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娴一向xìng子孤傲,卻偏偏象是對這女子極為疼愛,一見她哭成了個淚人,頓時慌了手腳,忙不疊地哄着:“卿兒不哭,告訴姐姐究竟何事?”
“他……他……”那女子指着徐子桢,半天沒說出為什麼,畢竟她是個姑娘家家,這種話對她來說實在難以啟齒。
徐子桢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沒好氣地說道:“沒長那麼高就别躲門口,跟個地樁似的,我肚子上又沒長眼睛……肚臍眼可看不見啊,要不然我至于撞上你麼?”
那女子頓時跳了起來,她個子并不矮,甚至可以說是高挑,這個混蛋居然還反咬一口,信口雌黃颠倒黑白?而且他撲倒自己也就罷了,還拿……拿那個頂自己。
她緊咬銀牙,怒視徐子桢道:“你……你毀我清白,還敢惡人先告狀!本小姐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胡卿!”話音剛落,她手一翻将背後的長劍抽了出來,嗆锒一聲寒光乍現。
徐子桢吓了一大跳,心裡暗罵:這年頭的娘們兒怎麼都這德xìng?動不動就說人家毀了她清白,李珞雁是這樣,碰上這個瘋婆子又是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
眼看那把劍已經飛刺了過來,吓得他趕緊往斜刺裡跳了開來,大叫道:“喂你夠了啊!不就是絆倒壓了你一下麼?至于這麼要死要活……啊喂,你來真的啊?大小姐你還不攔着她?出人命啦!”
胡卿在盛怒之下隻顧揮劍亂刺亂砍,完全沒有章法,徐子桢要制服她倒不是不可能,可人家畢竟是個小女生,而且還長得挺不錯,要他下狠手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再說剛吃完人家豆腐就一抹嘴翻臉不認人,這也不太厚道。
溫娴一臉呆滞站在旁邊,從兩人的對話中她大概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忽然間她想起了自己初見徐子桢的情景,忍不住瞥了一眼徐子桢,暗道:這人怎麼見誰都要招惹一番,果真是個登徒子。
隻是她完全不懂武功,有心想要拉架卻插不進手,看着寒光閃閃的根本不敢上前,急忙喊道:“卿兒,快住手,有何委屈與姐姐說便是,可莫要傷了自己。”
胡卿恍若未聞,隻知咬着牙亂砍,暴怒中一個錯手,劍鋒砍到了園中一株桂花樹幹上,她拔了幾下沒能拔出,徐子桢趁這機會趕緊溜之大吉,躲到了溫娴身後,探出個腦袋叫道:“喂,差不多就行了啊,這裡可是府衙内堂,你拔劍亂砍也不怕犯了忌諱。”
這句話如一盆冰水澆上了頭,頓時讓暴怒的胡卿冷靜了下來,知府衙門非同尋常地,她自然知道厲害,而且眼看徐子桢躲了起來,想要殺他已是不可能的了。
溫娴趁這機會趕緊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胡卿的手,柔聲道:“卿兒,此事姐姐自會給你個公道,你可莫要再幹傻事了。”
胡卿咬牙瞪着徐子桢,忽然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抱住了溫娴死也不松手,溫娴被她哭得一陣心軟,不停好言安慰着。
徐子桢不以為意,反倒朝她扮了個鬼臉,旁邊那小丫鬟看着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子桢回頭故作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小心我也毀了你清白!”
那丫鬟小臉頓時一紅,啐的一聲跑去溫娴身邊,大聲告狀道:“小姐小姐,那登徒子連我都要調戲,你可不能放過他!”
溫娴一陣頭大,若以她原本個xìng和先前對徐子桢的印象,必定會立即叫人将他拿下責罰一頓,可自從她親眼看到徐子桢給那個枉死的孩子解開了身死之迷後,居然莫名其妙地對他的印象起了變化,這點怕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她回頭瞪了徐子桢一眼:“徐子桢,你已把卿兒氣成這樣,還不安生些麼?”
徐子桢嘻嘻笑道:“我怎麼不安生了?别人說什麼你就信啊?我連大小姐你都沒調戲,又怎麼會調戲她?她又沒你的大……哦,我說的是眼睛。”
溫娴額頭青筋一陣猛跳,咬着銀牙憋出一個字來:“滾!”
“哈哈!”徐子桢大笑着逃遠,調戲美女的感覺果然很爽,而且還是三個。
來到内堂的書房外時,徐子桢才收起了嬉皮笑臉,裝作一本正經地輕咳一聲,房内傳來溫知府的聲音:“是子桢麼?進來吧。”
徐子桢這才推門進去,卻見溫知府正端坐案後認真地看着本冊子,他也不打擾,就這麼靜立在旁。
溫知府放下手中冊子,對他微微一笑:“坐吧,此處無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謝大人!”徐子桢依言坐了下來,但心中卻好奇萬分,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溫知府似乎對他格外好,不但對他很客氣,就連自己在公堂上撒野他也隻作不見,難道這老帥哥一眼相中了我,打算招我當女婿?
一想起溫娴那冷口冷面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還是算了,那妞太兇了,老子降不住。
“溫大人,不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徐子桢幹笑一聲,開口問道。
溫知府面帶微笑就這麼看着他,說道:“今rì你在堂上用的那是什麼方法,竟然如此神奇?可是你在海外那國時所學?”
徐子桢暗笑,這哪是什麼海外所學,完全就是大宋本地貨,在他穿越來之前可是沒少陪女朋友看電視,而他那個女朋友又是個偵探迷,什麼CSI、柯南、福爾摩斯沒一個拉下,還有一部關于法醫學鼻祖宋慈的片子,他在公堂上用的就正是那裡邊學來的。
“呃……啟禀大人,是的,不過我所知道的也不多,今天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而已。”
他可不敢說自己學過,萬一溫知府讓他把會的都寫下來,那就要命了,難不成自己重寫一部柯南傳?
可溫知府并沒有在這話題上深究,而是點了點頭說道:“貴叔是老資格仵作,你若得閑便将所學與他交流一番,莫要藏私。”
徐子桢連連點頭稱是,今天在堂上他可是讓那老頭很沒面子,回頭是得哄哄他去。
溫大人接着話題一轉,溫言問道:“你這傷勢如何了?”
有這樣的領導真好,徐子桢心中一暖,笑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最多将養兩三天工夫就沒事了。”
溫知府點了點頭,說道:“小女娴兒你已見過了吧?”
徐子桢心說剛才還調戲過她,怎麼會沒見過,眼下見溫知府問起,心裡一陣發虛,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點頭。
溫知府笑笑:“娴兒明rì有個詩會,你若無事陪她同去吧,如何?”
徐子桢頓時一愣,老溫這是什麼意思?詩會……不是給老子機會欺負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