓狂道。
十日不久,但是像這樣一直被困在一個地方整整十天十夜那就感覺度日如年了。
“該試過的辦法都已經試過了,這裡壓根就沒有所謂的生路,從斷龍石落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着我們這些人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鼈,雖然還能在掙紮一下子,但死在這裡也是遲早的事情。”坐在一旁的常樂睜開眼睛,有些絕望道。
徐胖子破口大罵;“還不是被人給算計了,要不然先天宗寶庫的消息豈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内傳遍三川郡,第一時間就将所有的武者給吸引來此,現在的三川郡隻怕已經亂了,從來都是老子算計人,沒想到這一回卻是栽了。”
“徐胖子,你消息靈通,能否猜測一下是什麼人算計我們。”常樂說道。
“不清楚,這次三川郡的各大家族該來的都來了,可以說傾巢而出也不為過,若是其中一個家族算計我們,肯定不會讓族人平白無故的跑來送死,真正的兇手也許是别的郡縣的人,也有可能是當年先天宗的傳承。”
徐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比較傾向于後一種可能,隻有當年先天宗的傳人才會對先天宗假庫的事情所有了解,不然的話這消失了近千年的先天宗寶庫,豈會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依我看先天宗的傳入這次算計三川郡所有勢力定然是為了報仇,就拿神武門來說,當年将先天宗最後一點殘留于世的勢力給滅了,占了别人的宗門,奪了别人的山脈,這仇可結大了,再有,三川郡的郡守東方裘身為南山帝國的官員,當年可是滅先天宗的兇手,兩大仇家如今正好全出現在寶庫裡,這一點已經非常值得懷疑了,我們這些人是順帶的貨色,完全就是殃及池魚。”
聽徐胖子這麼一分析,其他武者皆覺得有道理,這個解釋非常的合理,隻有先天宗的傳承在背後算計這一切才能順理成章的解釋的通。
若不是人為算計,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徐胖子,那個白風已經進了熔岩之中好些時日了,肯定已經死了,我看你也用不着繼續護着這個女人了,幹脆把她交出來讓我們樂一樂,就算是死也好過就這樣困死在這吧。”忽的,一位散修武者舔了舔嘴唇,帶着獰色說道。
這話一出,頓時其他武者皆齊齊的看向了他。
而在短暫的詫異之後衆人卻又沉默不語,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人死如燈滅,白風消失了這些天肯定已經死在了熔岩之中,這個女人已經是失去了庇護,而且此時此刻大家已經逐漸感覺到絕望了,對于那武者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人覺得有多過分。
徐胖子眉頭一擰:“你小子說什麼?”
“徐胖子我們這些人已經窮途末路了,遲早也不過是此地一具枯骨,我知道你仗義,但是你仗義又如何,那個白風死了,我們也要死在這裡,你這所謂的仗義救得了這個女人麼?反正我已經豁出去了,這事情你不同意也沒用,誰願與我一道?”這位散修忽的開口道。
其他三位散修相視一眼,皆站了起來道:“算我們一個,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量那徐胖子也不敢動手。”
四個人皆是搬山境中期的武者,實力不算很強,徐胖子一個人完全可以應對,但是他卻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是個生意人,這事情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見到事情如此,玉洛紗此刻眼中盡是慌張之色,臉色也瞬間蒼白了起來,十幾日前那個白風說的話果然是應驗了,失去了他的庇護自己就如同一件貨物一樣要被這些人給玩弄麼?
下意識的猛的站起,想要逃走。
這時候玉洛紗發現這裡已經是一塊死地了,周圍是一條熔岩大河,那灼熱而又可怕的岩漿讓人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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