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先亭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朗聲喝道:“鸾鳳和鳴,天作之合!耀德城城主徐子桢迎娶玉屏公主李珞雁,雲家家主長女雲尚岚,吉時至,禮始!”
在場的人幾乎都還不知道今天徐子桢會同時娶兩個,當牟先亭的話音落地後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怎麼還有玉屏公主?而且居然還是“迎娶”?廳内諸人個個有點沒回過神來,尤其是雲家那幾個,臉色格外精彩,雲岱的女兒竟然和公主一起出嫁,一起拜堂,這該是何等的榮耀與光彩?
徐玄心裡還記着剛才那段仇,臉上帶着管家式的微笑,不失時機地為雲家衆人介紹了一下。
“諸位親家翁,新人左邊這位是吐蕃長公主卓雅殿下,右邊這位乃是金國小公主完顔嬌殿下。”
砰!
那個諷刺雲岱的雲家族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煞白眼神呆滞,而其餘雲家族人也沒好到哪去,一個個面面相觑,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今天雲岱的面子大發了,女兒和公主同嫁,新郎官竟是此地城主,大夏國樞密使權作唱禮,且還有兩位别國公主作喜娘,恐怕就連當今把持朝政的二皇子大婚都不會這般陣仗吧?
雲家幾個寬厚穩重的長輩也驚喜得差些失态,但驚喜之餘也有點小埋怨:“這雲岱,怎的之前也不透點消息?”
新郎的身份終于大白,而徐子桢同時娶兩妻的事情也瞬間傳遍了耀德城,恐怕不用多久會傳得更遠,這年頭同娶兩妻聞所未聞,更不用說如迎娶公主這樣的驚世駭俗之事,但這時候卻沒人指責徐子桢的不是,一來就象他說的,他沒宗族祠堂管他,二來……人家吐蕃大金的公主都來當喜娘了,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都覺得自己成了徐子桢的自己人,臉上倍有光彩,一個個想着今後出去喝酒吹噓時都有了足夠的資本。
西夏的婚禮儀式與大宋的也相仿,拜天地,拜高堂,按理說女方父母不該上座,但雲岱卻不動如山地坐在上邊等徐子桢敬茶,這一下更是掙足了面子,就算當了便宜外公他也懶得去計較了。
三拜完畢,禮成,牟先亭高唱一聲後兩個新婦被送入了洞房,所有客人也紛紛來到旁邊兩排偏廳,入座,喝酒,熱鬧了起來。
西夏人性子豪邁,遇喜事無酒不歡,徐子桢作為新郎官自然是逃不了的,他出了喜堂先去敬了牟先亭和雲岱以及幾個德高望重的雲家長輩,接着很快就被拉去了别桌,這也敬一杯那也敬一杯。
特别是雲家衆人,親雲岱的那些拿他當成了自己人,親熱地敬酒,和雲岱不對付的那些則是為了出口氣,惡意地敬酒,徐子桢來者不拒酒到杯幹,漸漸讓所有人都驚駭了起來,徐子桢的酒量竟然深不可測,偌大的偏廳擺了有二十多桌,四個廳将近百桌,徐子桢一圈喝下來少說也喝了一壇多烈酒,可依舊笑臉盈盈不見醉意,隻是喜服下的肚子鼓得大了些而已。
這一下那些惡意敬酒的人終于服了,他們其實本沒壞心,隻是純粹地與雲岱有些觀點不同路而已,但是西北人最佩服的就是酒量好的漢子,尤其是象徐子桢這樣的,今天他喝的酒足夠放倒十來個人了,可他卻依然不動聲色。
其實徐子桢心裡也暗自叫苦,他酒量再好也經不住這麼多人折騰,要不是卓雅給他提前服了顆解酒藥,估計早在第一個廳的時候就趴了,但現在醉是輕易醉不了,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
最後還是牟先亭端了個酒杯過來打了圓場,笑眯眯地道:“諸位,今日子桢賢侄洞房花燭夜,該當是睡床上的,可若再這麼喝下去怕是他連床下都睡不到了。”
衆人哄堂大笑,就此放過了徐子桢,就算有人還不死心想看看新郎官什麼時候醉倒,可樞密使大人都發話了,誰敢不聽?
徐子桢終于逃離了喜宴現場來到後院,隻是當他站在院門口時卻犯了難。
這裡進去分左右兩條道,今天兩個新娘就各在一邊的新房内,可是究竟先去雲尚岚的屋裡還是李珞雁的屋裡呢?
正糾結之間,卻見林芝從門内探了個小腦袋出來,兩隻大眼睛忽閃着,輕聲道:“哥,兩位嫂子都在西屋呢。”
徐子桢愕然:“啥?怎麼都在那兒?”
林芝嘻嘻一笑:“你去了不就知道啦?”說完甩着辮子跑開了。
徐子桢一頭霧水,想了想還是進了西屋,他輕輕推開房門,果然看見裡屋的喜床上帳幔挂起,床沿上坐着兩個頭頂紅蓋的新娘,隻是雲尚岚和李珞雁身材相仿,蓋着布頭實在猜不出誰是誰。
屋子中央的桌上擺着兩杆秤,不用想其中一把肯定是另一個帶進屋來的,徐子桢一手一杆拿起秤掂了掂,輕笑一聲道:“娘子,我來也。”
雙秤齊出,兩個紅蓋頭應聲而起,露出兩張如花似玉的嬌豔臉龐來,左邊是雲尚岚,右邊是李珞雁,徐子桢揚了揚手中的秤,得意地道:“同拜堂,同洞房,同掀蓋頭同上床……”
兩女臉頰绯紅吃吃輕笑,雲尚岚說道:“不知羞,誰與你同上床,我不過是來與表姐說說話罷了。”
徐子桢知她們面皮薄,調戲一下也就夠了,接下來他正要讨論一下今天和誰同床的嚴肅話題,卻見雲尚岚起身笑道:“徐大哥酒氣沖天,我可受不了這味兒,表姐,今天你受些累吧。”說完嘻嘻一笑逃出屋去,并順手關上了門。
李珞雁沒想到雲尚岚竟然說走就走,這一下屋裡就剩了她與徐子桢兩個人,雖說白天拜過了堂,晚上又拜了一次,疲累之餘她的心情也該平穩了不少,但這時一顆心仍不由自主地砰砰跳了起來。
徐子桢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旁邊笑吟吟地看着她,李珞雁的臉又紅了紅,扭捏着起身過來給徐子桢寬衣,輕聲說道:“徐大哥,我先服侍你去沐浴解解酒氣。”
不一會徐子桢的喜服已除去,李珞雁帶着他來到側屋,掀開簾子才發現一個大木桶赫然擺在其中,熱氣蒸騰,映得李珞雁嬌顔如花眼含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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