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這邊朵琪卓瑪剛回來,李猛也緊跟着回來了,前後差了不到半個時辰,朵琪卓瑪一見李猛臉就紅了,眼中帶着點小哀怨,偷偷望着他,李猛則裝作沒看見,大步來到徐子桢身前。
“叔,我回來了。”
徐子桢贊許地拍拍他:“不錯,挺快。”說着拉他到了一邊,低聲問道,“都帶來了?”
李猛道:“都帶來了,而且還有其他的,就等你看了再說。”說着從背後的随身包袱裡拿出一件東西來,“這玩意好像挺容易碎,是雲嬸嬸讓我特地帶給你的。”
徐子桢接過一看差點沒暈過去,是幸福得暈過。
李猛帶來的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透明物件,徐子桢乍一看還以為是玻璃,可一想這年頭還沒玻璃,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塊清澈無瑕的水晶。
徐子桢隻覺得手都在抖,這樣一塊水晶代表什麼?李猛雲尚岚甚至蔔汾都不知道這東西有是用,但是他知道,不過現在還沒到說的時候,另外他還得抽空去找杜晉合計合計,至于能做什麼……現在還不能說,如果能做成的話定能給大家一個驚喜。
¥◆李猛尚不知徐子桢心裡翻江倒海,還在那邊說道:“我去得挺巧,前一天蔔大叔剛去過耀德城,把這給留下了,他說大宋沒見過這麼上品的水晶,該能賣個好價錢,不過雲嬸嬸轉手給了我,給你當聘禮用。”
徐子桢一巴掌拍他腦門上,笑罵道:“你個敗家熊孩子懂個屁!這當聘禮?老子把你賣了都不能送這個,别說了,這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帶我去看看都拿什麼來了。”
李猛心裡納悶,又不敢多問,帶着徐子桢來到院外,朵琪卓瑪扭捏了一會也跟了出來。
院外歇着一隊西夏禁軍,軍容肅整氣派非凡,和已經在這的吐蕃禁軍正大眼瞪着小眼,徐子桢一眼就看見了帶兵的,卻是他的老朋友,于歧。
于歧平時是個冷口冷面的,可見了徐子桢卻忍不住笑了,跨下馬來大步迎上,行了個下屬禮:“卑職參見驸馬!”
徐子桢佯作不快道:“老于你不厚道,兄弟正要去吐蕃王那兒求親,你這麼招呼不是在打我臉麼?”
于歧也故作好奇道:“徐兄弟如此人才,前去求親自然馬到成功,愚兄先行稱呼你驸馬又有何不妥?”
徐子桢瞪大眼睛道:“我靠,你真是老于?什麼時候這麼會拍馬屁的?”
于歧一本正經道:“自然是跟徐兄弟你學的。”
“哈哈!”兩人相視大笑,繼而握住了手。
于歧不光帶來了一個車隊的禮物,還帶來了五百禁軍,說是大夏皇帝借他長臉的,徐子桢大為滿意,李乾順這老頭子還真知道疼他這女婿。
禁軍護着的就是一個車隊的聘禮,于歧手裡遞來一份清單,徐子桢掃了一眼就收了起來:“走吧,趕早還能去拉薩……哦,是邏些城去吃夜宵。”
徐子桢這幾日已經把身體将養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隻要好好注意調理就行,而且他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和蘇三林芝說了一聲很快就拾掇了停當。
卓雅本還在院裡給百姓治着病,一聽徐子桢說要出發去王宮求親,頓時病也沒心思治了,扭頭逃進了自己的屋裡,任徐子桢怎麼叫都不肯出來,就在徐子桢忍不住想要先走一步時她卻開了門,手裡提着大小幾個包裹。
徐子桢愕然:“呃……咱們是去王宮,你打算順便搬回去住麼?”
卓雅看也不看他的說道:“不是。”
“那你這是幹嘛?”徐子桢還是沒明白。
扈三娘在身後啪的一聲拍在他後腦勺上,笑罵道:“笨死,回頭隻要吐蕃王點頭,長公主就直接跟着你走了,這都不明白?”
徐子桢恍然,回手又重重拍了一下:“果然笨,老子白長那麼帥了。”
衆人在嘻嘻哈哈中上了路,卓雅的這個莊園留給了她的兩個女學生,之後來就醫的百姓就讓她們治了,反正以她們的能耐治個頭疼腦熱的不是問題,而她本人早晚都會回來,因為徐子桢說過要回來這裡養老的。
徐子桢意氣風發地跨上小白菜,遙指西方喝道:“衆将官,随我熱爾沙求親去者!”
衆人湊趣大叫:“是,驸馬爺!”
哄笑聲中吐蕃西夏兩支禁軍開道,浩浩蕩蕩地朝着邏些城而去。
……
從卓雅的莊園到邏些城距離不近,徐子桢去吃夜宵的希望落了空,草原上天一黑就有狼,就算他們人多也怕惹麻煩,于是找了個地方紮營過了一夜。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這兩天都是風和日麗的好天,第二天剛過中午時已來到了邏些城,徐子桢遠遠就看見一座高山聳立,山上有座巍峨壯觀到難以形容的宮殿,象是九天之上的神仙宮阙,遠望過去就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崇敬畏懼之意。
宮殿憑山而建,從那座山的半腰直建到了山頂,下半段的主牆是雪白色,而上半段則是帶着股玄奧意味的深紅色。
徐子桢看得愣在了那裡,他沒來過拉薩,隻聽說過傳說中的布達拉宮,他也曾在書上或圖片上見過,但隻有來到這裡時他才切身體會到這種無法形容的震撼。
身後傳來朵琪卓瑪的聲音,将徐子桢從幻境中拉了回來:“叔叔,這便是邏些城的王宮,那山叫瑪布日山,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要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宮裡。”
徐子桢回過神來,跟着大隊人馬繼續前行。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話一點也沒錯,剛才看着布達拉宮就在眼前,可走了好一陣子依舊在眼前,朵琪卓瑪沒騙他,一行人真的到了天色将暮時才終于來到了宮内。
徐子桢這回可是飽夠了眼福,從正門進入後一路上他就沒眨過眼,布達拉宮裡的一切都透着股神聖莊嚴的意思,可他就是覺得似乎跟書上看的有些不同,不過再想想就明白了,這麼多年下來這裡不知道遭受過多少戰火,而且據說光被雷劈就不知多少次了,他那年代看到的自然跟現在不大一樣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間,隊伍忽然停了下來,朵琪卓瑪紅着小臉扭扭捏捏地道:“叔叔,我父親在主殿,您請随我來。”