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子桢用火铳把幾十步外一棵樹轟出一個深坑後,鳥羽當場被震撼得面色煞白兩眼呆滞,火炮他見過,但是這樣的小型火器卻是頭一回見到,這殺傷力……幾乎隻有傳說中的天照大神才會擁有。
鳥羽好不容易總算定了定神,又想到一個問題:“徐君,這般神器動靜太大,似乎不太适合那個吧?”
徐子桢把火铳收回腰間:“誰說我要用這個去殺你爺爺?”
鳥羽顧不得這話有多别扭,追問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子桢道:“這隻是讓我的人全身而退的,至于刺殺……”說到這裡他拍了拍手叫道,“羅吉。”
黑影閃動,羅吉已出現在徐子桢面前,單膝跪地:“主子。”
鳥羽吓了一跳,看向徐子桢的眼神又起了些變化,他沒料到徐子桢以一個學院先生的身份,居然身邊還有這樣的隐形高手。
徐子桢擺手讓他起身,又對鳥羽說道:“殺你爺爺的事非同小可,須得不動聲色,我這個屬下至少精通十種這樣的暗殺之法。”他這話就有點吹牛的成分了,羅吉向來在暗中,隻負責給他打探消息,從沒見過他真正出手,更别提殺人了,不過現在要的就是先唬住鳥羽,至于到時候派誰去再說。
羅吉卻忽然插嘴道:“回主子,屬下其實會三十七種。”
“我靠,這麼多?”徐子桢剛說了半句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頓時又驚又喜地道,“你懂日語?”
羅吉沒有半分得意之色,依舊恭敬地回道:“屬下精通契丹女真日本語。”
徐子桢喜出望外,這可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他原本打算派羅吉跑一趟日本幹這活,隻是需要去鴻胪寺把今天那日本通譯也借來,可這事需要保密,而且很是危險,加個不會功夫的通譯到時候很可能拖累羅吉,現在好了,羅吉的日語聽起來雖不如他那麼娴熟,但看來溝通是沒問題的了。
“好,看來得辛苦你出趟苦差了。”
“是!”
羅吉沒有多說半句,剛才徐子桢和鳥羽的對話他都聽在了耳朵裡,自然知道要去日本幹些什麼,對他來說知道任務是什麼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徐子桢卻又對鳥羽說道:“上皇閣下什麼時候回日本?能稍晚幾天麼?”
鳥羽遲疑了一下:“本該是明日就回,徐君還有什麼事麼?”
徐子桢笑着拍了拍羅吉的肩:“三天後我成親,我這兄弟是必須來喝喜酒的,所以跟你商量一下晚幾天再回,到時他能跟你一起走。”
鳥羽一愣之後大笑道:“那當然可以,徐君的婚事是大事,那我就在應天府多留幾日,權當遊玩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羅吉在旁雖然默然不語,眼中卻閃過一絲感動,他是雍爺養大的,但他向來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徐子桢是他的主子,可卻把他當成了兄弟,而且羅吉看得出來,徐子桢說的是真的,不含半分做作。
回去的路上徐子桢找了個無人之處,将火铳交給了羅吉,神情凝重地道:“此事事關重大,但是不管怎樣安全第一,這火铳留着防身,以備不測,另外也能給鳥羽一個震懾,省得他事成後對你動歪腦筋。”
羅吉撲的又單膝跪倒,一字一頓地道:“屬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徐子桢慌忙攙扶他起身:“快起快起,這兩天你先休息着養養精神,把十七換過來吧,等喝了我喜酒你跟着鳥羽去日本,早去早回,記得,有危險就放棄,明白麼?”
“是!”羅吉應是應了,但眼中卻閃過一道堅毅之色。
徐子桢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完顔昌和他的走狗們白跑一趟不說,還丢了那麼大個臉,反給他平白賺了不少金子,最後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地跑了,而且他無意中還跟日本勾搭上了,鳥羽不是什麼好貨色,但他的目的隻是要讓日本内亂起來,以後能不能做生意更是另說。
他接着又想,沒記錯的話日本的幕府時代就是在鳥羽死之後才出現的,如果因為自己的插手而導緻這個混亂的年代早些到來的話,那麼日本就将在未來陷入内亂,中國東部沿海會太平好一陣子。
徐子桢越想越得意,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當他回到家時卻發現門口有個衙役在等着,不由得一愣。
那衙役一見徐子桢趕緊迎了上來:“徐先生您可回來了,康王殿下在府衙等您多時了。”
徐子桢一拍腦門:“是我不對,該先去和七爺照個面的。”話音剛落他已掉轉馬頭疾馳而去,小白菜腳下快,不多時就到了應天府衙門。
趙構獨自在書房等着他,徐子桢發現他的神情竟然有些凝重。
“七爺,您怎麼了?啥事不高興?”
趙構開門見山地問道:“子桢,今日你如此羞辱那完顔昌,莫非故意為之?”
徐子桢贊道:“還是七爺你了解我。”
趙構有些急道:“如今聖上正與金人和談,你如此做法必讓那完顔昌惱羞成怒,到時……”
徐子桢打斷他的話:“七爺,和談神馬都是虛的,就算沒我徐子桢惹毛他,該發生的事也總會發生,至于我這麼做是為什麼,現在先不方便告訴你,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神情認真地道,“七爺,相信我,無論我做什麼都絕不會害你。”
趙構啞然,确實,徐子桢從和他相識以來無不在幫他,甚至連昔日的太子當今的聖上都不屑一顧,更是為了保他差點命喪真定府,要說徐子桢會害他絕無可能。
徐子桢确實是故意激怒完顔昌的,所為的不是其他,而正是要讓完顔昌惱羞成怒,到時候回去添油加醋跟斡離不以及兀術一說,必将影響趙桓和金人的和談,反正汴京早晚都得破,還浪費那麼多金子銀子幹嘛?或者換個說法,汴京早晚都會被破,現在有機會當然得好好氣氣完顔昌。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慌張地敲門:“殿下,聖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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